林躍心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話果然沒有講錯。
“張開,你還有什麼絕活,再給學長露一手唄。”
鄭微挑釁地看了潘小剛一眼,現在是個人都知道他踢鐵板上了,圍棋社那個小池塘裡果真藏了一條龍。
她回過頭時,正好看見林躍從吉他社一位建築係學長手裡接過木吉他。
“不是吧,他還會這個?”
阮莞沒有說話,靜靜看著凳子上一隻腳踩著下方橫木,一隻腳很自然地放在草地上大男孩兒。
“不瞞你們,半個多月前我才接觸這個,隻會彈一首歌,是新手最容易學,也是大家很熟悉的一首歌,如果唱得不好聽,希望大家多包涵。”
林躍衝圍觀的人微微一笑,手指往下一劃,撥動琴弦。
悅耳的前奏響起,帶起一片竊竊私語,因為它太經典了,經典到陪伴很多人走過青蔥歲月。
“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
“帶出溫暖永遠在背後。”
“縱使囉嗦始終關注。”
“不懂珍惜太內疚。”
“沉醉於音階她不讚賞。”
“母親的愛卻永未退讓。”
“決心衝開心中掙紮。”
“親恩終可報答。”
“……”
自從林躍唱出第一句,圍觀的人就不說話了,而潘小剛的臉冷得像一塊冰。
半個多月……才接觸半個多月就能不看樂譜演奏了?
雖然琴弦發出的聲樂確實有的地方給人遲滯生澀的感覺,但是架不住他唱得好啊,瞧那粵語流暢的,嗓音清澈的,讓人有種聽專業歌手演唱的錯覺。
歌唱到一半的時候人群裡傳來輕微的騷動,因為許開陽帶著學生會副主席吳萌來了,一並到場的還有另一個人,副院長之女曾毓,也是學生會乾事。
“怎麼回事?鄭微,怎……”
話還沒說完,許開陽的嘴便被鄭微堵住了,她指指前麵凳子上坐的人,目光裡滿滿都是警告,意思很簡單,讓他閉嘴。
許開陽往前瞄了一眼,開始沒當回事,以為是吉他社的人在唱歌,然而一秒鐘後似乎意識到自己搞錯了,往那邊正眼一瞧,驚訝的嘴都合不攏。
老張?!
這貨什麼時候學會彈吉他了,而且這歌聲……
以前去KTV唱歌,你說他哪次沒挨人罵吧,明明五音不全還腆著臉霸麥不放,野蠻粗暴地摧殘彆人的耳朵,現在呢?就算不是天籟,也稱得上中國好聲音了吧。
曲畢。
林躍把吉他摘下來往旁邊的桌子下麵一放。
嘩~
下麵響起比剛才表演話劇時更熱烈的掌聲。
吉他社社長走過來跟他握了握手:“師弟,沒想到你歌唱得這麼好,再有一個多月就是咱們學校一年一度的文藝彙演了,吉他社準備出個節目,有沒有興趣來當主唱?”
林躍說道:“我看看吧,想來鐘學長應該對你說了,我去年沒考好留級了,今年如果再掛科……”
“行,那你好好考慮考慮,沒時間就算了,彆給自己太多壓力。”
“好。”
林躍點點頭,彆過吉他社社長走到潘小剛麵前:“潘學長,我想不用再繼續了吧。”
繼續?
繼續一次就打他一次臉,原以為能夠讓圍棋社出醜,排解一下心裡的鬱悶,沒想到到頭來反而給了這小子出風頭的機會。
潘小剛打量一眼四周,有幾個學生在人群後麵對他指指點點,刺眼極了。
就在眾人以為潘小剛願賭服輸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讓很多人直呼他不要臉的話:“你確實愛涉獵廣泛,人很優秀,但我依然不服,所以,你想我放過四眼兒,那就堂堂正正擊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