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孝正有話對自己說?這還真少見。
林躍跟著他走到操場對麵的草地旁站住,陳孝正回過頭來。
“張開,你跟你的那些女朋友怎麼玩都可以,我沒興趣,也沒精力管,但是拜托不要招惹我。”
“阿正,你說這話我不明白。”林躍皺了皺眉,他記得陳孝正說過類似的話,就在小胖告訴他鄭微來過315宿舍後。
陳孝正說道:“上個學期末,你跟曾毓在宿舍裡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林躍吃了一驚,當時他的注意力放在曾毓身上,沒有注意到有人在外麵偷聽,更沒想到那個人是陳孝正。
難怪這一個多月來陳孝正對自己一臉冷漠的樣子,搞得許開陽私下裡罵他是條瘋狗,逮誰咬誰,原來他把自己當成了早就他目前窘境的罪魁禍首。
鄭微喜歡他,多重誘因下把陳孝正搞成了犧牲品,曾毓本來喜歡陳孝正,被傷害後來找他訴苦,結果鄭微一看自己的所作所為惹出一個潛在情敵,於是乾淨利落地跑開了,弄到最後反而是陳孝正賠了夫人又折兵。
站在陳孝正的立場,曾毓曾毓跟他鬨掰,許開陽許開陽跟他翻臉,甚至有不明真相的同學傳他腳踏兩隻船是個玩弄女人感情的混蛋,學習成績也下滑了一點,他當然有理由憤怒。
“阿正,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陳孝正有理由憤怒,林躍更有理由委屈,特麼的老子也是受害者好不好,進入《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的世界,他就想活得簡單一點,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追追阮莞,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搞來搞去搞成一團漿糊。
“這麼說來,錯的不是你,是我?”陳孝正有點激動,人不能這樣,什麼便宜你都占了,到頭來卻說你不是故意的,是天上掉餡餅咣唧砸臉上了,他見過嘚瑟的,卻沒見過像張同學這麼嘚瑟的。
“呃……”林躍無奈極了,心說天地良心,你倒黴真不關我事,誰讓你招惹那個刁蠻任性不要臉又有行動力的玉麵小飛龍,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人家這也算是報仇雪恨。
“總之你跟她們講清楚,以後彆來煩我。”陳孝正見他不說話,轉身走了。
林躍看著他越去越遠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疑惑,該不會是……鄭微把他撩動了吧,不然傲嬌犯怎麼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按照以往德行,他不是應該不為外物所動專心學業嗎?
是哦,既然暑假前就知道自己和曾毓的談話內容,為什麼當時不說,開學後過了倆月才找自己攤牌呢?因為鄭微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他視野裡,經過一段冷靜期後發現她挺好的?
唉~自己身邊的關係網已經夠亂了,彆再添堵了成嘛。
……
鄭微不去招惹陳孝正了,但也沒有過來找他,日常見麵就是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過對於日常聚餐、一起上課、社團活動一類事倒也不會刻意回避,在好朋友和戀人關係間維持著一個非常微妙的平衡。
對於和陳孝正的關係,她跟彆人講的是那個家夥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姑奶奶我不玩了。
於是玉麵小飛龍在建築學院名聲大噪,全學校都知道有這麼一號敢愛敢恨,拿得起放的下的女中豪傑。
林躍上學期考試成績很好,如他所願,輔導員幫忙提交了輔修土木工程係課程的申請,這讓他在建築學院風頭無兩,要知道無論是建築係,還是土木工程係,都是眾所周知的難啃專業,一般而言,牛人雙修要麼建築加外語、園林設計之類,要麼土木工程加法律、工程管理之類,他倒好,本身就是建築係的學生,還要學習土木工程係的課程,真是不知道“累”字怎麼寫。
可是呢,上次考試確實雙開花,所以很多人一方麵覺得他在裝逼,一方麵又認為他可能真有兩把刷子,總之張同學成了大部分男生的嫉妒對象,女生的愛慕對象,因為誰都知道他雖然和女生308宿舍幾位美女關係不錯,但是這一年多時間依舊是單身狀態。
中秋過後,京南理工大學舉辦一年一度的文藝彙演,去年林躍推掉了吉他社社長表演節目的提議,今年對方又找到他,要他一起參演節目,因為這一年來他偶爾會去吉他社放鬆一下,社長副社長和大三學長很耐心地教他彈吉他的小竅門,這次他沒好意思拒絕,答應下來。
1994年有兩首歌火遍全國校園,一首是老狼的《同桌的你》,一首是鄭鈞的《灰姑娘》,在去年的文藝彙演上,因為吉他社招收的新人裡有一位嗓音渾厚低沉,聲線酷似老狼的同學,吉他社參加彙演的節目臨時更改成了《同桌的你》,於是今年上報給文藝部的成了《灰姑娘》,雖然老了點,不過勝在膾炙人口,每個人都會哼唱幾句,而且彈奏不難,吉他社的人普遍熟手。
為了應付演出,林躍特意去了一趟市裡,選了幾件有個性又不張揚的服飾。
當日夜。
學生們密密麻麻坐在觀眾席,臨近舞台的地方是校領導的座位,校長、副校長、書記、主任等等一字排開,舞台兩側懸掛紅色豎幅,寫著諸如“增加文娛活動,展現真我風采”、“培養愛校熱情,激發青春活力”等口號,後麵是層層壘砌的鮮花。
芭蕾舞社的《絨花》過後一身紅色長裙的主持人走上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