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俺叫金山找,從北方來你們南方開武館,這次過來是想跟你比武,看看誰的功夫更高。”
跟林躍想的一樣,這貨一定優先來奮進堂踢館,畢竟葉宅離武館街有一段距離,而奮進堂距離他們吃飯的地方很近。
“我為什麼要跟你比?對我又沒有好處。”
“啥,不比?”金山找一瞪眼:“我帶了那麼多人過來,你說不比?”
林躍指指門口懸掛的木牌:“沒人跟你講我奮進堂的規矩嗎?”
金山找神情錯愕:“啥規矩?”
林躍心想不管是誰告訴金山找奮進堂地址的,總之那人一定沒安好心,因為上次自己當眾說過,奮進堂上午傳武下午習文,如果再有打擾教學的,彆怪他下重手。
“上午傳武,下午習文,要踢館,明日上午再來吧。”
“你怎麼跟個娘們兒一樣,那麼多規矩,不行,就現在打。”金山找細打量林躍幾眼:“你不會是害怕了,想把我支到葉問那邊吧?你要不比也行,跟門口那些人大喊三聲,就說詠春是娘們兒打得拳,見到俺金山找就不靈了。”
他身後小弟哄然大笑,來佛山前,一些人說這裡藏龍臥虎,高人遍地,結果到了才發現都是吹牛逼,武術之鄉徒有虛名,現在看來這個教書先生也是假把式。
“什麼詠春正宗,我看是娘們兒正宗。”
“嚷什麼嚷?又鬨事?”
便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由外麵傳來,李釗帶著兩個跟班走入奮進堂,一臉敵意看著金山找和他的四位小弟,作為管理東大街治安的警察隊長,他當然知道上午發生了什麼。
又來碰瓷兒?
林躍很無語,心說這家夥可真會給自己加戲啊。
“你就破一次例,教訓教訓這些混蛋嘛。”李釗湊到他身邊,小聲說道:“就當是為詠春爭光。”
林躍偏頭看了一眼李釗身後的金山找等人:“要比也可以,不過得有個彩頭。”
金山找一聽,昂首說道:“什麼彩頭?”
“輸的一方拜贏的一方為師,鞍前馬後,嗯……起碼一年。”
“輸了要當徒弟?”
林躍說道:“不同意啊?不同意就請出去吧,如果你執意鬨事,李隊長的槍可不是吃素的。”
一聽林躍說槍,李釗想起上次的事表情有點不自然,趕緊扭頭看向身後:“怎麼?不敢啊?”
金山找皺著眉頭想了一陣,扯著嗓子說道:“誰說不敢,我輸了給你做徒弟,你輸了,叫我一聲爺爺就成。”
徒弟和孫子,差著輩兒呢,門外響起一片議論聲。
林躍沒有說什麼,朝李釗遞給眼色:“讓鄉親們往外退一點,刀劍無眼,傷到人就不好了。”
“那你小心。”李釗提醒他一句,吩咐兩個跟班去約束門外越聚越多的觀眾。
林躍往前走了兩步,左問手,右護手,衝金山找招了招。
“看拳。”
暴喝聲起,金山找一式猛虎跳閘,上來就是疾風驟雨般的攻擊,林躍膀手反擊,護手隨動,兩個人拳掌相接劈啪作響。
前麵三合,林躍沒有攻擊,隻是做出防禦姿態,耕、攔、圈、拍、推、格……一一破解襲來招式。
至第四合時,金山找身體一沉,收左拳,弓步微挪,右拳迅速遞出。林躍坐馬向右,膀手向外,推開對麵來拳。
金山找右腳猛踏地,身體借力而起,腳出旋風,向前橫掃。
林躍低頭讓過。
金山找身體著地,兩手往下一拍,雙腳並攏往前一蹬。
林躍側身讓過。
這時金山找順利起身,連續兩個高腿猛攻林躍上盤。
二人交手說起來麻煩,其實極快,轉眼間便是幾個回合,門外觀眾見林躍隻躲避不還手,急得抓耳撓腮,生怕他一個不慎被金山找打到,叫爺爺事小,丟佛山人的臉事大。
又過幾合,林躍大體摸清了戳腳翻子拳的路數和進攻節奏,對著一個烏鴉撲食拉近雙方距離,再接十字振方錘猛攻的金山找,圈手、托手、拍手連出,手背纏打,手肘頂撥,手臂格架,在金山找順勢變招的瞬間,目光一寒,氣勢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