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人一拳未中,正要變刺為掃,未想一隻腳飛速探出,在他的腳尖用力一塌,骨裂般的痛感一路向上,中斷了他的連擊。
林躍向外揮臂,猛擊南洋人小腹,在來自腳底和腹部的疼痛刺激下南洋人收腹低頭。
啪!
隻聽一聲脆響。
林躍雙掌拍在椅子扶手,整個人借力而起,膝蓋向上一頂,狠狠戳在南洋人的臉上。
台下的人隻看到一串血珠迸出,南洋人在反衝力帶動下向後飛出,身體撞到後麵的護欄直接翻入樓梯,一直滾到戲台下麵才停下來,手腳抽搐幾下人就不動了。
沙楚看到這一幕,噌的一聲站起來,可是還沒等去找林躍算賬,傅先生拉住他的胳膊,五指越收越緊:“後輩交流練武心得,我們做前輩的還是靜下心來在一旁觀看為妙。”
姓林的下手黑的很,連續打傷兩名南洋拳師,佛山人占了便宜,他傅先生當然可以靜心旁觀了。
“鬆手。”
沙楚喊了一聲,眼見傅先生置若罔聞,目光一寒,驟然發難。
拳風剛猛,勢如破竹。
傅先生不動如山,一招如封似閉黏住來拳,往身側一帶,化掉沙楚三成力道後圈轉,雙手向外一壓,借力打力,震散沙楚氣機,在對方向後退步時又握住手腕往前一拉。
太極之道,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
沙楚體內氣機如坐過山車,險些一口老血噴出去。
隻有極少數人注意到了傅先生和沙楚的交手過程,更多人的把注意力放在下麵的情況,連李會長、黃毅平等人也從椅子上起來,探出腦袋往戲台那邊瞧。
葉問是第一個走過去探視情況的,在檢查一遍南洋高手的身體狀態後臉色有些不好看,緊隨其後的是一名精武會乾事,過去碰了碰那人見沒有反應,用手翻開眼皮看了看瞳孔,又把手指伸到鼻子下麵感受一下呼吸,謔地站起來,望李會長等人說道:“死……死了……”
死了?
林躍把南洋高手打死了?
這下手也太狠了吧。
現場絕大部分人都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被核桃打破頭的家夥臉上閃過一抹恐懼,作為同伴,他很清楚那人的身手,無論是抗擊打能力還是反應速度,都比他高出一籌,現在居然給林躍打死了?
如果剛才應戰的不是葉問,是台上那個人,搞不好他現在已經掛了。
所有人都以為是林躍下重手把人打死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不是,剛才一招膝撞確實能弄死對手,但是最後時刻他收了四分力道,整個腦震蕩沒問題,要說把人打死,還差點意思,好歹對方是習武之人,身體素質比普通人高多了。
可是為什麼……
奶奶地,你們能不這麼看我嗎?好像我故意把人打死一樣。
林躍很無語。
場下場上漸有騷動,堂子裡的姐兒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全都花容變色,急著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林師傅,事情鬨大了,快走。”
混亂中有人拽了一下他的胳膊,林躍回頭一瞧是廖師傅。
“哎,我真沒想到他這麼不經打。”
廖師傅打了個哆嗦,心說這家夥咋回事?打死人還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他難道不知道要不是傅先生攔著,沙楚已經殺過來了嗎?
如果廖師傅知道死在林師傅手裡的人沒有一個團也有一個加強營,或許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李會長和黃會長說他們會處理這邊的事情,讓你先走。”
這個時候他還能說什麼,隻好聳聳肩,跟在廖師傅身後七拐八拐到了金樓後門,廖師傅把他推進小巷子後回去把門一插,走了。
林躍根本沒把打死南洋人當成一件大事,畢竟是他們動手在先,自己屬於正當防衛。
夜已經黑了,天上烏雲蔽月。
他沿著小巷走了一段距離,在臨近拐彎的地方忽然停了下來,因為牆影下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