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給幾人奉茶的吳岩聽到燈叔的話不由翻個白眼:“燈叔,我記得你上回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宮家二小姐太有主見,是匹野馬,一般人降不住。”
“林躍是一般人嗎?彆人降不住他還降不住嗎?”燈叔一瞪眼:“小兔崽子,彆人叫燈叔你也跟著喊,我是你燈爺。”
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就算宮家二小姐是個蠻橫無理的潑婦,隻要能拴住林老板,那也是絕配。
“好好好,你是我爺爺。”吳岩端著盤子下去了。
那邊人剛走,金山找帶著拓拔野進屋,到林躍麵前附耳說了幾句話,完事跟燈叔幾人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林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行了,你們也彆勸了,我意已決,這場仗必須要打。”
支線任務是什麼?殺掉三浦。
主線任務是什麼?成為一代宗師。
他謀劃了這麼久為了什麼,還不是把主線任務、支線任務、身為國人的良知、武士的抱負,文士的仁義串聯在一起,演一出大戲。
宗師就是把一門國術發揚光大嗎?不,在他看來還要有能被後世傳頌的東西……最好是個人品德或者貢獻。為國術爭光,喚起國人團結心的同時乾掉三浦,可以說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現在大魚咬鉤了,哪有放棄的道理。
三姐看了一眼門口還在晃動的珠簾,臉上寫滿不解:“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你究竟在謀劃什麼?”
林躍笑著說道:“你們會知道的。”
接到戰帖的第二天,林躍修書一封送到日軍司令部,接受了三浦的挑戰。
佛山一下子沸騰起來,甚至有廣州人不顧危險跑來這邊觀戰。
這場戰鬥不僅壓上了國人的尊嚴,還有南拳的榮譽,廣東人的信心,以及林躍作為佛山第一人的號召力。
……
三天後。
紅日高照,萬裡無雲。
武館街前麵的廣場上,一座擂台拔地而起,太陽旗懸掛在高杆上,隨風飄揚,後麵一點的武館外牆貼著維持會的橫幅,寫得無非是“中日友好”、“公平競技”、“交流經驗”、“共同進步”一類口水話。
擂台下麵站滿了人,有很大一部分是曾經的武館師傅及弟子,他們是來給林躍加油的,某種程度上講也是壓陣的,免得日本人偷奸耍滑,言而無信。
其實不隻他們,葉問、武癡林、沙膽源都在,連清泉也帶著兒子阿耀來了。
“他行不行啊?”沙膽源看著跪坐在擂台上,散發一股彪悍氣息的三浦大佐,內心相當不平靜。
武癡林說道:“他不行你行啊?不知道是誰當初去奮進堂鬨事,最後屁滾尿流地跑回來整整兩天沒敢走出茶樓。”
“你不揭我的短會折壽嗎?”
武癡林正想說話,忽然聽見後麵傳來一道驚喜喊叫。
“來了,來了,林師傅來了。”
人群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通往擂台的道路,那邊林躍帶著三姐、吳岩和黃毅平走過來,一麵對擂台周圍的佛山民眾拱手致意。
往前走的時候看到葉問,林躍沒有說什麼,隻是微微點了下頭,沿著台階走到擂台上。
那邊三浦腳背撐地,緩緩站起,兩人四目相交,戰意在場間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