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我說……讓他閃開房門這塊區域。”
她是聽明白了,可是看看厚重的實木門,眼睛裡滿是不解,外灘這地方寸土寸金,屬於有錢人聚居地,即便華瀾不如她住的君悅府,裝修質量那也沒得說,怎麼可能……
“還愣著乾什麼。”林躍一瞪眼,她心裡沒來由一慌,下意識走到門前:“子言,你去靠近窗戶的地方等下,媽媽這就開門。”
“嗚……嗚……好。”小孩子很聽話地挪了地方。
林躍走過去,二話不說,卯足勁一腳踹過去,猛聽嘭的一聲脆響,在木子媽媽和綠衣女子驚愕的目光中,門框瞬間崩裂,厚重的實木門重重地拍在牆上。
顧佳來不及多想,衝進屋裡一把抱起哇哇大哭的許子言,用手拍打著他的後背。
“寶寶不哭,寶寶不哭,媽媽來了……”
木子媽媽看著崩裂的門框和向內凹陷的房門欲哭無淚,那可是上好的胡桃木門,幾千塊呢,一腳下去就這麼完了。
“你這孩子到處亂跑,隨隨便便進彆人臥室,自己把門鎖了,現在你們這麼做,我跟你們講,這扇花梨木門要一萬多塊呢,你們必須賠錢。”
旁邊的綠衣女子附和道:“就是的呀,這小孩子有孤僻症,不跟其他小朋友玩的哦,一點沒有教養到處亂闖,現在你的人還把門踹壞了,野蠻的很哦,真是有什麼樣的大人就是什麼樣的小孩。”
林躍沒有搭理兩人,看見顧佳走出來迎上去:“孩子給我抱吧。”
她愣了一下。
林躍用眼角餘光掃了身旁倆人一眼:“你不是還有事情沒做完嗎?”
是,她是有事情沒做完,那就是給兒子報仇,在生意上,麵對萬向恒那種潑皮無賴的刁難與羞辱,她可以忍,但是現在許子言被欺負、被孤立、被關進黑屋子裡麵,她不打算忍,也不能忍。
顧佳把孩子遞給他,寒臉回身,摘下手腕上的表,兩隻高跟鞋往旁邊一撇,借著酒勁揪住木子媽媽和綠衣女子的頭發扯進旁邊的房間,把門一關。
“啊,你乾什麼……”
房間裡響起女人的尖叫。
客廳坐著得孩子家長臉色全變了,而林躍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個毛絨絨的奧特曼玩偶遞給許子言:“瞧瞧這是什麼?”
“哇,是奧特曼。”
許子言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到玩具上,忘了剛才被關黑屋子的事。
陳旭是許幻山的司機,經常帶一家人出去,所以小孩子對他並不陌生。
“陳叔叔,我媽媽呢?”
“你媽媽呀,在跟那兩位阿姨談心。”
談心?
客廳裡的女人一個個噤若寒蟬,前麵笑眯眯的年輕人一腳過去把實木門踹成那樣,屋裡還有個跟瘋婆子一樣的顧佳,你說這一家子都什麼人呀。
沒一會兒,房門開了,披頭散發的顧佳走出來,坐在對麵的沙發椅上穿鞋。
“我要驗傷,我要報警,我要讓你滾出幼兒園。”
對麵的房間裡,木子媽媽臉上掛了彩,綠衣女子趴在桌子下麵嗬嗬粗喘。
林躍拍拍小孩子的手,告訴他稍等一會兒,走過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對著裡麵慘兮兮的兩個人按下照相機快門。
哢嚓~
哢嚓~
兩聲脆響,完了手指輕輕一劃。
木子媽媽說道:“你乾什麼?”
“你不是要驗傷嗎?怕你作假,先拍兩張照片發到家長群,讓大家做個見證。”
“你……”
能上得起這種幼兒園的都什麼人?非富即貴,現在被人打成這樣,還拍了照片發家長群,傷痛還在其次,關鍵是丟臉啊,而且丟的不是一個人的臉,是一家人的臉。
顧佳換好鞋站起來,看了一眼林躍手裡拿的手機:“該報警的人是我,你沒有得到我的同意就把我兒子帶到這來,這叫拐帶。該從幼兒園滾蛋的也是你,不然就不隻是一張照片這麼簡單了,我會把你以權謀私,收回扣的爛事發到群裡,讓你在整個小區都混不下去。”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走到恢複平靜的許子言麵前,微笑著說道:“子言,哪裡來的奧特曼呀?”
“陳叔叔給的。”
“那你說謝謝沒有啊。”
“忘了……”
“下次接受彆人的禮物時,記得要說謝謝。”
“哦。”許子言抬起頭,望林躍說道:“謝謝陳叔叔。”
“好了,我們回家。”
……
回到車上。
顧佳看著林躍的側臉說道:“陳旭,剛才謝謝你啊。”
說實話,如果沒有他在旁邊鎮場子,天知道是否有勇氣對那兩個人動手,畢竟客廳裡還有好幾個木子媽媽的跟班兒。
林躍說道:“不用客氣。”
顧佳頓了頓又道:“不過,你把他們倆的照片發家長群,是不是過分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