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衝停車場出口的車道上,兩輛紅色越野摩托車向他駛來,上麵坐的人身穿黑色皮衣,帶著不透光的頭盔,各自拿著一根棒球棍。
嗚~
機車引擎發出刺耳轟鳴,前車車手掄起棒球棍朝林躍砸過去。
摩托速度很快,哪怕以林躍的身體素質,硬拚也屬不智,他腳尖猛點地麵,借力側翻避過橫掃的棒球棍。
雙腳著地時第二輛越野摩托臨近,棒球棍帶著強風呼嘯而來。
他猛一仰頭,身體往後麵一彎,一式鐵板橋讓過。
呼~
棒球棍帶起的風吹動他的頭發,麵部隱隱生痛,這要是挨實了,少不得得斷兩根肋骨。
梁正賢?
萬向恒?
還是……
想法在腦海一閃便逝,眼角餘光瞥見側後方那輛JEEP牧馬人,林躍不由心中一動。
這時衝過去的第一輛越野摩托車一擊未果,轉了個圈兒又殺了個回馬槍,一副不把他打傷誓不罷休的樣子。
林躍往旁邊一扭,手掌在地麵一撐,借力一個衝刺跨上牧馬人前機蓋,翻身往外一撲,讓過棒球棍的同時把車手從越野摩托車上撞飛,重重地摔在地上。
趁對方跌得七葷八素的時候,林躍揚起手臂,雙肘往那人胸口一壓,穿黑皮衣的車手手腳一抖,頭盔裡麵隱隱傳出一聲悶哼。
林躍趁勢撿起地上的棒球棍朝前方一丟,第二輛越野摩托車正在減速轉彎,棒球棍十分精準地插進後輪,突然而來的急刹一下子把車手震飛出去,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疼得爬都爬不起來。
這時緩過勁兒的第一車手急眼了,從兜裡掏出把折疊刀甩開,紮向林躍胸口。
林躍偏頭閃過,左手從下往上切中那人臂彎,另一隻手一擰一壓。
隻聽“啊”的一聲慘嚎,匕首紮進車手大腿,鮮血順著皮褲的口子往外流,那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抱住受傷的部位顫抖呻吟。
眼見持刀車手失去反抗能力,林躍抬頭看向另一輛越野摩托車翻倒的地方,卻發現剛才甩出去跌得暈頭轉向的車手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正跌跌撞撞往入口跑,還不時回頭看一兩眼,從後麵看動作有些滑稽。
林躍沒有追上去,走到大腿中刀的車手身邊,拽著他的衣領提起來,摘下頭盔往旁邊一丟。
出現在身前的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雖然此刻已經蒼白到看不出血色,可是望著他的目光裡滿是憤怒與不甘。
黑社會才不會這樣呢,要說現在的黑社會,比一般人更懂法,而且眼力不錯,知道什麼情況下認栽認慫,自己赤手空拳把倆騎越野摩托車拿棒球棍的家夥揍成這樣,真要黑社會那些油子,早就盤算退路了,哪裡會像年輕車手這樣激憤。
要是放在《我的團長我的團》的世界,這種人就是孟煩了煽乎到一線頂槍子兒的排頭兵。
“梁正賢派你來的?”
“還是萬向恒?”
“鐘曉陽?”
提到最後那個名字,他懂了,因為年輕車手看他的目光有輕微改變,普通人或許察覺不到這個異常,他顯然不在此列。
林躍記得電視劇裡後半部分鐘曉陽就是跟一群玩兒機車的二代共同開了家俱樂部,難不成……今天這小子就是那群人裡的一員?認真地想一想,這眼神兒,這表情,這股無所顧忌,視法律如無物的囂(坑)張(爹)勁兒……
想到這裡,他拎著對方衣領的手又往上提了提,身體看似無心其實有意地往前一頂,本來紮進去一截的刀子又給外力撞進去半寸深。
“啊……”
車手慘呼出聲。
“對不起啊,沒注意。”林躍說道:“既然是鐘曉陽唆使你們來襲擊我的,那麼接下來咱們是報警呢?還是私了?”
車手表情一變,自知瞞不過去了:“這不關曉陽的事,是我們自作主張過來堵你。”
“挺講義氣呀,都這時候了還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