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空間不大,隻有六七張桌子,裝修談不上精美,也說不上簡單,有一種沉穩但不沉悶的質感,就像磨豆機後麵拿著手衝壺細致工作的小胡子男人。
王漫妮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人給她送那張紙條了,咖啡店不是重點,重點是咖啡店裡的人。
對麵穿黑白格子襯衣,頭發搭配胡茬營造出一種成熟與精致滄桑感的男人叫薑晨,是她的前男友。
當初談戀愛的時候,她嫌棄對方掙錢少,無法滿足她穿用都是名牌的生活,當著珠寶店櫃員的麵說他太窮,掙的錢根本養不住她,所以倆人不合適,還是分手的好。
服務員過來推薦咖啡的時候,薑晨注意到了對麵坐的女人,愣了一下後醒悟過來,笑了。
兩分鐘後,他親自把一杯手衝咖啡端到她麵前。
“嘗嘗吧。”
王漫妮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唔,真不錯。”
“想想咱們分手的場景,還真是夠慘烈的,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後來你把錢打給我了,吃了好幾個月泡麵吧?”
王漫妮放下杯子:“怎麼可能?”
她打量一眼周圍環境道:“所以,你如今在這家店打工?”
趕巧剛才那名服務員走過來,向薑晨彙報之前訂購的那批咖啡豆到貨的消息。
原來不是打工仔,是老板。
王漫妮多少有些尷尬。
“所以你現在也算是達成心願了,真為你感到高興。”
以前兩人談戀愛的時候,薑晨的理想就是再不用給彆人打工,在這座城市開一家自己的小店,做最好喝的咖啡。
“那你呢?”
“還是老樣子,給有錢人看衣櫃門。”
這是以前兩人吵架時說過的話,當時王漫妮說他在咖啡館打工是不思上進,他就說王漫妮在奢侈品店上班是給有錢人看衣櫃門。
薑晨說道:“所以,咱們倆分手後,你有沒有達成心願,找一個有錢的男朋友?”
王漫妮想起梁正賢。
“有啊。”
薑晨說道:“那就好。以後你有空的話就來這邊坐,我給你衝咖啡喝。”
“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她辭彆薑晨走出咖啡店。
看著門口遮陽傘上“小山門”三個字,王漫妮滿心疑惑,那張紙條究竟是誰讓胖子給她的?雖然見到薑晨有些高興,但,對方引她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想了一會兒摸不到頭緒,她乾脆不想了,快步離開這條步行街。
與此同時。
小山咖啡館對麵一家酒吧裡,趙靜語目送王漫妮的身影消失的視野範圍,回頭看了一眼對麵椅子上坐的男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躍說道:“看戲呀。”
“看戲?”
“你覺得她會在梁正賢和薑晨間選擇誰?”
“當然是梁正賢了,這種女孩兒我見多了。”趙靜語端起麵前的雞尾酒喝了一口:“不過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怎麼知道那個被她深深傷害過的男人還會追求她?如果換成我……”
“換成你怎樣?梁正賢換了一個又一個女伴,你不是也沒離開他嗎?還心甘情願地一次次幫他擦屁股。”
趙靜語沉默片刻說道:“那是以前。”
林躍笑笑,沒有就這件事多說什麼,那是以前?要是沒有他的忘情水和【師奶殺手】,她的世界哪有以前?都是現在!
“你不知道有個詞叫舔狗嗎?”
趙靜語看了一眼小山咖啡館,搖頭說道:“我理解不了。”
她理解不了,林躍也理解不了,應該說編劇腦子裡有坑,薑晨和張誌這兩個人設定有問題。拋開張誌不提,單說咖啡館老板薑晨,一般來講,愛好手衝咖啡的人骨子裡都很小資,他又是上海這種大都會的咖啡館的老板,從店麵裝修和位置來看,沒個大幾十萬根本開不起來,這條件不錯了吧,而且那個人怎麼說呢……從後麵他開導顧佳的情節可以看出是一個很愛裝逼的人。
這樣的人,還被王漫妮用那麼不留餘地的方式甩了,再度見麵後去給她當舔狗?咋想的呀?腦子有坑吧。
當然,腦殘也好,不合常理也罷,對於這種事,他隻能說編劇說了算。
要說為什麼給王漫妮薑晨的地址,看戲是假,製造機會把薑晨卷進來是真,像這樣的舔狗,懟起來一定很好玩兒,更何況還能刷錢和科技點。
“衣服包包鞋子也送了,車子也買了,再過幾天梁正賢應該回來了吧,還要你配合演一場戲才好。”
趙靜語說道:“真不知道梁正賢是怎麼得罪你的,難不成……你對那個叫王漫妮的女孩兒感興趣?”
“笑話,你覺得我是缺女人的那種人嗎?”
林躍心說好不容易來到新世界哪有不換換口味的道理,而且他對這個女人實在沒好感,要不是係統任務是圍繞王漫妮展開的,他早就離這種人遠遠的了,省得看了鬨心。
不過……即便是他不要的女人,梁正賢也彆想染指。
“說的也是。”趙靜語打開包裹,抽出一張自帶的麵巾紙蘸了蘸嘴角的酒水:“玩兒彆人未婚妻的感覺怎麼樣?”
林躍說道:“很好,特彆有成就感。”
“給彆人戴綠帽子,不會內疚嗎?”
“梁正賢跟你訂了婚還到處沾花惹草,單單要你幫忙擦屁股的就有十二個,給這種人戴綠帽子怎麼可能有心理負擔,而且……你不是也樂在其中嗎?”
“你呀,要是渣起來,兩個梁正賢都不是對手。”趙靜語往前湊了湊,修長的五指蓋到他放在桌麵的手上:“說吧,你要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