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覺得,如果有機會的話,讓他做皇帝怎麼樣?”
那個人做皇帝?林三可真敢說。
這是什麼行為?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
她趕緊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你不要命了?”
林躍握住她的手腕把手拿開:“難道一個假太監得了皇後娘娘的身子就不是誅九族的大罪麼?而且娘娘是不是忘了,臣是要幫先皇報仇的,一旦朱由檢身死,誰來繼承皇位呢?在外地藩王中挑選一個人嗎?那樣他會善待娘娘嗎?臣以為不會,所以與其把皇位交給彆人,不如交給臣的弟弟,如此可保娘娘一生無憂,臣與娘娘也能長久廝守。”
張嫣怔怔地看著他的臉,本以為他說要給朱由校報仇,隻是說說而已,真正目的是消除她心裡的內疚,從身體到思想完全接受他,但是現在看來……假太監是真的有所計劃,有所行動。
“不行,不行……這太危險了。”
林躍親了親她因為恐懼緊攥成拳,掌心滲出薄薄汗水的手:“放心吧,臣有分寸的。”
眼見張嫣還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林躍歎了口氣:“娘娘覺得,臣從一個初入宮廷的長隨,到如今乾掉魏忠賢,上了娘娘的床,從明天起就會和趙靖忠二分東廠用了多長時間?”
她掐著手指算了算,不到五個月。
“娘娘再想想,方才臣帶你前往信王府,中途可曾遇到阻力?”林躍說道:“皇宮雖大,禁軍雖眾,但要留下臣,基本上沒有可能。”
張嫣想起林三嘴裡的“弟弟”跟朱由檢的對話,再回憶一下前些日子她在早朝參客氏和魏忠賢的事……可憐朱由檢中了兄弟兩人的雙簧計而不自知。
想到這裡她稍稍安心,看著陪在身邊的小太監,總算知道他為什麼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了------因為這個小太監不是一般人。
至於大明江山姓不姓朱,跟她有關係嗎?她又沒有孩子,現在過的是沒有奔頭的守寡生活。
“這麼說來,那隻鸚鵡,還有本宮丟的玉簪……都是你用來接近本宮的手段?”
“娘娘真聰明。”林躍把臉貼過去,在她耳邊溫聲軟語道:“臣的弟弟想要皇位,臣想要的是娘娘。從今天起,白日臣是娘娘的奴仆,夜裡娘娘是臣的女人,白日臣伺候娘娘,夜裡娘娘伺候臣。”
聽著他三分撫慰七分挑逗的話,張嫣感覺臉紅身熱,心跳嘭嘭加速:“你……真是一個壞人。”
林躍把繡著交頸龍鳳的大紅被一揭:“這叫‘情趣’。”
……
翌日上午。
刑部衙門停屍房。
趙靖忠拿著一塊手帕掩著鼻子往棺材裡看,反倒是對麵站的韓曠神色如常,沒有被燒成乾屍的“九千歲”嚇到。
“趙公公覺得那三人說得可是真話?”
趙靖忠伸出手去摸了摸焦屍的心口窩:“韓首輔多慮了,這麼大的事,小小錦衣衛總旗,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作假的。”
“趙公公,皇上雖然年輕,不過慧眼如炬,真要……”
韓曠話未講完,門口光影一閃,走進一個人來。
趙靖忠偏頭一瞧,皺眉說道:“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林躍:“皇上有說中止寶船案的調查嗎?”
趙靖忠忽然笑了:“趙某還未恭喜林公公平安脫險呢。”
“嗬嗬,在下也要恭喜趙公公呀,魏忠賢一死,東廠以後就是趙公公的天下了。”
說話的同時,他走到陰森森的翹頭棺材前,裝出一副認真檢查的樣子。
“林公公真是恪儘職守,昨天才回家,今天就來衙門查案……”
趙靖忠話沒說完,韓曠走到他身邊,附耳低語幾句。
趙靖忠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因為韓首輔說今天早晨開內閣會議的時候皇上曾透露讓林三去東廠任職的想法,內閣成員都沒反對,因為是林三配合張嫣彈劾魏忠賢拉開了圍剿閹黨的序幕,又是林三的失蹤把行動推向高潮,再考慮他被囚禁在田吉莊園的地窖裡一個多月所受苦難,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對皇上獎勵他說不。
林躍去東廠乾什麼?分權唄。
皇上這是信不過他呢,還是想整頓,甚至廢除東廠呢?
“趙公公,聽說派去找魏忠賢的人是你挑選的。”
林躍的問話拉回趙靖忠的思緒:“是趙某挑選的,有什麼問題嗎?”
林躍摸了摸他剛才摸的地方:“我聽說皇上的命令是要活口,怎麼運回來的是一具麵目全非的焦屍,不知那三個錦衣衛現在哪裡?”
“不知林公公……”
“哦,有幾個問題想找他們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