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隨手丟給倆人二兩銀子,轉身走了。
不能人道?
笑話,老子的女人的質量,你投一百次胎也夠不到。
半個時辰後,嚴峻斌被兩名獄卒從詔獄裡帶出來,他不知道這是去哪裡,尋思是不是林三被他懟得心態崩潰,決定殺他泄憤。
他更得意了,因為這說明林三心情很糟糕,至於他……他就沒打算活著離開詔獄。
往前行過一程,一名獄卒提議走胡同抄近路,另一名獄卒沒有反對,結果進了胡同沒走兩步,黑暗中突然竄出一道人影,兩名獄卒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棍棒敲暈。
有人要救他?
這個念頭才在腦海生成,一股大力擊在後腦勺,嚴峻斌隻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不知道過去多久,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疼,他試著晃動身體,發現捆住手腳的鎖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麻繩,從肩膀到手臂到腳踝,說是五花大綁都不為過。
然後,他看到了一張人臉,很熟悉,因為剛才見過。
林三。
他為什麼把他從獄卒手裡救出來?這裡又是哪兒?
閃著金屬光澤的三頭燭台上麵是短短一截紅燭,柔和的光芒把房間照亮,一塵不染的桌子上擺著青花瓷茶壺與茶碗,後麵是劈哩作響的火盆,不時有火星飛起,火盆那邊的牆上掛著一副仕女圖,主人公的臉看起來很熟悉。
是誰呢?
妙彤,周妙彤!
“相公,相公……”
外麵傳來女人的喊聲,聽起來同樣很熟悉,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這是……林三的家?他把他弄這裡來做什麼?
就在這時,對麵那張臉衝他冷冷一笑,右手中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完了把他往床底一推。
“相公,相公。”隨著叫聲越來越近,門呀的一聲開了,一個穿紫色褙子和狐裘披肩的女人走進來,雙手捧著一個托盤,裡麵放著冒熱氣的碗和一個白瓷勺。
“晚上我跟春晴吃得餛飩,想著你晚上有加餐的習慣就多包了一些,怕你不夠,我又加了些麵條在裡麵,你趁熱吃吧。”
林躍接過碗筷放在桌子上,幫她解下披肩,拉著她的手坐下來。
“夫人辛苦了。”他用勺子舀了一個餛飩放進嘴裡,笑著說道:“比豐禾坊的餛飩還美味。”
“相公喜歡的話,明日我和春晴再包一點,你什麼時候想吃,我就給你下。”
林躍瞄了一眼床底,用勺子舀起一粒餛飩:“今日大雪,天寒地凍的,夫人在外麵忙了好久,也吃一點暖暖身子。”
“謝謝相公。”任由林躍把勺子送到麵前,她輕開檀口,把餛飩含進嘴裡。
“好吃嗎?”
妙彤微微點頭。
他又舀了一勺加了香油和蛋花的麵湯,用嘴吹涼一些遞過去,妙彤也一口吞了,微笑看著他的臉,一時竟癡了。
相處越久,她越覺上天是公平的,前幾年受了多少苦難,這段日子就有多幸福,連吃飯都不忘握住她手的人不僅多才多藝博古通今,而且十分寵愛她,那種暖心的溫柔放在以前她根本無法想象,至於和嚴峻斌的海誓山盟,早就被她選擇性遺忘了,心裡想的是雖然這輩子跟他隻能做一對對食夫妻,但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一定要做一雙真鴛鴦。
吃完那碗餛飩麵,林躍說外麵冷,讓她在屋裡呆著,自己把托盤和碗端到外麵廚房。
妙彤坐在暖呼呼的火盆旁邊,一直笑盈盈的。
床底下的嚴峻斌完全笑不出來,他想叫她的名字,卻發現一點聲音都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