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完畢,林躍在文華殿見到了北齋。
要說為什麼在文華殿見她,很簡單,這裡收藏了許多優秀的書帖和畫作,而北齋是一名畫師。
“怎麼樣?這裡的畫不錯吧?”
林躍揮揮手,示意跟班小太監和侍奉北齋的宮女到殿外等候。
北齋看了一眼他燒傷後的臉,麵色微變,不過很快調整過來,小步上前行禮:“妙玄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這種虛名林躍連續聽了兩個多月,耳朵都快生繭子了,但是又不能命令彆人不這麼叫。
他雙手扶起北齋:“不必多禮,以後沒人的時候你還是稱呼朕公子吧。”
“皇上……這樣不好吧。”北齋低頭說道。
“有什麼不好,朕叫你這麼稱呼,你就這麼稱呼。”
“是,公子。”
林躍伸出手去,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臉:“朕現在的樣子是不是特彆可怕?”
北齋的小臉被他捏著,輕輕搖了下頭。
林躍說道:“彆說朕沒給你機會,如果你接受不了朕的這張臉,可以立刻離開京城,回你的杭州。”
北齋說道:“公子把妙玄從水裡救出那一刻,妙玄已經是公子的人了。”
“既然這樣,下午朕就讓禮部造冊,封你為皇貴妃,這文華殿……就給你當寢宮怎麼樣?”
北齋微微欠身:“妙玄謝過公子。”
因熹宗沒有子嗣,文華殿一直當做便殿在用,床鋪、座椅、書桌等一應俱全,林躍拉著她的手走到書桌後麵,吩咐門外候命的小太監筆墨紙硯伺候。
“朕忽然很想看愛妃畫畫。”林躍遞給她一支黑漆描金紫檀木貂毫筆。
北齋被這個稱呼“電”了一下,感覺身子都酥了,捏著毛筆的手有點無力。
林躍握著她的手在硯台裡漂了漂,往前方宣紙招招手。
北齋深吸一口氣,輕輕按落筆尖,在紙上勾出一彎新月。
或許是心情過於激動,落第二筆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小的失誤,當她看著紙麵皺眉不爽的時候,一團熱氣噴在她的耳垂,接下來是從後麵環住她腰肢的手臂。
“愛妃,朕帶你去個好去處。”
說完話不待北齋答應,也沒給她放鬆的時間,抱起她僵直的身體往裡麵房間那張龍床走去。
……
下午禮部奉命造冊,翌日提交內閣,當日報太廟。
第三天日子不錯,北齋被正式冊封,尊號文妃,居乾清宮東方文華殿。
當日夜。
雲歇雨收。
林躍攬著北齋的身體,注意到她還是有點不適應,一副不敢看他的樣子。
是,朱由檢在北齋心裡自帶賢王光環,還是她的救命恩人,當上皇帝後納她為妃是順理成章的事,然而毀容畢竟是毀容,不會因為他是天底下最具權勢的男人就能忽略不計。
“你在想什麼?是那個叫沈煉的錦衣衛嗎?”
北齋的身體抖了一下,似乎很意外他知道這個名字,不過沒有隱瞞。
“不是。”
“那……是朕的臉很嚇人了?”
北齋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說是,又怕惹皇帝不快,失了寵愛,畢竟他已經在文華殿住了三四天了,每天晚上都要把她折騰得筋疲力儘才肯罷休,真不知道他每天一大早就起床,很晚才休息,為什麼還有那麼大的精神頭兒和需求。
林躍眼睛微眯:“既然你害怕朕現在的樣子,那朕換張臉好不好?”
北齋聞言怔了一下,抬頭看過去。
林躍伸出手去在臉上一抹,把早就備好的偽人皮麵具往地上一丟。
“這張臉怎麼樣?還滿意吧?”
北齋的臉一下子沒了血色,第一時間從他懷裡掙起來,左手抓住被子捂著身體,右手指著他說道:“你……你……你是……”
對麵那張臉她很熟悉,因為跟那個太監妹夫的臉一模一樣,雖然後來聽說林三和魏忠賢反目成仇,但是太監就是太監,她始終覺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妹妹。
“我是什麼?”林躍好整以暇地看著驚恐莫名的周文妃:“對,我就是那個你以前百般看不起,還曾教唆妙彤對我下毒的小太監。”
“這……這怎麼可能!你不是……不是已經死了嗎?”
“對,林三死了,但是崇禎重生了。”
林躍笑吟吟地看著她,這裡的重生有兩重含義。
北齋隻覺腦海轟得一聲響,整個頭都快炸開來。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