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開局一條狗(二合一)(1 / 2)

小刀叼著煙走到林躍所在的賭桌前麵,將那名荷官往身後一拉,手往骰盅落下,這時林躍動了,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你找死!”

“誰找死?”林躍眼睛一眯,扭住他的手腕順時針一掰,很用力的那種掰。

哢的一聲脆響。

緊隨而來的是一聲悶哼。

桌邊賭徒的臉色全都變了,有人目光閃爍,有人臉色慘白,還有人的嘴唇輕輕顫動。

這家夥什麼來路呀?賭錢運氣好沒說的,關鍵是上來就扭斷刀子的手腕,力氣大不大另說,他惹上大麻煩了。

老話講打狗看主人,刀子是給蓉姐看場的,蓉姐在英租界吃得開,一半是靠軍隊裡的人關照,另一半……是青幫老大給的。

動刀子就是得罪蓉姐,得罪蓉姐就惹了青幫,他這是找死呀。

高敏也給他的舉動嚇壞了,抓著他的手急道:“你闖大禍了,快走。”

“走?”林躍左手在桌麵一按,一個翻身落到賭桌那邊,無視聚集過來的賭場打手,把刀子扯到跟前,用隻有倆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袖子裡有什麼,是身敗名裂砸了賭場的招牌,還是帶我去見蓉姐,你選一個。還有,我勸你不要指望這些打手能從我手底下救你出去,就算再多一倍數量,我也能宰了他們。”

刀子仇恨的目光一下變得渙散,因為給人掐住了七寸。

他袖子裡有一塊磁石,而盅裡的骰子是做過手腳的,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來,正常情況下荷官們不會出老千,但是今天不一樣,這局要是輸了,那就是近30萬的虧損,蓉姐能接受,他不能,何況天知道賠錢後這小子會不會收手,從倆人一開始的對話來看,姓林的分明在報複他。

“我數三聲。”林躍把手放在骰盅上:“三,二……”

刀子沉聲說道:“你贏了? 我帶你去見蓉姐。”說完這句話對旁邊的打手使個眼色,那些人慢慢退開。

“帶路。”林躍把他往前一推,順勢鬆手。

明眼人都知道他認慫了? 如果這時候出爾反爾,喊打手群毆林躍? 那就不是他丟人了? 是蓉姐丟人了。

刀子嘴角抽動幾下,忍著痛往樓梯走去。

林躍衝高敏遞去一個“不要擔心,我有分寸的”的眼神? 跟在刀子後麵上了二樓。

一樓是賭廳? 二樓是煙館,穿著長衫的男人和穿著旗袍的女人歪靠在床頭,手捧煙杆一口一口嘬著? 吞雲吐霧的樣子像是進了天堂。

林躍微微皺眉,冷著臉掀開珠簾? 走進蓉姐起居室外麵的客廳,一眼便看到站在立柱上的白孔雀。

麵窗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背對他的女人。

“你把刀子的手弄折了?”

林躍並不意外她知道樓下發生的事情,也聽得出話裡話外的質問與威脅,然而並不在意? 走到那隻白孔雀跟前,抓了一小把穀粒遞過去。

那鳥一點都不害怕,還非常親昵地在他手背蹭了蹭。

“江湖規矩? 出老千被人發現是要剁手的? 我現在隻是把他的手弄骨折,已經是從輕發落了,而且……我這是在救他的命。”

後半句他壓低了聲音,蓉姐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好,略過刀子的事先不說,我想知道你來找我的目的。”

林躍轉回頭,看著那張嚴肅的女人臉:“我要見英國領事,如果由蓉姐出麵,我想不會是什麼難題。”

“你想見英國領事?”蓉姐把搭在膝蓋上的腿放下去,正襟危坐,麵帶疑惑看著這個自稱524團團附朋友的人:“如果你是想求得英國人的幫助,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說起來她很欣賞眼前的年輕人,不知道為什麼,更加沒有道理,就是打心底欣賞,打心底喜歡,但是再怎麼對他有好感,在這件事上也忍不住潑冷水。英國人能做到收容難民,已經是租界商會代表和何香凝等人共同努力的結果了。

林躍說道:“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結果呢?”

“這個忙我幫不了你。”蓉姐說道:“你應該清楚,現在英國領事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軍方代表去找他。”

林躍當然知道英國領事現在最煩的一件事就是見國民政府官員和有軍隊背景的人,因為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求援,而這會惹來日本人的反感,損害英國的利益。

“蓉姐不夠的話,再加一個青幫老大,我想……份量應該夠了吧,畢竟英國人也不想租界出亂子,給日軍介入的理由。”

“你這小算盤打得真不錯,我可以試著幫你去探探英國人的口風,畢竟隻是舉手之勞,但是……”她走到通往陽台的落地窗前,看著炮聲不絕的對岸說道:“你覺得他們能堅持過明天嗎?”

“這個問題,明天你會得到答案的。”說完這句話,他伸出手指抓抓白孔雀的下巴,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我很好奇,它為什麼對你這麼親近?”

“你對我不也很親近嗎?”

林躍無視刀子不知道該仇視還是該嫉妒的目光,快步消失在樓梯口。

珠簾輕輕晃動,朦朧了房間裡微微失神的女人臉。

他一步一步走下樓梯,賭廳裡的人鴉雀無聲,全都定定看著他。

“你還好吧?”

高敏迎上來,仔細打量幾眼,見他一切正常,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你剛才嚇死我了。”

林躍瞥了一眼牆上掛的西洋鐘,發現已經是淩晨2點,走過去拿起賭桌上一遝鈔票,一半丟給高敏,一半揣進兜裡。

“我還有事要做,先走一步了。”

高敏抱著一遝錢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穿白馬褂的中年男子急赤白臉地道:“你怎麼能走呢,骰盅還沒開。”

林躍沒有說話,從靠近門口的吧台上拿了一瓶威士忌兩包煙,推開房門走出去。

雨還在下,夜色正濃。

他往前走了沒兩步,高敏幾乎是用撞的把門推開,追到外麵。

“你是要回去了嗎?”她看向北岸。

“差不多吧。”

“那你一定多加小心。”

“放心吧”林躍背著她揮揮手,頭也不回地投入被雨簾打濕的夜色裡。

高敏冒著細密的雨線站了一會兒才重重地歎了口氣,撐起一把傘,朝租界裡麵走去。

其實對林躍來講要見英國領事不用這麼複雜,直接開潛行偷入領事府邸就行,不過這麼做跟他的目的有些衝突,走蓉姐、杜月笙這條路會好一點,誰讓中國國力不如英美呢,如果是穿越到清末,給他三四十年時間,他相信拚儘全力的話能夠改變國際大勢,然而當前任務滿打滿算不到十天。

離開賭場後,他找到租界警察的巡邏盲點,翻身跳進蘇州河,但是並沒有返回四行倉庫,而是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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