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拍了他的頭一下。
“我說老太太,你乾嘛打我呀?”
“啊?什麼?”
“我問你為什麼打我?”
“你罵人,該打。”
“嘿,這我可得跟你說道說道了,我背了你一路,馬上到家了你給我來一巴掌,卸磨殺驢啊這是要,你可真行。”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得,關鍵時刻又聾了。”
傻柱隨口吐槽一句,背著她往後院走去。
……
大年三十,鞭炮聲聲辭舊歲。
林躍找了個借口沒有返家過年,不過提前將一堆年貨送了回去。
年三十晚上是在閻埠貴家過的,他很清楚老頭子啥心思,收了賀富民和馮山那麼多年貨,去彆人家過年總不能空著手去啊。
六十年代不像五十年後,除夕晚宴無論自己做還是下館子,都是一大桌子菜,大人孩子吃得滿嘴油。這年景兩三個素材加一個葷菜,外加肉餡餃子,已經算是水準之上了。
兩條魚,一斤雞蛋,三斤白麵,看到這些東西後,閻埠貴和三大媽樂的魂兒都飄了。
晚上在老閻家吃了一頓餃子,說了會兒話,林躍告辭離開,回到自己房間。
他在書桌前麵坐了沒一會兒,猛聽得外麵響起敲門聲,便走過去一看,何雨水端著一碗餃子站在屋簷下。
“咦,你怎麼來了。”
“知道你沒回家過年,來給你送碗餃子……都是我包的,就過了一下秦淮茹家的鍋和碗。”
林躍稍作思索,接過餃子把人讓進屋裡坐下。
他去找飯盒倒餃子,何雨水順勢打量房間布局,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過來這裡,雖說就是一些簡單的家具及生活必需品,但是看起來十分整潔,一切擺放的井井有條。
“我真是沒有想到,你一個單身漢居然把房間打理的這麼乾淨。”
林躍走過去把空碗推到她麵前:“你也說了,我一個單身漢,自己不打理,你幫我打理啊?據我所知你好像連你哥都不管。”
“誰說我不管他的,主要是我工作忙,他呢,有秦姐照顧……”
“這就是他放任秦家不斷占便宜的理由?我可是聽冉老師說了,你哥給棒梗出了學費。”
“他們家不是困難嗎?”
“再難有我們農村難?秦淮茹一月工資27.5,農村人乾一天活掙8個工分,對弱者無條件的遷就和關照,當你有一天不再大方時,隨之而來的很可能是埋怨,甚至仇恨。”
何雨水皺了皺眉:“我發現你對秦家意見特彆大。”
林躍毫不客氣說道:“我日常表述的還不夠明確嗎?一個自私自利的老貨,一個陰險的婊子,三個白眼狼。”
院裡人已經習慣他說話不留情麵這點,何雨水並沒生氣:“你剛來沒多久,並不了解秦家的情況,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他們家人了。”
“誤會?”
林躍笑了:“走著瞧吧。”
“我呢,這次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想說……你看我哥吧,他就是個渾人,說話做事從來不過大腦,一根筋吧,脾氣還特暴躁,你也知道,我這指不定哪天就搬出去了,如果以後他有惹到你的地方,希望看在我的麵子上彆跟他一般計較。”從最開始抓偷雞賊,到反將仨大爺一軍,把易中海整下台,再到軋鋼廠生產科科長親自登門請人,她算是看出來了,前院兒這位姓林的同誌,那道行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她哥跟這種人作對還能有好?關鍵是吧,跟頭倔驢似得,怎麼勸都沒用,老想著硬的不行玩兒點陰的,所以她隻能從林躍這邊入手,試著緩和雙方的關係。
林躍說道:“這是看我年三十沒回家,特意打溫情牌來了。”
“就算是吧。”
“我還是那句話,他彆招惹我,我也懶得管他那破事,以後怎麼被秦家涮,也是他自找的,他活該,如若一門心思招惹我,不說十倍奉還,起碼加倍是有的。”
林躍過去推開房門:“行了,什麼也彆說了,大過年的,我不想談一些不愉快的事。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一個房間,你又是快結婚的人了,彆讓人說閒話,早點回去休息吧。”
何雨水深深地看他一眼,歎了口氣,端起空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