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倒也沒有露宿街頭,跟他學了幾年做菜的馬華把他接過去住了一段時間,這期間他去新鮮胡同小學門前晃悠過,想要偶遇一下何雨水,結果……沒有結果,最後他鼓足勇氣去問,被告知苗苗轉學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他又去軋鋼廠找林躍,可是連門都進不了,因為語言過激和肢體衝突,又被派出所民警以尋釁滋事為由關了十五天,馬華把他接出來後也不管他了。
……
1988年。
四合院兒裡的人已經很久沒有提起“傻柱”這個名字,倒不是被人遺忘了,因為他的故事很“致鬱”,都有意無意逃避這個話題。
尤鳳霞的兩個孩子已經能在院兒裡跑著玩,槐花的孩子也會叫媽媽了。
現如今整個四合院兒最風光的,除了許大茂就是二大爺。
前者有一個上清華的兒子,後者呢,倒騰螺紋鋼賺了不少錢,劉光福又屁顛兒屁顛兒搬回後院兒居住,跟易中海做了對門兒。
這一天,劉海中大馬金刀地坐在客廳裡,聽著劉光福跟他講二哥又換了一套房的事,四年前就是套間,這次更好,直接小兩室,要麼老爹掙大錢都不回來呢……主要是人家於海棠牛啊,現在是軋鋼廠宣傳科科長了,妥妥的乾部一枚,劉光天差不多就是個吃軟飯的。
哦,他還打聽到一個消息,林躍升廠長了,雖然比計劃晚了一年,但還是坐上去了,而劉光天家之所以能分到好房子,就是於海棠到他那裡賣慘的結果。
劉海中坐那兒“嗯嗯”了大半天,一副領導做派,旁邊二大媽就給他剝花生,一個粒兒一個粒兒地放到前麵的盤子裡,看著劉海中拿起來丟嘴裡,再喝口熱茶,一臉享受模樣。
呀~
門口黑影一閃,一個人擋住了傍晚的陽光。
劉海中頓時醒來,睜開眼睛一瞧,在心裡說了句“這人啊,就是不禁念叨。”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已經兩年多沒在四合院兒露麵的林躍林廠長。
“你……你……你怎麼來了?”
二大媽也跟著站起來:“是林躍呀,我聽說……你升廠長了?可了不得喲,沒想到我們這四合院兒的土窩窩,居然飛出一隻金鳳凰。”
“嗬~是啊,是啊。”
劉光福也在一邊微笑恭維。他爹有錢了,錢是怎麼來的?錢是走分廠廠長的關係倒騰螺紋鋼賺來的,而林躍呢,是總廠廠長,相比之下還高了兩級。
林躍揮揮手:“光福,你出去一會兒,我有些話要跟你爸媽講。”
“哎,好,你們談,我們去前邊兒找三大爺說點事兒。”劉光福轉身離開。
林躍走到劉海中麵前,把一張紙推過去:“二大爺,您先看看這是什麼。”
劉海中按住頁眉拉過那張紙一打量,臉色頓時變白,站都站不住,一屁股坐下去,差點沒把椅子壓塌了。
“老頭子,你這是怎麼了?”
二大媽一看情況不對,眼往那張紙一瞄,看了個大概後同樣慌得不行。
林躍說道:“這是南邊分廠劉鵬的認罪書,這個劉鵬是您教出來徒弟吧,二大爺,您知道您乾得那些事叫什麼嗎?沒錯,投機倒把。隻要我按照程序把這份認罪書往檢查部門一送,您最後的日子可能要在監獄度過了。”
聽到“監獄”兩字,劉海中的臉更白了,老了老了,難不成還要去蹲大牢?
二大媽急了,趕緊拉著林躍的手說道:“林躍呀,我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一定得救救你二大爺。”
林躍說道:“我可以把裡麵關於二大爺的條目劃掉,不過……有一個條件。”
二大媽說道:“你說……你說,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你。”
要知道他們能有今天的日子,全賴劉海中倒騰螺紋鋼賺了不少錢,他們家一旦被查,老頭子去蹲監獄不說,掙的錢也會被罰沒,留下她一個人怎麼活?指望劉光洞、劉光天、劉光福這哥兒仨養她?可能麼?有錢他們是爹娘,沒錢?沒錢什麼都不是,所以無論如何不能讓劉海中進去。
“好,那我就說了。”目光掃過二人的臉,林躍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