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安仁拿去放貸的錢是他自己的,跟我沒有一點關係。”
“什麼?”謝宏祖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一個小地方來的人,房貸都沒還完,怎麼可能拿出幾千萬。媽,你就算要騙我,也拜托想個合乎邏輯的理由好不好?”
“在這件事上我沒必要騙你,我之前確實有借給他2000萬炒股,不過一周前就還給我了。”
“2000萬搞投資,不到一個月翻了一倍還多,彆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外麵什麼情況,大盤跌成那樣,他能逆勢賺錢?你當他是股神呢?巴菲特也沒這樣的能力好嗎?”
“誰告訴你章安仁投的是內地股市,他買的是港股和美股。”
最開始謝嘉茵也不信,一個建築學院的助教,畫畫圖紙還行,玩股票和期貨?彆說割韭菜了,那還不被人把身上的毛兒都刮沒了呀,然而世事就是這麼離奇,這家夥總是能低買高賣,選的還都是連日暴漲的股票,短線玩兒的那叫一個溜,期貨方麵的杠杆更是加的叫人心慌,哪怕是見慣了風浪的她,也有種HOLD不住的感覺。
不過後來認真地想一想,這家夥身上的秘密已經很多了,再加一個“股神”的頭銜,也不是難以接受的事,更何況他的本事越強,對她的幫助也會越大,像這樣的男人,那自然是拚了命也要抓在手裡。
謝宏祖根本不信,在他的認知裡,謝嘉茵已經是鬼迷心竅,姓章的放個屁她都會說香。
“可是……可是,既然他這麼會賺錢,為什麼還要去放貸?目標對象還是一個滿屁股債務的人,媽,你不要被他的表象蒙蔽了,我懷疑這一切都是他跟國外勢力串通好的,為的是騙光我們家的財產。”
“夠了!”
謝嘉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對於這個總是在她耳邊挑撥她跟章安仁矛盾的兒子很是不滿,她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當子女的沒有一個希望父母給自己找個後爹媽,然而這麼多年來,她沒有再嫁,含辛茹苦把謝宏祖拉扯成人,還打下一片基業,為的就是不想兒子受委屈,現在她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特彆特彆喜歡的,謝宏祖也長大成人了,不說理解她吧,還對她的感情生活指手畫腳,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外界都以為章安仁傍的是她,事實是那個人非但沒吃一口軟飯,還幫了她很多,偏偏說出去沒人信,都認為她是在保護小男友,搞得她特彆無奈,再有類似情況乾脆不解釋了,那些人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不熟悉的人不信她說的話也就算了,跟自己的兒子也講不通,向來嚴厲的她不發火才怪。
謝宏祖嚇得一哆嗦,嘴唇翕動幾次:“媽……”
後麵的話沒出口,便聽見通往上一層的樓梯傳來腳步聲,一個頭發濕漉漉的男人由上麵下來。
“我覺得你們母子需要認真溝通一下,晚上就不打擾了,再見。”
林躍整理一下西裝,把一個U盤丟過去:“裡麵是明天開會需要的材料,彆忘了多看幾遍,免得講到一半忘詞卡殼。”
說完這句話,他沒有給謝嘉茵挽留的機會,打開房門走了。
難受,很難受,特彆難受。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都不足以形容謝嘉茵心頭的不爽,她容易嗎?為了把他留住,為了吃到人參果,她花了多少心思,費了多少時間,好不容易從開色色的玩笑到可以進入實戰階段了,吃罷燭光晚餐,那邊心上人去二樓洗澡,後腳謝宏祖就敲響房門,進屋後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沒用的屁話。
她都快急死了,耐著性子跟這兒解釋,結果呢?解釋來解釋去,謝宏祖不聽也就算了,還把到嘴的唐僧肉給驚走了。
“媽,這什麼情況?你跟他……”
謝宏祖借著酒勁兒一下站起來,走到謝嘉茵麵前,指著還沒閉合的房門質問道。
“什麼情況?這跟你有關係嗎?”
謝宏祖扯著嗓子說道:“怎麼跟我沒關係!跟我關係大了。”
啪~
一聲脆響漫過大房子。
玻璃映出謝宏祖驚愕的麵孔。
她為了章安仁打他,她居然為一個外人動手打他?
“你打我……你為了他打我?”
謝嘉茵寒聲說道:“滾出去。”
謝宏祖呆呆地看著她。
“我讓你滾出去!”
“讓我滾是吧,好,好,你彆後悔。”他連續點頭,然後怒氣衝衝地往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