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愚園路上的航跡咖啡館不錯吧,他們家的咖啡師KANI是我的朋友,這家夥總是想從我這裡弄走一款手衝咖啡的秘方,為此一度想要灌醉我套話,遺憾的是從未得逞,我記得唐欣最喜歡它家澳白。”
如果說楊柯剛才是鐵青臉,現在隻能用“鍋底”來形容,三天前他約唐欣談話的地方就是愚園路的航跡咖啡館,她點的就是澳白,還說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款,有一點酸度,有一點苦澀,不過最動人的是它濃鬱的口感與層次鮮明的花果香。
“你還知道什麼?”
“唐欣的想法是把手頭項目做完,拿到獎金後再由精言離職,如果葉謹言知道她要做你的合夥人,可能會臨時換帥吧,你說她這一年的辛苦會不會白費呢?嗯,還有那個準備給你項目的朱總,你知道她手裡的項目是哪裡來的嗎?”林躍從兜裡掏出一份材料往桌上一丟:“這份文件捅出去,不僅她的公司玩兒完,她老公十有八九得進去待幾年。”
楊柯看著那張紙上十分漂亮,卻比刀劍割人還疼的文字,慢慢地靠著椅子坐下來。
他知道,章安仁既然來找他,還把他的底牌摸的清清楚楚……肯定是有利所圖:“我知道,你跟葉謹言也是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沒道理給他遞刀子。”
“你說得沒錯,我跟葉謹言是敵非友,但是你不要忘了我還有一個身份,精言董事會一員,放任你在外麵這麼搞,損失的可是精言股東的利益。”
“直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做?”
事到如今,楊柯隻能選擇妥協,因為他這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章安仁掌握的情報差不多能讓他的所有努力功虧一簣,現在他能做的,隻有利益交換。
林躍伸出兩根手指:“兩件事。”
“你說。”
“第一,遠離朱鎖鎖。”
“……”
林躍二話不說,拿起桌上的材料起身就走:“我還以為你是個有野心能乾大事的人,到頭來就是一個蠢貨。”
劇集裡有一段楊柯帶著作為新人的朱鎖鎖瓜分銷售部其他員工獎金的情節,他看時一臉黑人問號,一個倡導狼性文化的公司,一個整天把弱肉強食放在嘴邊的銷售部經理,居然乾這種讓新人和老人平分獎金的事,他覺得自己在員工那裡口碑太好想要毀一毀是不是?
做房產銷售嘛,市場就那麼大,客戶數量有限,房子數量也有限,誰願意加個人來跟自己搶食?正常情況下老員工巴不得聯起手來把新人擠得做不下去卷鋪蓋卷滾蛋,何況是銷售部經理親自帶人,自私加嫉妒雙重情緒下能對新人有好模樣才怪,可是這部劇怎麼演得……
嗬嗬。
“慢著。”楊柯叫住他:“行,沒問題。”
林躍說道:“做交易最講誠信,潘玲玲和唐欣的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但如果我發現你食言了,楊柯,我會把你送進監獄,而且我保證你在裡麵會有終生難忘的體驗,這不是威脅,這是忠告。”
楊柯按在桌子上的五指越繃越緊:“第二件事呢?”
林躍說道:“第二件事?我就隨口一說,等什麼時候想好了再告訴你吧。”
說完他走掉了,楊柯一拳下去,把辦公桌放的那支筆給砸斷了。
是,他是精言的大功臣,葉謹言把他逼走,他很氣憤。
然而再怎麼氣憤,也沒有章安仁對他的羞辱來的無法忍受,他楊柯是嚇大的嗎?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嗎?絕不是!也就現在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等過倆月公司步入正軌,他章安仁算個什麼東西!
……
一周後。
李一梵看著對麵表情憂鬱的女人,慢慢地放下手裡的刀叉。
“怎麼?是食物不合胃口嗎?”
蔣南孫搖搖頭:“不是。”
三天前,因為錄下大羅對她動手動腳時的對話,進而敲詐到七萬塊錢,她順利地還上了第一筆錢,可是哪裡知道大羅找到老板,說蔣南孫和他隻能留一個,於是她的那個師兄老板為了公司利益把她給辭了。
李一梵說道:“彆難過了,工作沒了還可以再找,在這件事上我會給你幫助的。”
“謝謝。”蔣南孫道完謝,耳聽得對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瞧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怎麼是你?”
李一梵回頭打量,發現是林躍後同樣麵色不善,不過扭臉再往後看,眉毛連挑兩下,眼睛裡有濃得化不開的疑問,他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麼會聯袂而至。
“你怎麼來了?”
章安仁身後站著一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他的前妻唐欣,也是精言集團的項目總監。
唐欣往前跨出一步:“我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你想讓這個女人做我兒子的後媽,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