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林躍鳥都不鳥她,夾起一片海帶放進嘴裡。
“你就是故意的。”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籲……”黛茜不斷地告誡自己要冷靜,這次來是有求於人,即便被無視,被諷刺,甚至被罵,都要忍著憋著。
以蔣南孫敲詐的錢款數額,律師給的參考刑期是5年,她的外甥女今年26了,真要坐5年牢,出來後都31了,說人生被改變,不如說一輩子都毀了。
這是蔣母無法接受的事,也是她無法接受的事------她沒有子女,一直視蔣南孫如己出。
“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
林躍沒有說話,因為老板端著一個不鏽鋼盤走過來,裡麵是他剛才點的炸串,油花還在裡脊肉和菜葉的褶皺間滋滋作響。
“老板,我沒要這個餅呀。”
“送你的。”中年人飽嘗風霜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接過老板娘遞來的啤酒瓶,用拴在腰帶的起子打開,放到一臉嫌棄的黛茜麵前,道聲“慢用”,轉身去做剛才沒有完成的衛生。
“請把,黛茜女士。”
林躍對著餐盤裡的食物招了招手,至於蔣南孫的事,壓根兒沒有談論的興致。
她也看出來了,沒有乾掉這些垃圾食品和一瓶啤酒之前,章安仁是不會接話茬的。
黛茜忍著強烈的不適,拿起一串裡脊肉咬了口,另一隻手往杯子裡倒了半杯啤酒,端起來一仰頭全灌嘴裡,和著沒嚼爛的肉吞進肚裡。
“這才對嘛。”林躍說著話點了一支煙,含在嘴裡吸了一口對著她的臉一吹。
滾滾煙浪撲麵而至,黛茜冷不丁吸進去,被嗆的直咳嗽。
他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你……”
“我什麼?跟你身邊的男人不一樣對嗎?”
“粗魯。”
“繼續吃。”林躍沒有理她,用下命令的口吻說道。
黛茜沒有辦法,隻能忍著刺鼻的煙味和內心的不適把那些有害健康的食物吃進肚子裡,然後將啤酒當成純淨水灌下肚,這才壓住胃裡的翻騰。
她一抬頭,對麵爆起一團閃光,哢的一聲輕響,鏡頭抓拍到一張有些狼狽,有些茫然,還一絲驚慌的臉。
“你在乾什麼?”
“幫你拍張有紀念意義的照片。”
對話的同時,黛茜的手機彈出一條通知,顯示有人給她發了一張照片,然而她從來不記得有加過這個ID。
“把它發到你的臉書和朋友圈。”
“章安仁,你不要欺人太甚。”
“發!”
這麼掉逼格的事,黛茜很想拒絕,可她又沒有辦法拒絕,隻能遵照他的意思,將圖片發送至朋友圈。
林躍隨手給了她一個讚,全不在意對麵因為朋友圈留言幾乎失去人色的臉,取出一份文件遞過去:“我是一個較真的人,很喜歡跟彆人做交易,奉行平等自願,童叟無欺的準則,你想幫蔣南孫減輕刑罰沒問題,可關鍵是你能付出怎樣的代價,這個代價是否足夠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