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正月十五元宵節。
街上賣湯圓的攤位多了起來,很多小孩子分不清元宵和湯圓的區彆,總之甜甜的,粘粘的,味道不錯就行。
南京日報社的工作說忙碌也忙碌,說清閒也清閒。
對於葉小朗來講,忙碌是因為如果不能拿出領導認可的內容,會麵臨極大的壓力,各種焦慮,各種擔心像一條皮鞭那樣在背後不斷抽打她。
至於清閒嘛,很簡單,因為初五交上去的那篇關於“媒體曝光是一柄雙刃劍”的社評在圈子裡引起不小的討論熱潮,主編很滿意,還說要給她申請獎金,有這麼一篇高質量文章打底,起碼可以摸魚半個多月,正好拿來複習英語,爭取早日考過托福。
雖然沒能跟喬一成結婚,但是她的人生目標是不會變的。
“葉小朗,主編找你。”
柳小萌拿著一本雜誌由外麵走入房間,看都沒看她一眼,不鹹不淡地提醒一句,走到她自己的位子坐下,繼續手頭的工作。
葉小朗拋開腦海裡的各種念頭,起身往外麵走去。
她知道柳小萌為什麼對她這麼疏遠,因為當初去金陵飯店采訪是兩個人一起去的,後麵方姨說孫小茉的事時,倆人都在場,可是扭臉她把稿子交上去,不僅沒有寫柳小萌的名字,還把柳小萌準備的內容給頂下去了。
站在她的角度,這是自己的點子,憑什麼要加彆人的名字,朋友?朋友也不行。
站在柳小萌角度,這件事充分表現了葉小朗的自私自利,不生氣才怪。
“柳小萌,知道主編找她是為什麼嗎?”
柳小萌左邊的女人一看葉小朗離開,立馬湊過來小聲問她。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麼好事。”
“那就好,瞧這兩天把她嘚瑟的。”
倆人吐槽葉小朗不得人心的時候,主編胡淑梅把一份舉報信丟到葉小朗麵前。
“葉小朗,這是不是你乾的?”
葉小朗拿起來一瞧,那張就差寫著*生活不和諧的臉難看極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孫小茉會到社長那裡告她的狀,她明明是為孫小茉好,喬一成把人毀成那樣,找他索要賠償怎麼了?不應該嗎?
“主編,這事……它……挺複雜的。”
聽到這句為自己開脫的話,胡淑梅懂了。
“我知道你跟喬一成鬨得很不愉快,可是再怎麼樣,你不能慫恿孫麗雲去敲詐勒索吧?而且這事兒關係到電視台和報社的利益,你在這麼做之前就沒好好想想事情後果?”
“主編,我沒想到……沒想到事情會鬨這麼大。”
“你一句沒想到就能把責任推乾淨嗎?現在孫麗雲進了看守所,十有八九麵臨刑罰。你呢,你這叫教唆犯罪懂不懂?幸虧沒有人受傷,沒有鬨出人命,不然你就等著進監獄吧。”
“主編,我就是想建議孫麗雲找害了她女兒的人索要一些精神補償,怎麼就教唆犯罪了?”
葉小朗不服。
胡淑梅不想跟她爭辯:“你交一份辭職申請上來吧。”
“什麼意思?”葉小朗瞪大了雙眼,難以理解胡淑梅的做法。
“這是社長的意思。主動辭職的話會多補你三個月工資,如果你不這麼做,孫小茉因為她媽的事再來報社鬨的話,這三個月工資也沒有了。”
胡淑梅說完不再理她。
“主編,你不能這麼對我。”
葉小朗無法接受這樣的處罰,對她而言太重了。
“……”胡淑梅說道:“這是社長的決定。”
葉小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她隻知道工作沒了,作為一名大學生他不認為會吃不上飯,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沒有了報社的工作,住的地方沒有了,她必須重新規劃未來的人生,毫無疑問這會對她的留學計劃造成很大的影響。
……
半個月後。
看守所外。
嘎嘎嘎~
隨著厚重的鐵門打開,一個中年婦女從裡麵走出來。
“媽。”
孫小茉遠遠地喊了一句,快步走上前,攙扶著孫麗雲往外麵走。
“媽,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上了年紀,裡麵的人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孫麗雲一麵走一麵說,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畢竟從裡麵出來了嘛,失去自由的日子當然不會好過,而且裡麵的生活條件相當差勁,吃的是硬邦邦的窩頭,睡的是硬邦邦的單人床,夜裡冷的叫人想哭。
不過當她看到來接她的豐田車上的男人後,笑容頓時斂沒。
沒錯,是那個叫喬一成的家夥,也是把她送進局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