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躍叉了一塊肉放進嘴裡,邊吃邊說:“他走的那天給我打了個電話,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我爸……”
“怎麼了?說話支支吾吾的。”
“我爸問我,什麼時候和你領證。”
林躍切牛排的動作一滯,抬起頭來看著她:“這是要催婚嗎?”
“爸說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早點把婚事辦了,他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她並不意外何江生會這麼做,或者說他上周過來北京,主要目的就是催促她和喬一成結婚。以前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時候要她主動一些,現在知道兩人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用屁股想也能知道。
“那你……”
林躍話起個開頭,隻見側方黑影一閃,一個人走近他們所在的餐桌,手起掌落,啪的一聲打在文居岸的臉上。
“如果你敢跟他結婚,你們結婚的那一天,就是我的忌日。”
她被打懵了,直至看到來人的臉,表情一變,緩緩地站起來:“媽,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在這裡?我為什麼在這裡?”
文雪重複兩遍這個問題,一指林躍:“你問他。”
文居岸麵帶不解,看向自己的男朋友:“這跟一成哥哥有什麼關係?”
“我失業了,他做的!”
文居岸更懵了:“你……搞錯了吧?”
“她沒有搞錯,是我做的。”林躍沒有否認,放下刀叉慢慢站起來:“文雪,如果你不是動用你爹的關係,想要上級給我小鞋穿,我也不會還以顏色,搞砸你的工作。還有宋清遠這次受傷的事,是你把我們的行蹤透露給暗訪對象的吧。原本看在居岸的麵子上,我不想追究你當年對何叔叔做的事情,現在看來,我的婦人之仁隻會助長你的囂張氣焰。”
“媽?”
文居岸看向文雪,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媽居然動用外公生前的關係為難喬一成。
自打搬去三元橋居住,她就很少見文雪了,一來母女見麵每次都會吵架,二來何江生和她的一成哥哥都不希望她和文雪走得很近。
“居岸,馬上跟他分手,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媽的話。”
文雪沒有解釋,她也不打算解釋,更加沒有必要解釋,因為她是她媽。
“媽!”文居岸掃了一眼周圍,很介意食客們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眼神。
“說呀,說跟他分手。”文雪已經失去作為知識分子的理智和尊嚴,對於女兒這個男朋友,充滿仇恨與憤怒。
文居岸不說話。
“跟他分手!”
“……”
眾目睽睽之下,女兒站男朋友不站她,文雪大怒,又是一巴掌扇過去,可是這一次被林躍抓住手腕,反手一摑,啪的一聲響,頭發飛起,然後落下。
女人彆過頭去,披頭散發的樣子像一個女鬼。
毫不客氣地講,當初喬一成打她的那個巴掌像是一根刺紮在心頭。要知道她可是他的長輩,這一巴掌打沒了她的傲氣,踐踏了她的尊嚴,再加上這一年多來,女兒見不到,對於喬一成的報複也沒成功,反而被對方一封舉報信害得丟了工作,她能不恨嗎?
“唔,這下就對稱了。”
林躍扇完人,無視周圍食客驚呆的目光,拿起放在桌上的餐布蘸了蘸嘴角的醬汁。
“文雪,這下你體會到當年何江生的痛苦了吧,我這人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丟下這句話,他朝外麵走去。
文雪捂著臉看過去。
店門開,店門關,店門縫隙飄來一句話。
“我跟居岸的結婚日是你的忌日?那敢情好,雙喜臨門。”
周圍食客麵麵相覷,還有敢跟準丈母娘這麼說話的?女婿做到這個地步,還真是……有夠豪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