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喬一成可是台裡的龍頭記者,他要是走了,《熱點訪談》的節目質量十有八九得下滑,孫導肯定很為難。
林躍說道:“彆擔心,這事我有辦法解決。”
……
一個月後。
南京火車站。
宋清遠背著一個單肩包,拉著拉杆箱往出站口走。
“你慢點,走這麼快乾嗎?”
林躍說道:“火車晚點,她怕是等急了。”
“等什麼急呀,今天周末,又不用上班,”宋清遠在樓梯口停住,把拉杆箱放正,提著把手一步一步往上走。
“哎我說,那天你到底怎麼做的呀?哢哢這麼一扭,胳膊就脫臼了。”
“你以前問過這個問題。”
宋清遠想了想。
確實如此,當初他跟楊玲子的姨媽們打架的時候這麼就乾過,事後兩人從派出所出來,問是有問,可他沒回答呀。
再想想之前采訪的那個做土方生意的倒黴蛋,豈不知喬一成就等著他們動粗呢,這下好,驗了個輕傷,少說得進去蹲半年,還給了他們辭職走人的理由。
“太壞了,你真是太壞了。”
“這話你也說過。”
“喬一成,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他這兒正吐槽林躍呢,對麵飄來一個聲音。
“喬一成,這兒,在這兒……”
宋清遠扭臉一瞧,項南方穿著一件有流蘇邊的白襯衣站在出站口右前方,正對他們揮手示意。
“南方,等急了吧,抱歉啊,列車晚點。”
兩人走到近前,林躍一臉歉意說道。
項南方說道:“沒關係,今天是周末,休息日。”
“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宋清遠很得意,不過這份得意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忽然注意到一個小細節:“不對,我說姐姐,你怎麼隻跟他打招呼,我呢?”
項南方微笑道:“咱們都熟到你一回來就拉我的壯丁了,還用這麼客氣呀?”
“那倒也是。”
一句話就把宋清遠搞定了。
站前廣場人頭攢動,提著蛇皮袋和帆布包的鄉下人用茫然的目光打量這座城市和天邊的夕陽。
三人來到車站外麵的馬路上,宋清遠一看對麵的轎車牌照愣了一下:“南方,你這算不算公車私用?”
“宋清遠,你職業病犯了吧,這裡是南京,不是北京,你也不是央視《熱點訪談》的記者了。”項南方一麵打開後備箱,一麵說道:“你們倆可是咱們市電視台急需的傳媒人才,嚴格來說,我這應該算加班。”
宋清遠:“……”
林躍哈哈笑道:“到底是項部長,這口才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接過他的包放進後備箱,走到主駕駛一側,手臂擔著車頂說道:“先送你們放行李,然後去福昌飯店,幫你們接風洗塵,怎麼樣?”
宋清遠拍拍林躍的肩膀:“托你的福才能好好放她一回血,以前我來南京,她都是請吃劉長興的。”
這個名字指的不是人,是一家老字號麵館,裡麵的小籠包和餛飩在三牌樓挺有名的。
林躍說道:“這麼摳門?”
“你以為呢?”
項南方瞪了他們一眼:“喂,你們兩個在後麵嘀咕什麼呢,還不上車?”
倆人相視而笑,打開車門坐進後排。
……
當晚,秦淮河畔。
北京已經秋意綿綿,南京的風還熱情如火,秦淮河畔的便道上擠滿了攤位,賣玩具的,賣衣服的,賣手工藝品的,還有賣宵夜的……
“我跟你說,喬一成,我可吃不下了。”
宋清遠喝得醉醺醺的,走起路來一步三晃,連說話都有點兒不利索。
林躍說道:“誰說要給你買宵夜,我是看他家的酒釀圓子不錯,準備帶回家給三麗吃,她從小就喜歡這個。”
“三麗?三麗是誰呀?”項南方好奇發問。
“喬三麗,他妹妹。”宋清遠說道:“他們家四兄妹,喬一成、喬二強、喬三麗、喬四美,瞧這名字起的,有意思吧?”
項南方說道:“是挺有意思的。”
這時宋清遠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有趣的細節,哈哈大笑起來。
林躍皺了皺眉:“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