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方等候片刻不聞回應,轉頭看去,隻見他怔怔地站在那裡,一副失神的樣子。
他能不這樣嗎?
因為對麵走過來的女人不是彆人,正是何江生的女兒文居岸。
文青管她叫媽媽,那她的父親是誰,還用問嗎?
怪不得他剛才看過去,覺得小丫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上一次去北京還是2000年,去參加央視一位好朋友的婚禮,一轉眼五年過去了……
……
2005年12月31日。
南京已然入冬,不過這段時間天氣不錯,即使入夜,氣溫還在8度以上。
“怎麼?這就服老了?”
宋清遠把一罐啤酒丟過去:“我還以為你真是個百邪不侵的人呢。”
林躍看看對麵的秦淮河,又看看腳邊橫七豎八倒著的六個空罐,對做了十幾年搭檔的家夥十分無語。
1990年進入南京廣播電視台,現如今已經過去15個年頭,宋清遠還是那樣,三杯貓尿下去,總要爭出個高下來,而且是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林躍啪的一聲拉開易拉罐拉環,仰躺在長椅上喝了一口,看著星光璀璨的夜空說道:“服老了,不服老不行呀。”
宋清遠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喬一成,這回是我贏了吧。”
“你贏了。”
林躍跟他碰了一下杯。
“喬一成,前幾天我好像在三牌樓那邊碰到文居岸了。”宋清遠看著他的側臉說道。
“嗯,我也看到了。”
“那南方知不知道?”
“知道。”
“她那個女兒長得挺俊的呀。”
“你想說什麼就說,陰陽怪氣給誰看呢?”
“你知道還給我打馬虎眼?”
“好吧,是我的。”
“我說你小子到底哪兒來的這麼大魅力,瞧這一個個的,不結婚還願意給你生孩子。”
“怎麼?你嫉妒他們?”
“去你的吧。”宋清遠錘了他一拳:“南方有沒有懷疑孩子是你的?”
“有。”
“那你承認了沒有?”
“我說不知道,回南京後就沒再找她。”
“行,厲害。”宋清遠豎起大拇指:“問題就這麼踢給了南方,她要是過意不去,那以後發生什麼就是她和文居岸的事了,你是最無辜的那一個,最人畜無害的那一個,是不是?”
“我可沒這麼說。”
“喬一成,你說你的那些弟弟妹妹,要是有你一分滑頭,他們至於過成現在這樣嗎?”
“你又聽到什麼了?”
“還能有什麼,喬四美呀……”說起這事兒宋清遠也挺氣憤的:“常星宇脾氣好吧,半個月前氣得在樓底下破口大罵,搞得同事們以為她跟齊唯民鬨矛盾了呢,第二天我去她辦公室旁敲側擊問了幾句,才知道是被你們家老四氣得。”
“彆我們家老四,她早就跟我沒一點關係了。”
“那現在她跟齊家也沒一點關係了。”
林躍不說話了,這個喬四美,電視劇裡就是個掃把星,這裡也一樣。
戚成鋼被判無期徒刑後,他爹媽相繼離世,喬四美也被單位領導找借口辭了,帶著一個戚巧巧在戚家老宅單過,魏淑芳和齊唯民覺得她日子過得艱難,便好心給他介紹對象,畢竟這次完全不同於十年前,那時候她還有青春可以揮霍,現如今戚成鋼沒個二三十年彆想出來,她總不能就這麼單著。
結果怎麼樣?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不說,因為冷言冷語懟相親男,被人家把她去西藏,等強*犯,害自己老爹,跟哥哥姐姐反目成仇的事揭了個底朝天,她認為對方是故意來羞辱她的,便把一腔怒火發到了齊家人身上,跑到魏淑芳麵前大吵大鬨,這下好,本來老太太身體就不好,被她這一折騰,嘎嘣兒死了。
齊唯民這回是真傻了。
他幫喬二強,被喬二強打進醫院,他幫喬四美,喬四美把他媽氣死了。
齊唯民多孝順的人啊,被這事兒打擊得一蹶不振,這半個月來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跟個廢人沒什麼區彆。
像這種情況,常星宇隻是罵兩句,沒打上門去撕爛喬四美那張嘴,已經很克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