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把二熊的手指掰斷,起碼看起來傷勢不重,這過了也就一個星期吧,又給人把手腳打折,那邊大熊更是頭破血流,這要追究起來,最少最少都是輕傷, 刑期3年起步。
“龔叔,你來的挺是時候啊。”林躍好整以暇地拍掉手上的灰塵,從兜裡抽出一支煙遞過去。
“你居然還有心思抽煙?心可真大呀你。”龔維則被他煩得夠夠的,年前一回,年後一回,光字片就沒一個像他這樣的,想想以前,怎麼就被他那張老實憨厚的臉騙了呢。
林躍衝他笑笑,走到二熊身邊, 笑眯眯地說道:“這才初六你就迫不及待過來要房子,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呢?”
二熊一看龔維則來到,頓時來勁:“我要告你,我要讓你坐牢。”
“你覺得我把你們兄弟揍成這樣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讓你們送我去吃牢飯咯。。”
“????”
二熊被他說懵了,龔維則也搞不清楚他那根筋搭錯了,居然說出這麼蠢的話來。
“你應該聽誰說了吧,我欠了銀行很多錢,其實不隻是銀行的,還有私人的,這麼多錢我還不上啊,又怕他們拿家人的命威脅我,乾脆,我進監獄躲躲算了,那些人知道我在裡麵,拿家人的命威脅我也換不來錢,就隻能乾瞪眼咯, 過個十年八年,風頭過去了……唔, 反正十年八年後的事情誰知道呢,對不對?你要告我,沒問題啊,不過我其實挺擔心你家老人孩子的,因為那些人肯定不願意我進去,在外麵還有可能還錢,一旦住進大獄,錢肯定就打水漂了,怎麼才能讓我不進去呢?很簡單,搞你咯,綁架你老婆孩子,打折你的腿逼你撤訴什麼的。所以,我衷心地祝福你們一家人幸福美滿,平平安安。”
林躍挑了挑眉:“對了,你說我要是把到我院子裡鬨事的人打死,是不是就能一輩子躲在監獄裡吃皇糧了?”
二熊心裡那個後悔啊,怪不得這家夥對他們毫無顧忌地下死手呢,原來是存了進監獄躲災的念頭。
他也知道,真到了訴諸法律的階段,太平胡同的房子是鄭娟和光明的,他們拿不到,周秉昆欠了一屁股債,再加一點賠償金又算得了什麼,套用那句老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對未來絕望的人要乾出極端的事情就是一個念頭的事。
龔維則說道:“秉昆,你冷靜一點,可彆犯傻,甭管有什麼難處都不能殺人,聽到了沒有?”
他現在是真服了,要說耍流氓,二熊就他娘是個弟弟,瞧這年前一回年後一回,周秉昆把熊家人耍得團團轉。
大熊媳婦兒說道:“我……我不要了,房子我們不……不要了。”
他們確實是聽說周秉昆欠了銀行好多錢才迫不及待過來要房子的,因為他們害怕鄭娟牽連進去,銀行把太平胡同的房子給查封了,最後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周秉昆比他們更不講理,更加狠毒。
也對,在外麵欠了幾百萬的人連坐牢都是一種解脫,又怎麼可能怕大熊和二熊,關鍵是這家夥十分能打,像大熊二熊這種從小跟人打架的主兒,連個像樣的反應都做不出就給揍成這樣,試想周秉昆一旦下狠手,那是真能打死人的。
林躍問道:“不要了?真不要了?”
大熊媳婦兒用力搖頭:“不要了。”
林躍揪住二熊的衣領把人提起來:“你呢?”
二熊媳婦趕緊應聲:“我們也不要了,不要了。”
“你也不要了啊?”林躍不無遺憾地說道,完事捏住二熊的胳膊一扭,隨之而來的又是一聲慘嚎。
二熊媳婦兒嚇了一跳,正要求龔維則救救她男人,卻發現二熊的右手能動了。
原來剛才那一下是幫二熊接骨。
龔維則鬆了一口氣,他是真怕這家夥把二熊打死,雖說光字片的街坊沒幾個喜歡熊家人的,但他好歹是主管民警,如果不能控製事態,真的鬨出人命案,他這身警服也彆穿了。
林躍朝著二熊吹出一口煙,從錢包拿出兩張五十的鈔票砸在二熊臉上:“我跟你們還是有些不同的,拿著錢給你男人看醫生去,滾吧。”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是要找到電視劇裡騙周秉昆的那個人,花1000塊買下對方手裡的三室一廳拿來置換熊家人的小破屋,雙方簽好協議,辦妥手續,至於後麵會發生什麼事,熊家人怎麼跟原房主撕逼,就不是他該操心的問題了,但是看到二熊的橫樣,忽然改了主意,像這種混混一樣的東西,跟他們玩陰的也太抬舉他們了,還是正麵出擊,給丫來個狠的,打到他們喊爺爺更爽快一些。
二熊媳婦兒沒敢說什麼,拿著錢架起男人一瘸一拐走了。
大熊媳婦兒嘟噥一句怪不得會欠彆人那麼多錢,也扶著自己男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