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林磊兒低聲喚了一句。
沒錯,眼前這個人就是林文發,那個在他母親去世不久又娶了一個二婚老婆,忽略了對他的關懷的男人。
他完全沒有想到林文發會來北京,還跟姓林的站在一起。
“磊兒,過來。”
童文潔看到兒子跑來,再一看林磊兒跟在後麵,趕緊招呼他來自己身邊。
她對林文發是極度厭惡的,在她的印象裡,姐姐貴為北京人,遠嫁到福建追求什麼愛情,結果這個男人忒沒用了,不僅沒有給姐姐好的生活,這邊人一死,沒過多久就娶了彆人,還對林磊兒漠不關心,簡直就是敗類,人渣,禽獸,流氓混蛋,跟旁邊的小雜種屬於一路貨色。
“磊兒!”
這時林文發也叫了一聲林磊兒,不過親兒子隻是多看了他兩眼,並沒有去與快一年沒見的父親親近,而是走到童文潔身邊,一臉仇恨看著林躍。
“唔……我把你父親從福建接過來,想讓你們父子團聚,慶祝一下高考順利,清華可期,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小夢聽著直搖頭,這話聽著……總有種大灰狼誘騙小白兔的感覺,當然,她很清楚,童文潔可不是大白兔,去年幫著宋茜欺負她的刻薄嘴臉,現在還記憶猶新。
“你把他……他接來乾什麼?”這就是林磊兒的回應。
方一凡也在旁邊說了一句“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林躍確實沒安好心,瞄了一眼那個穿著黑色t恤,青色長褲,一雙工裝鞋的中年男子,忽然有些理解他為什麼十分痛快地就答應了,這人呐,兜裡沒錢做什麼都沒底氣,站在童文潔的角度,像方家這種住著150平大hosue,每月2萬+生活費的人叫一般人,宋茜那種有四套學區房的叫條件不錯,形容月收入1w~2w的小夢“藝術學校畢業出來就乾這個?”所以她是理解不了種十畝地的老農一年收入不到三萬是什麼概念的。
當然,這裡的林文發跟小說裡的林文發不一樣,確實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還記得我當初說過什麼話嗎?林磊兒,彆說清華北大,我會讓你連普通本科都上不了。你們……不會都忘了吧?我這個人可是從來不吹牛逼的,我放過的狠話,基本上都實現了。”
童文潔笑了:“你把林文發找來是想讓他命令磊兒放棄讀大學嗎?還是你覺得我們會要他出學費?這一年時間對兒子不聞不問,你不會認為磊兒還認他這個爸吧?不會吧?不會吧?!”
林躍看了林文發一眼。
林文發又叫了一聲“磊兒”。
但是林磊兒無動於衷。
“你說你們,怎麼都這麼喜歡斷絕父子關係呢,喬英子跟喬衛東和宋茜劃清界限,季楊楊跟季勝利一刀兩斷,林磊兒不認自己的爹,如今……就差一個方一凡了。”
童文潔從後麵拉住兒子的手,生怕他一衝動著了小雜種的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既然已經父子反目,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林躍望小夢說道:“發出去吧。”
小夢點點頭,解鎖手機屏幕,輕點幾下。
“你讓她發了什麼東西?”
童文潔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講話的語氣有些歇斯底裡,引得前方走過的幾個裝修工朝她看來。
林躍慢條斯理地道:“發了什麼?發了林磊兒非法高考移民的證據咯。”
方一凡冷笑連連,遺傳他媽帶點刻薄的臉上滿是嘲弄:“我就知道你會拿這個說事兒,姓林的,你沒想到吧,磊兒雖然是從福建轉學過來的,不過他的戶口是落在北京的,想用這件事搞小動作,你打錯注意了。”
“是麼?”林躍從兜裡拿出一份林文發簽字的證詞:“林磊兒的媽媽是在他17歲的時候亡故的,按理說你們應該在1個月內前往戶口所在地的派出所銷戶,但是你們並沒有,而是拖了足足三個月,到林磊兒滿18周歲的節點,才去給他媽媽銷戶,並將他升為戶主,然而按照現行戶籍管理製度,銷戶應該在一個月內完成,且未成年子女是不能升為戶主的,有父母的必須遷到父母名下,沒有父母的再考慮掛靠到親戚名下或者相關機構的集體戶,所以按照正規流程,林磊兒的戶口是要遷往福建的,童文潔,你為了讓他能在北京上學,背地裡找人疏通關係,搞了這麼一個小動作,你覺得如果被林磊兒刷下去的考生執意追究,他的高考成績會不會作廢?”
童文潔的腦瓜子轟的一聲,完全沒有想到林文發會把親兒子給賣了,忍無可忍的她把塑料袋一丟,走過去便是一巴掌:“你這個畜生,居然連親生兒子都害,你對得起我姐嗎?”
“嗬嗬。”林躍在一邊直搖頭:“用不到的時候就是人渣、敗類、不配為人父母、斷絕父子關係,用得到的時候就是你連親生兒子都害,對不起你姐,就像你說男人的那句話,有的小仙女尖酸刻薄貪得無厭,崇洋媚黑虛榮拜金,乾的那點破事,還要我們的理解體諒寬容,惡不惡心?”
童文潔說不過林躍,把氣都灑在林文發身上,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說,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連自己的兒子都出賣?”
“錢咯。”林躍回答了她的疑問:“有錢能使鬼推磨好麼,300萬的誘惑,你覺得他能拒絕嗎?”
“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