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以為他指康馨來討債的事。
“你放心,回家後我會跟爸媽說清楚,讓他們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在她看來,隻要康馨不來蘇明成公司鬨,他就不會丟工作,她也能保住麵子,就像上麵說的,這是在幫他,也是在幫自己。
“你想錯了,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不是這件事?”
林躍說道:“你知道康馨是怎麼得知房子已經賣掉,錢給了蘇大強的嗎?”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朱麗如實答道:“我媽在老年大學的朋友說的。”
“錯。”林躍說道:“這件事的幕後推手是蘇明玉。”
“蘇明玉?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朱麗想不明白,蘇明玉跟朱家完全沒有交集,按照他說的,如果幕後推手是蘇明玉,那也太過分了。
“為了報複我咯。”
“報複你?”
倆人已經一個月沒有接觸,雖然有通過朋友圈,知道他去了一趟美國的事,但是蘇家具體什麼情況,她可以說兩眼一抹黑。
“現在蘇大強在跟她生活,而且已經破壞了她的生活和工作狀態,老大又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沒法贍養老頭子,她便將怨氣撒到我的頭上,想著你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讓你好過,於是在確定我把賣房賣車的錢都給了老頭子後,她找人把這事兒捅給你媽,認為隻要你們母女催債,我拿不出錢還,日子必然難過。”
聽完他的這番話,朱麗懂了,蘇明玉是在拿她當槍使呢,不過因為還有感情,她沒有向他討債,可是康馨沒這麼多顧忌,相反對蘇明成意見很大,知道這件事後肯定坐不住,所以母女兩人必有一人會鬨。
“她……她怎麼能這樣!”
“她怎麼不能這樣?這才是蘇明玉的一貫作風好不好,就說今天的事,你媽跑到我的單位催債,搞得所有人看我笑話,公司領導對我的印象也會變差,她的目的達到了,如果坐視不理,下一步就會變本加厲,你以為回家跟父母攤牌就行了?今天你媽來催債,搞不好明天會說我糾纏你,耽誤你的青春,她一個退休中年婦女,可以為了女兒的幸福豁出臉去不要,我呢?工作給你媽攪黃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確實,以康馨的性格,真能乾出這種事。
“我找她說理去。”
“找她說理?有用嗎?你媽的朋友就是隨口一提,怎麼做是你媽的事,搞陰謀你可以揭露她的醜惡麵,唾棄她,玩陽謀你還能這麼做嗎?”
“那……那該怎麼辦?”
“反擊啊,隻有讓她意識到打朱家的主意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才會偃旗息鼓,不在你們身上搞小動作。”
“那……怎麼反擊?”
朱麗完全失去方寸,怎麼也沒有想到離了婚都能被蘇明玉和蘇明成的恩怨波及。
林躍湊過去,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朱麗的表情連變數次。
“說不說是我的事,做不做是你的事。”
林躍說完話返回寫字樓,往右一拐,進了電梯間。
朱麗抿著嘴唇,緊握雙拳,站在12月的寒風中長達七八分鐘,直到一輛找活兒的出租車司機把車開過來,落下車窗問她要不要坐出租車,她這才醒悟過來,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跟司機報了公司的地址,完事也不看路,把頭往右一偏,繼續思考剛才的問題。
另一邊,林躍回到公司所在樓層,毫不在意那些異樣的眼神,走到自己的工位坐下,這時左方女同事湊過來:“周姐叫你回來後去她辦公室一趟。”
“知道了。”
林躍隻能把椅子往後一推,朝周小玲的辦公室走去。
“找我?”
打開房門,他走到辦公桌對麵的椅子坐下。
周小玲細打量他幾眼:“剛才的事我聽肖總說了。”
林躍麵無表情說道:“然後呢?”
“肖總很不高興,說不允許這種事再發生,這麼說吧,肖總的意思是讓你把錢還給人家。”
“那如果我沒錢呢?而且這是我跟前妻的事,彆人指手畫腳不好吧?”
“我也是這麼跟他講的,不過……我琢磨著肖總的意思是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就算不開除,也絕對要扣你工資的。”
林躍笑笑:“彆理他,扣工資就扣工資,至於說想用這個借口開除我,嗬嗬……”
周小玲見他犯渾,也不好繼續施壓,免得引起逆反心理,便把話題一轉:“小蘇,你既然沒錢還債,那投資的事我是不是可以認為……”
“彆介,投資的錢我還是有的,你把合同給我,明天下班前我會將30萬轉到指定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