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錯身的那一刻林躍說道:“你乾的?”
“沒錯。”
“那你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嗎?”
“值多少錢?這對你江浩坤有意義嗎?”
“對我沒意義,對你有意義。”
江來麵帶嘲諷看著他:“你的東西,對你都沒意義,會對我有意義嗎?你怎麼想的?”
林躍說道:“很簡單,因為這關係到你會被判多久。”
“江浩坤,你覺得我連死都不怕,會怕警察?”江來對他的威脅嗤之以鼻。
林躍拿起丟在地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機,很快,出現在眼前的是江來和陸遠打砸偷的一幕。
“你或許不在乎,沒準兒那個人在乎呢。”
江來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江浩坤在房間裡麵裝了攝像頭,這家夥……連自己都監控?
“是我讓他砸得,要殺要剮衝我來。”
“那可由不得你,得是警察說了算。”
林躍說這句話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道問話。
“誰報的警?”
“我報的警。”林躍對迎麵走來的警察說道:“有人把我的家給砸了。”
不用他說兩名警察也看得出來,瞅瞅地上精美的工藝品碎片,還有摔碎的路易十三酒瓶,以及完全損毀的蘋果筆記本,完事對望一眼,感覺很可惜,還有些不爽,太TM奢侈了。
“有監控嗎?調出來給我們看一下。”
“沒必要,砸東西的人就在這裡。”林躍看向江來。
兩名警察中戴眼鏡的那個看了她一眼:“你們倆什麼關係?”
像入室打砸這種桉件吧,作為派出所的民警沒少接觸,跟偷竊和搶劫不一樣,砸東西的一方和被砸東西的一方多有積怨,關係相對複雜。
林躍說道:“我是她哥。”
兩名警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從他嘴裡得知雙方關係,還是挺驚訝的。
“你叫什麼?”
“江來。”
“這些都是你砸的?”
“沒錯,是我砸的。”
她回答的很乾脆,搞得兩名警察超級無語,一個不惜報警抓妹妹的哥哥,一個“康慨就義”不把蹲號子當回事的妹妹,這家人到底怎麼回事?
林躍說道:“她還有一個幫凶,應該還在浦東的香格裡拉酒店。”
江來一臉錯愕。
林躍嗬嗬一笑:“很難理解嗎?不要忘了你的信用卡是誰給的。”
江來惱了:“江浩坤,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麼不爽你衝我來,不要禍及無辜。”
“禍及無辜?你以為他砸我的家隻是因為你嗎?江來,你太幼稚了。”林躍丟下這句話,走到辦公桌後麵,打開抽屜拿出一盒煙,點燃一支吸了一口,把青煙吹向天空。
“江浩坤,你把話說清楚。”
“這個問題,有機會你可以自己問他。”
兩名警察沒有在意兄妹二人的對話,那出手機給現場拍了幾張照片,又找林躍拿走了房間裡的監控視頻,通知派出所的同事去香格裡拉酒店拿人,之後帶著他們前往派出所錄口供。
江來傻嗎?她不傻,相反,女人要報複一個人的時候相當聰明。
昨晚醉酒歸醉酒,但是她心裡跟明鏡似得,江浩坤敢把陳放的骨灰倒進馬桶衝走,還重重地扇了她兩巴掌,說明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起碼在對待她的態度上有了很大的變化,那麼打砸物品的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九成九是要抓她去蹲號子的。
她之所以知道後果還這麼乾,不是因為失戀的情緒讓她可以不在乎世間一切,是因為她要用這件事刺激父母跟兒子反目,江浩坤和甘敬分手這件事她聽人說了,那麼事到如今,也隻有江誌華和徐蘭兩個人能幫她報仇了,因為江浩坤所有的底氣都來自他的身份------江氏集團總裁,隻要父親召開董事會,罷免他的總裁職位,那江浩坤就相當於拔了牙齒的老虎。
讓他的愛情和事業一起完蛋,才是對他最好的報複。
當天下午,彭佳禾看到老太太出去了,一邊罵著陸遠見色忘義,跟甘敬鬼混了一天還沒回家,一邊翻箱倒櫃尋找相冊,以拿到奶奶和爺爺年輕時的照片,給江浩坤來個致命一擊。
結果東西沒有找到,她先挨了致命一擊------給她打電話,對方讓她去洋涇派出所一趟,因為她的監護人陸遠把彆人的家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