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廠長說道:“走吧,咱們一起過去,派出所的同誌還在等我做筆錄呢。”
林躍說道:“做筆錄?廠子出啥事了?”
廖廠長指指派出所辦事大廳:“邊走邊說吧。”
倆人一唱一和,正準備往裡麵走。
馮宇方趕緊上前把人攔住:“廖廠長,咱的事兒還沒說完呢,再商量商量,你看怎麼樣?”
“有什麼好商量的,帶一群人磨刀霍霍,都威脅我的妻兒了,我要不把他們送進去,我這當廠長的拿什麼樹立威信?”
廖廠長甩開他的手:“你彆拉拉扯扯的,這裡可是派出所,信不信我把你也告了。”
“廖廠長,廖廠長,算我求你了,行不行?”馮宇方的姿態放得很低。
廖廠長卻一點麵子都不給:“你求我?你算哪根蔥?”
林躍說道:“廖廠長,你跟他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廖廠長不給馮宇方麵子,得給他麵子啊,氣呼呼地道:“江總,這事兒你給評評理。我今天在廠裡呆得好好的,一群人跑過去硬要給我做飯,還說什麼米其林級彆的大餐。”
“有這好事?”
“好什麼?他們管這個叫送禮,讓我不要辭一個人。”
“然後呢?”
“我好歹是一家工廠的廠長,當著那麼多工人的麵怎麼可能答應他們,這群人就死皮賴臉,軟磨硬泡,到了下班的點又去路上堵我,還說什麼要去我家給我做飯,問我家裡有幾口人,孫子在哪兒上學,有沒有保姆接,這不是威脅我是什麼?”
馮宇方趕緊打斷兩個人的對話:“廖廠長,不是威脅,不是威脅,我覺得他就是想知道你們家有幾口人,好算清楚菜量送過去。”
“那他還說以前蹲過大牢,不介意再進去一回,這算什麼?”廖廠長說完才反應過來:“我們倆說話,你插什麼嘴,邊兒呆著去。”
馮宇方碰了個硬釘子,臉色像死了爹一樣難看。
廖廠長繼續說道:“還好我比較機警,聽到工人說這幾個家夥一直在廠門口守著,提早準備好手機,把他們說的那些話都錄了下來,現在人證物證都有,看不判他們個尋釁滋事和威脅恐嚇罪。”
“等等。”林躍指指廖廠長,又指指馮宇方:“你說他們是廚師,據我所知馮經理是灰鯨餐廳的經理,這幾個人該不會是……”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
一直站在後麵的黨經理心裡樂開花,雖然不知道江總做了什麼,不過眼前一幕九成九跟他有關,不然他怎麼可能接了個電話來到這裡就非常巧地碰到廖廠長和馮經理。
“哎呀,馮經理,那些人該不會是你餐廳的廚師們吧,你說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後天可就是廚藝挑戰賽了,不會是害怕敗下陣來,乾脆找個由頭進去呆幾天吧?其實大可不必如此,你打個電話來,讓陸遠叫史蒂文一句好哥哥,這事兒也就算了,你看現在弄的,要蹲號子不說,萬一落下桉底,他死豬不怕開水燙,那二廚、頭砧什麼的,以後還怎麼找工作?”
馮宇方:“……”
林躍心說黨倩挖苦起人來也是蠻厲害的。
她猜的沒錯,這件事當然是他在背後策劃實施的,把劉靜沒走告訴彭佳禾,小太妹一鬨,陸遠必然去找雷東交涉,隻要雷東透露出自己要被辭退的消息,陸遠大概率會像電視劇裡演得那樣,帶一幫小弟去尋廖廠長的麻煩。
接下來就……將計就計咯。
為什麼說陸遠就是一個流氓,就看這貨在電視劇裡解決問題的辦法,偷鞋匠為老婆做的鞋,拿妻兒威脅廠長,砸江浩坤的家,在沒搞清楚徐麗和她老公究竟有什麼問題導致離婚的情況下跑去誣陷彆人,潛入婚禮現場綁架服務生……
是,如果代入主角,這麼做很爽,可是平心而論,那些行為有一件不違法的嗎?也就電視劇裡的人慣著他不追究。
誰讓他是主角呢?對吧。
這裡很明顯,林躍可不會慣著他,小混混就應該有小混混的下場。
嗚~
伴著低沉的引擎聲,一輛福特野馬開進派出所大院。
林躍知道是江來來了,每次看到她開這車就想笑,一個集團資產百億級的白富美,弄輛這玩意兒滿世界竄,還一副我很吊的樣子,這部劇的劇組是有多窮。
彭~
伴隨汽車門打開和關閉的聲音,江來從主駕駛位下來,看到林躍的第一眼,臉就像接到報喪電話一樣難看。
“他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