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一麵走一麵說,林躍看著他們的背影微微皺眉。
“怎麼了?”薛超以為他在記恨那兩個人以前在拍攝過程中對他搞小動作的事:“彆跟他們一般見識,高中都沒讀完就學人家出來闖蕩,影視城每天湧進那麼多夢想一朝成名的群眾演員,又有幾個達成所願的?這麼多年,草根出身的明星不就一個wbq,一個zly嗎?在這個圈子混,要麼有關係,要麼名校畢業師兄師弟們報團取暖互相照顧,要麼出口轉內銷,要麼背靠大資金,一朝暴富?一鳴驚人?夢裡什麼都有!不被當韭菜割就不錯了。”
“這話說的,好像你沒割過他們一樣。”
薛超一臉訕色:“兄弟,你摸著良心說,我沒潛規則那些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吧。”
“誰不知道你是個妻管嚴啊,彆說動那些小姑娘,在微信上多聊兩句都會被你老婆逼著跪搓衣板。”
“那我沒昧過人頭錢吧?”
“上一個昧人頭錢的癩子董現在還躺醫院裡,你要不要試試?記得彆惹廣西人哦。”
“……”
薛超很不爽他的態度,但是又不敢多說什麼,畢竟有求於人,而且他看得出來,眼下的林躍早已不是去年那個還在為多20塊酬勞扮屍體的那個死跑龍套的。
叮叮冬
手機鈴聲響起。
薛超拿出來放到耳邊聽了兩句,掛斷後對林躍說道:“劇組的人來了,過去吧。”
倆人把煙掐了往c區走去。
“沒吃早飯吧?”
“沒呢。”
“不習慣了?”薛超從兜裡摸出兩塊士力架,自己留一塊,遞給他一塊。
都說群眾演員門檻低,誰都能乾,但是沒人知道要想天天有活兒乾,天不亮就得集合領工牌,在群頭的帶領下進入拍攝區,夏天還好些,冬天能把人凍廢了,還有拍攝過程中的服裝道具什麼的,天知道上一個穿戲服的人有沒有香港腳和狐臭,在拍戰爭片的時候還會有爆炸的情節,是有一些危險性的,加班拍到深夜的情況也有不少,遇到有良心的劇組會提供熱水和泡麵,當然,也有一分錢都不多給的摳門貨,從這個角度來講,一般人還真乾不來。
“謝了。”
林躍想起以前那些跑龍套的朋友,很多為了找到活兒乾,早飯都不吃就去北邊街口蹲守,一部分人會把兜裡的零食分給聊得來的朋友,所以即便現在的她一天吃一頓飯都不會餓,也沒有拒絕薛超的好心。
青春啊,讓人緬懷的青春……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慨呢?
去年夏天之前他還沒有係統,還是那個想的不多,見識不多,體驗不多,有追求,有理想,有衝進,有底線的好青年,但是有了係統後,單純地按照生活的日子算,都幾百歲了,怎麼可能跟一年前的自己劃等號。
也不知道是他的傷春悲秋打動了係統,還是說設定如此,屬於水到渠成。
腦海叮的一聲輕響後,林躍將注意力投入係統空間,下拉菜單至任務欄。
如他所料,係統下發了新的任務,目標世界為《風犬少年的天空。
風犬少年的天空?
這部劇的名字……還真是有夠low,夠中二的。
關鍵是他聽都沒有聽過,難不成跟《人世間、《我是餘歡水一樣,屬於未來播出的影視劇?
看來得儘快回家查查看了。
想著趕緊把薛超拜托的事情搞定,他將注意力由係統空間轉回當下。
劇組的人來了,薛超去裡麵找副導演套近乎,順便問問會什麼時候開完,他就在外麵等顧影出來,之前說在城裡碰頭的,一來這幾天就要開始拍攝了,顧影作為女二號分身乏術,二來很久沒來影視城了,他也想過來看看,就約到附近見麵。
對於見前女友這件事,他倒是挺放鬆的,薛超感覺很不可思議。
薛超哪裡知道,林躍的前女友多到一輛大巴車都快裝不下了,一個顧影,怎麼可能讓他這種情場老油條有局促、尷尬這樣的情緒。
“張導,你怎麼能這樣,前兩天咱們不是說好的嗎?現在變卦,這也太不守信用了。”
這時側前方傳來憤怒的質問。
他皺著眉頭往對麵一看,隻見帳篷後麵轉過來三個人,走在最左麵的是薛超,正跟中間那個穿軍綠色馬甲的男子據理力爭,姓張?如果他沒猜錯,應該就是《明宮風雲劇組的副導演了,再往右還有一人,距離薛超和副導演有半個身位吧。
林躍看到那人的臉後頓時哭笑不得。
這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