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為了逼我和巧姑成婚對嗎?”
說話的是陳江河,他很氣憤,眼睛裡充滿怒火:“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你還是我叔嗎?”
陳金水說道:“我這都是為你好。”
“你這不是在為我好,你是在為你自己好。”陳江河越說越激動,把櫃子上放的大紅被褥,還有貼著喜字的茶盤,上麵新買的結婚暖壺、杯子、梳妝鏡一股腦掃到地上。
“雞毛!你乾什麼?你就是這麼對你叔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養子硬懟,陳金水臉上有點掛不住。
鎮長媳婦剛要上去勸架,巧姑把她拉住。
“爸,你……你這麼做是不對的。”
陳金水臉色一變:“巧姑,你……你也造爸的反?”
林躍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剛才巧姑跟陳大光私奔了,可惜功敗垂成,這應該是用實際行動造反了吧。陳金水,我還是那句話,現在的你,一沒法帶領大家致富,過上好日子,二不能管好自己的家事,強行包辦子女婚姻,三為了利益你可以說謊話,欺騙村民,已經沒有資格再當鎮長,識相的話,就退位讓賢吧。”
這話說罷,村民們議論紛紛。
林躍不說,他們也沒多想,仔細思考一下,還真是這麼個理。
帶領村民致富的是林躍和陳江河,陳金水一直在拖後腿,還總是拿過去那一套要求彆人聽他的話,尊重他,現在為了養子和女兒那點爛事兒,想要隱瞞駱玉珠來陳家村的事情,這鎮長當的,還有鎮長的樣子嗎?
這時陳平問了一句話:“既然駱玉珠來了,她人呢?”
作為村裡損失最大的家庭,一天不拿回錢,胡麗就一天不會給他們父子好臉色看,如今聽說駱玉珠來過,對於陳洪和陳平兩兄弟來講,先彆說鎮長有沒有資格當的問題,拿到錢才是最優解。
“人……人……放下錢就走了。”
“她把錢找回來了?”
“找回來一部分。”
“一部分?一部分是多少?”
“一千多吧。”
人群先是沉默,隨後爆發出一陣議論聲。
林躍說道:“她敢回來陳家村,隻帶了一千塊錢?這話誰信啊。”
陳金水大怒:“你懷疑我?”
“難道你不該懷疑嗎?剛才還說駱玉珠沒來呢,現在呢?院子裡又沒外人,你們兩個說了什麼,她拿回來多少錢,還不都憑你的一人之言?”
陳平和陳洪在一邊出言附和:“沒錯,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陳金水心裡那個憋屈啊。
不說實話怕坐牢,說了實話,這些人隻相信對他們有利的,不相信對他們不利的。
“還錢!”
“還錢!”
“還錢!”
到陳玉蓮家討說法的一幕重演,不同的是,這次被逼宮的是曾幾何時威風無二的陳鎮長。
對此兩名警察也沒轍,他們也不能阻攔村民討債不是?
陳江河看著不被大家信任的陳金水搖搖頭,轉身朝外麵跑去。
“雞毛,雞毛,你回來。”
陳金水叫了兩聲不見回應,氣得臉色一變,直挺挺往後倒。
幸虧陳金銳離得近,趕緊過去把人扶住。
“金水哥犯病了,快,快送醫院。”
領頭的警察趕緊招呼同事過去幫忙,把人架到偏三輪摩托上,連夜送往縣醫院。
眼見陳江河跑了,陳金水氣得犯病,村民們一時間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還是陳金柱出麵勸大家先回家,起碼等陳金水醒了再說。
村民們還能怎麼辦?隻能聽話離開,回家睡覺了。
陳金柱沒有跟陳平、陳洪一起回去,他拽著林躍進了村委會的院子。
月華幽幽,夜色清長。
關押陳江河的房間的門開著,人不知道跑去哪裡,八成是去尋找駱玉珠了。
陳金柱很不高興,因為劇本不是這樣的。
“你不是說把事情鬨大,能逼陳金水辭職嗎?現在好,他進醫院了。”
“這事兒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上次我在他家門口罵他都沒犯病,這次……還真是時候。”
“什麼意思?你說……他是裝的?”
“當然了,麵對剛才那種情況,如果你是陳金水,會怎麼做?”
“……”
想想還真是這樣,裝病離場絕對屬於騷且正確的操作:“那現在怎麼辦?等他從醫院回來?”
“當然不。”林躍冷冷一笑:“他有張良計,我就沒過牆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