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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拿出來一看，發現是雙烏集團的孫董事的秘書打來的。</p>
“媽，孫董秘書的電話。”</p>
“孫董秘書？”駱玉珠稍作思考，一下子美了，江秘書打電話來應該是通知她事情搞定了，便告訴王旭和郎主任稍候，她出去接個電話，拿著手機去了外麵，儘量走遠一點，按下接通鍵放到耳邊。</p>
“江秘書啊，這個點打電話，是不是解除林躍職務的提議通過了？”</p>
“沒錯，他已經不是總經理助理了。”</p>
駱玉珠大喜過望，瞬間感覺一切辛苦都值了，如果不是在電視台，換一個沒人的地方，搞不好已經樂得跳起舞來，然後呼朋喚友開香檳慶祝了。</p>
遺憾的是，她的興奮隻持續了不到三秒，比某種難以啟齒的男性疾病還要短暫。</p>
“董事們還在開會，不過根據我得到的情報，他已經接了金利的班，現在是雙烏集團的總經理了。”</p>
轟……</p>
恍如雷罰天降。</p>
駱玉珠猛遭重創，整個人呆立原地，不知道過去多久，直至話筒裡傳來“喂喂喂”的聲音，方才醒過來。</p>
“江秘書……你……你說什麼？他是……總經理？”</p>
“是的，總經理，孫董告訴我讓你早做準備，好自為之。”</p>
都。</p>
電話掛了。</p>
駱玉珠不斷地念著“總經理”三個字，兩眼空洞，呆視前方。</p>
她不願意相信，更搞不懂這是為什麼，通過這些天的炒作，已經基本坐實林躍利用雙烏集團搞垮西城化工廠，逼得林語堂走投無路的惡名，金利跟他關係再好，也絕扛不住董事們一起發難的壓力，隻能接受並通過提議。</p>
誰能想到，按照江秘書的話，林躍不僅沒有被免職，反而高升了，還不是升副總，又或者實權部門總監，直接就是集團總經理，這……董事會上……究竟發生了什麼？</p>
她正要打給江秘書，詢問一下變故細節，誰知道手機屏幕一閃，有聯線接入。</p>
如果是不怎麼重要的人，她肯定掛了，可來電號碼是陳江河的，沒辦法，隻能耐著性子接聽電話。</p>
“喂。”</p>
“玉珠？我給你辦公室打電話，怎麼沒人接呢？”</p>
“哦，我在外麵辦事。”</p>
“辦事？辦什麼事？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又乾什麼過分的事了？”</p>
駱玉珠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是電視台的人要采訪我，評選義烏十大傑出女性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對了，你那邊的事辦得怎麼樣了？”</p>
“阮文雄和史瑞夫已經同意跟我們做市場交換。”</p>
“嗬，楊雪一心進軍歐洲市場，那就讓她吃，嘴巴太小蛋糕太大，會噎死的。”</p>
她順著陳江河的話往下說，早在來昂告訴他們史瑞夫和阮文雄對費爾南德有想法的時候，夫妻二人就做過推演，撇開費爾南德的話，隻要打通北非、東南亞、中國這三方市場，同樣可以互惠互利。</p>
玉珠集團為了適應歐洲客戶的標準，搞得下麵的廠子無利可圖，楊氏集團的人工成本不比玉珠集團低，技術這一塊也是相差無幾，隻要她把銷售重心放到歐洲，國內市場份額必然下滑，麵對阮氏集團、玉珠集團、史瑞夫的三方夾擊，後院起火是必然的。像費爾南德這種老狐狸，肯定會在之後的日子裡跟他們眉來眼去勾勾搭搭，給楊氏集團製造危機感以壓低出口歐洲的產品價格，歐洲市場利潤不足，國內市場份額減少，而楊雪的合作夥伴，有能力在危難時刻伸出援手的林助理也丟了實權，麵對這種局麵，楊氏集團能有好下場？</p>
“玉珠，關於這件事……可能計劃跟不上變化。”</p>
“什麼意思？”</p>
“來昂剛剛通知我，講費爾南德正在和銀行業的朋友接觸，還有人看到他在拍賣有價值的藏品……費爾南德的家族很可能出現了債務危機。”</p>
“是嘛？這是好事啊，費爾南德一垮，來昂不是正好可以接盤他的渠道和市場？”</p>
“我覺得這件事不宜操之過急，真把費爾南德逼急了，我不確定他會不會鋌而走險，死前反咬一口，來昂這個人啊，魄力有，能力也有，就是愛情緒化。”</p>
“那你就在那邊多呆兩天，盯緊他，不要讓他犯傻。”</p>
“我也是這麼想的。對了，岩岩最近怎麼樣？我昨天給她打電話，她沒有接，這孩子……我挺擔心的。”</p>
“小孩子，賭氣呢，過幾天就好了。”</p>
“那你記得不要再刺激林躍了，不然我們跟邱岩連緩和的餘地都沒有，這幾天來，我越琢磨越覺得她對林躍的感情是真的。”</p>
陳江河是通過思考得出這個答桉的，而她跟王旭是親眼所見。</p>
因為就在昨天，邱岩以商戶協會副會長的身份召集小商品城商戶開會，要大家彆被帶節奏傳謠言，更不要去陳婷婷的攤位前指指點點議論人家，林語堂是林語堂，林躍是林躍，如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當年就不會幫小商品的商戶們度過難關了。</p>
邱岩還對那些人講述了他在東南亞的時候是怎麼幫助貧苦家庭，不惜冒著被當地武裝通緝的危險，解救被拐賣到那邊的國內的婦女和兒童的。</p>
“行了，我知道了，你注意休息，現在歐洲那邊淩晨了吧？洗洗睡吧。”</p>
總算把陳江河搪塞過去，駱玉珠掛斷電話，長舒一口氣，剛要去翻江秘書的電話，這時演播廳飄來吵架聲，似乎是王旭跟人起了爭執。</p>
她看看手機，又看看通往演播廳的門，隻能強壓煩躁，快步走向演播廳，一推開門就看到王旭拽著邱岩的胳膊不讓她往裡闖。</p>
“邱岩，你彆過去，這是現場直播。郎主任，你的人呢？快，搭把手，攔住她啊。”</p>
邱岩？</p>
邱岩怎麼來了？</p>
而且……這還是那個溫柔的，不急不躁，懂得控製情緒的乾女兒？</p>
駱玉珠被眼前一幕驚呆了，全沒想到接個電話的空檔，邱岩竟然找來電視台。</p>
“邱岩，這裡是演播廳，你不能亂來，會被抓起來的。”</p>
王旭使勁把她往後拖。</p>
前麵等待采訪的網媒記者注意到兩個人的爭執，紛紛回頭，錯愕又茫然地看著他們。</p>
“王旭，你跟駱玉珠，太下作了，我真後悔有你們這門親戚。”</p>
邱岩也是恨急，連乾媽這個稱呼都不叫了。</p>
也無怪她的反應這麼激烈，上次媒體采訪林語堂，還是在玉珠集團的會議室裡，這一次呢，直接弄到電視台演播廳，可想而知，帶來的負麵影響肯定是指數級增加的。</p>
從淨居禪寺後山回來後，她就給陳江河打了電話，告訴他媒體炒作駱大力的事不是林躍乾的，是楊雪的個人行為，陳江河說他相信她的話，會管住駱玉珠和王旭，結果呢，管住了嗎？那邊人剛走，這邊又放了個大炮仗，還是在雙烏集團方麵放出消息，準備追究林躍責任的時候。</p>
這算什麼？出爾反爾？</p>
陳江河是明事理的，但他明事理的次數很多，卻根本擋不住駱玉珠和王旭行不義之事，她現在都懷疑陳江河這個人是像林大哥說的管不了他老婆，還是根本就是放任母子為惡，就像在玉珠集團那樣，總經理刻薄，董事長仁慈，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p>
她激動，王旭比她還激動，因為上麵的話完全暴露了她在乎林躍超過他們的心思。</p>
他恨林躍，那自然覺得楊雪拿駱大力做文章，他們拿林語堂做文章，可謂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沒有任何問題。自己那麼愛她，她卻為了一個到處留情的人渣罵自己下作，這太氣人了。</p>
“我下作？我媽下作，你呢？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愛上一個能做自己叔叔的人，我為你感到羞恥。”</p>
這句話刺痛了邱岩，她最難受的是什麼？就是和林躍的年齡差距，就是尷尬的輩分關係。</p>
啪……</p>
一聲脆響驚呆了所有人，連剛剛到場的兩名保安也被唬住了。</p>
邱岩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