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歎了口氣,跳下圍欄過去扶她起來。
鄧小琪搖搖晃晃立身不穩,就這還不願意接受他的幫助。
“你彆碰我,彆碰我!”
林躍二話不說,強行把人往肩頭一扛,朝通向人行道的階梯走去。
“放開我,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喊人了。”
林躍充耳不聞。
“救命,救……”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一個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他扛在肩上,腳在前,頭朝後,屬於最順手的打屁股姿勢。
“你……你居然敢……”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長這麼大,她還沒被誰打過屁股,哪怕是鄧心華。
“林躍,我警告你,放開我。”
啪!
林躍非但不放,又使勁拍了一下,打得她一個激靈,而旁邊經過的行人一臉玩味看著他們,並沒有把她的掙紮和叫嚷當真,隻覺就是小情侶在鬨脾氣。
“鄧小琪,你莫不是忘了去年在教學樓下打的賭?我都沒有逼你履行諾言,隻是打了你幾下屁股,叫什麼叫。”
去年教學樓下打的賭……
想起這件事,鄧小琪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過身體的掙紮停了下來,也不喊救命了。
“叫小爸。”
“姓林的,你不要得寸進尺!”
錢三一那樣對她,鄧小琪是傷心的,難過的,可是他對她做的這些事,完全打亂了失戀進程,中斷了情緒的醞釀,整個人哭不出來,掙紮也沒用,她很抓狂,很崩潰!
……
錢三一像一道幽魂在外麵晃悠,從新江路南一直走到新江路北。
他得到了想要的靜靜,可要說通過思考得到了什麼,一片空白。
沒錯,一片空白。
走了好幾裡路,沒有任何意義。
鄧小琪的話讓他在裴音麵前的堅持沒有了意義,高傲的狀元郎變成了一廂情願的小醜,如果被學校裡的人知道了事件過程,一定會笑掉大牙。
林躍那樣的家夥!
那個超級不要臉的家夥……居然和女同學的媽媽上床。林妙妙瘋了嗎?會喜歡這種人?
他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放著一個德智體美全麵發展,家世顯赫的學霸不喜歡,去喜歡一個橫看豎看都是人渣的家夥。
或許,他媽說得對,搬離鄉村花園小區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剛因為反對搬走和媽媽反目,扭頭來個一百八十度急轉彎,麵子上過不去啊。
糾結來糾結去,兩個犯了路怒症的司機在車道你彆我我彆你,把喇叭按得人人皺眉,也把他驚醒,抬頭一看,發現又回到最初的地方。
“先回家吧。”
被殘酷現實擊敗,他後悔了,後悔和裴音鬨得這麼僵。
然而當他抱著認錯的態度回到14號樓,在接近二樓的地方隱約聽到母親同一個人說話。
“彆擔心,小孩子氣消了就會回來了,林妙妙沒少乾這種事,後麵發現我跟她爸根本不在乎,就再也沒這麼乾過,現在和大人賭氣最多把自己關進房間不出來。”
“可是三一,這可是第一次,外麵天都黑了,你說他能跑哪兒去呢?”
“他都十八歲了,還會被人抱走嗎?你能每天放他騎自行車上學,還怕他一個人上街?行了,彆胡思亂想了,咱們還是商量一下怎麼對付姓林的王八蛋吧。”
“你剛才說他爸媽答應了非洲酋長的提親……是真的嗎?”
“那還能有假嗎?他們談論細節的時候我就在一邊聽著,按照那位名叫加納阿散西的大酋長的說法,林躍早就鬆口了,雙方連嫁妝都談妥了,是林強夫婦一直從中阻撓。”
“那他和鄧心華……”
“你怎麼這麼天真,想想也不可能啊,放著礦山不要,去娶一個大自己20歲的女人?他就是玩玩而已。”
“也是,就他的性格,也不會是腳踏實地的那種人。”
“說孩子的事,妙妙和你們家三一關係好,你讓你們家三一好好勸勸她,彆在這兒住了,沒意義的。”
“行,等三一回來,我就把你說的這些話告訴他。”
“……”
門口偷聽的錢三一有點懵,前兩天裴音還說王勝男性格差,不是什麼好人,扭臉倆人就有說有笑成朋友了?
如果結合當下情況,倒也可以理解。
裴音知道他喜歡林妙妙,想要找到他的話,最好讓林妙妙給他打電話,這便解釋了她為什麼出現在二樓。
兩個女人都把林躍當成敵人,那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結成統一戰線當屬正常操作。
王勝男想讓他勸林妙妙同意搬家,站在裴音的角度肯定舉雙手讚成,因為林妙妙一走,他也就沒有了呆在鄉村花園小區14號樓的執念。
原來林躍已經同意了非洲酋長的提親,那林妙妙的結果……怕是隻能以單戀告終。
想到這裡,他又堅定了不搬家的念頭,起碼在林妙妙沒有鬆口前,他要在旁邊守著她。
愛搗蛋的男學生確實比較吸引女生的目光,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但是隻要讓林妙妙認清林躍為了礦山連黑人都娶,堪稱唯利是圖的真麵目,相信她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至此,他不再壓抑自己的腳步聲,噔噔噔噔直上三樓。
王勝男家客廳裡,裴音側耳傾聽一陣,指指外麵:“那好像是三一的腳步聲。”
說完趕緊站起來,丟下一句“我得回去看看”,急匆匆地告彆離開。
王勝男把人送到門口,還不忘叮囑她一定要控製住情緒,有話好好說。
裴音心說你勸彆人行,自己有做到嗎?不是天天把老公女兒訓成狗?
當然,明麵上她不會把心裡話掏出來,隻是點點頭,嗯了一聲就上樓了。
彆看剛才兩個人的關係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是對於王勝男,多少帶點虛與委蛇的意思,很多話說一半留一半,因為她發現王勝男對林躍那是實打實的仇恨,而她……還談不上仇恨,以前是憤怒,但是經過之前的談話後,內心的憤怒夾雜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連要搬家的想法,也變得不是那麼迫切了。
……
林大為這幾天很忙。
忙著為江泉陵籌辦追思會的事------生前追思會。
場地搞好了,悼詞寫好了,布景也OK,一切就緒。
那就開吧。
這一開,壞了,江泉陵當眾打了半套拳,一口氣上不來,嘎嘣兒掛了。
於是生前葬禮草草收場。
林大為挺迷茫的,認為自己闖禍了,誰想江泉陵的老婆並沒有怪罪他,讓他繼續籌辦葬禮,為了有彆於其他人,還確定了喜慶色紅色為葬禮主題。
主家有命,他這提供服務的不能不從啊。
沒說得,乾吧。
便在網上淘了一件大紅色練功服,準備在葬禮上穿。
他最近忙自己的事,與妻女缺少交流,而且轉行殯葬業不夠高大上,就誰也沒有告訴。
林大為想不到的是,當他在殯儀館對著鏡子換衣服,看著一身紅的自己不斷打氣,一遍一遍說你行的,並立誌要辦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紅色葬禮的時候,他的老婆王勝男也帶著自己的紅色練功服從家裡出來,開車駛向殯儀館,要問為什麼,很簡單,她在江泉陵手下學過藝,要不然年輕的時候能一隻手就把林大為打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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