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美國中學,很重視打籃球這項運動,為了讓精英中學不丟麵,不被比下去,他去校長那裡求資金,想給籃球隊換裝備,再組建一支啦啦隊,中場休息的時候往球場一站,長腿翹臀大胸,卡卡性感,卡卡養眼,誰知道謝維州那老家夥不批,還照他說了一頓,講他馬上讀高三了,要把精力用在學習上,不要老搞這些沒用的東西。
打籃球怎麼沒用呢?打籃球在他心目中不說神聖,那也是非常重要的,而且他好不容易爭取來了和美國中學對抗的機會,絕對不能就這麼白白放棄,學校不給預算,那沒關係,他是富二代,爹媽有錢,於是江天昊從江奇龍那兒軟磨硬泡來兩萬塊,給球隊換了裝備,又為女神準備了啦啦隊隊服。
他做了這麼多,現在朱思皓去請林躍過來打主力?事情發展到現在,他也知道林躍那家夥不是人,讓丫上場的話還有他什麼事?
“唐元明那邊怎麼說?”
一名球員說道:“林躍今天沒來學校。”
張永輝說道:“昊子,你也彆急,他要參加校籃球隊早就參加了,不會等到今天。”
董江新表示讚同:“說得沒錯,他要參加早就參加了,不會等到今天。”
江天昊手捏下巴沉吟不語。
……
另一邊,鄉村花園小區14號樓。
林躍瞄了窗外對著自己住的房間指指點點的行人一眼,摸摸全身白毛氣質爆表的海雙布偶貓的頭。
“如果夏侯在的話,不知道它會不會吃醋。”
貓這種寵物吧,在嫉妒心這一點跟狗狗沒啥區彆。
“會的,會的,會把它吃了。”尖刻的嗓音響起,打斷房間裡的和諧氛圍。
嗚……
嗚……
原本非常乖巧的布偶貓轉過頭,對著客廳那邊古代燈杆造型的鳥架上站立的紅嘴綠毛鸚鵡呲牙咧嘴,充滿敵意。
“彆嚇我,黑瞎子都不怕,你算老幾,啊,你算老幾?”
夏侯是黑貓,瞎了一隻眼,所以叫黑瞎子,這是它“麵壁百年”思考所得。
大反派說完這句話還轉過身去,對著它晃晃尾巴,一副有種你咬我的臭屁像。
林躍拍了拍布偶貓的頭,望大反派說道:“可閉嘴吧你,信不信我再關你幾十年。”
貓咪的威脅它不怕,一說關禁閉,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揚起翅膀,用喙理了理腋下的毛,老實了。
被塞進隨身空間關了幾十年的它,想起那段黑暗時光,真是一把辛酸淚啊。
布偶貓一看嘴賤鸚鵡慫了,它也重新伏下頭,趴到茶盤旁邊,尾巴左一下右一下掃來掃去。
林躍端起茶杯放到嘴邊,剛要喝,突然間眉梢輕挑,又把茶杯放下。
“唉。”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拿起放在桌角的手機,撥通唐元明的電話。
“喂,表叔,告訴朱思皓,他的提議我很感興趣。”
“你小子……剛才我問你還……說,你是不是又憋著要使壞呢?”
“怎麼會,像我這麼老實的人……”
“你說這話不害臊嗎?”
“不害臊。”
“……”
“你說不說,你不說我自己給他打電話。”
“行行行,我說。”
“謝了。”
林躍掛斷電話,起身走到陽台,端起地下放的澆水壺,給那朵開出嬌豔小花的虞美人灑了灑水。
“自作聰明的家夥。”
……
落日時分。
裴音送走了前來學琴的學生,到不遠處的菜市場買了一斤青蝦,兩斤西紅柿,還有一捆西芹,提著塑料袋返回小區,路過的大嬸跟她打招呼,她也點頭回應。
說起在小區的人緣,她覺得自己還是蠻不錯的,隻是最近因為錢守中的事,大家看她的目光多了一點可憐。
畢竟嘛,現在全江州的人都知道錢玉琨在外麵養女人的事,而且一養就是十幾年,是她獨自一人把錢三一拉扯大,培養出一個無比優秀的孩子,但這也意味著她獨守空房十幾年,對於一個女人來講,不得不說很殘忍。
當下社會流行的婚戀觀是什麼?不行就散,看不順眼就換,誰會跟她一樣,在一個男人身上傻乎乎地吊死。
她知道大家是怎麼想的,可若說即刻去民政局離婚,又覺得不應該,因為錢守中還在病房躺著,情況剛剛穩定,萬一知道兒子和兒媳婦離婚了,情緒一激動,病情出現反複怎麼辦?雖然……老頭兒應該也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是這個險她不願意冒。
還有三一……
就這樣,她一路胡思亂想著回到14號樓,前腳走進樓梯間,後腳就發現有點不對勁,樓上傳來一陣拉小提琴的聲音。
這曲子……
薩拉薩蒂的《卡門幻想曲》?
作為樂團的女高音,鋼琴彈得也很好,在音樂上的造詣自不必說。
她當然知道這首《卡門幻想曲》號稱小提琴手的試金石曲目,能拉好這首曲子的,基本上都是職業吃小提琴這口飯的樂手,而且多是童子功。
這棟樓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非常專業的小提琴手?從演奏的流暢度來看,比她所在的樂團的小提琴手還要強很多。
誰啊?
她帶著好奇的心思一步一步往樓上走。
一樓半,二樓,二樓半……
到二樓半的時候,她的表情就很複雜了,因為可以確定聲音是從三樓西戶傳出來,也就是林躍的屋子。
慢步到自家房門前,她停住腳步,看著房門大開的鄰居家,猶豫一陣後還是沒有忍住好奇,把菜放到地下,小心翼翼地朝對門走去。
隨著拉小提琴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她在玄關的位置看到了之前林躍搬家時看到的性感美女木凋,而在它的對麵,是同款材料凋琢的愛神維納斯,不過不是斷臂的那位,是提著裙擺回頭望的那位,據說是那不勒斯考古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雖然是木凋,但是表情栩栩如生,曲線平滑優美,細節精致得讓人咋舌,她想來想去,形容詞試了無數個,腦海裡剩下的,也不過是一個“好”字。
便在這時,一陣激昂的旋律將她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走過來的目的,看向樂聲傳來的地方。 <ter css="cl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