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偃臣是能夠被信任的,所以商長殷自然也並不隱瞞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儘數的告之與他。
從那一片被阿諾德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作物的種類不對的土地,到兩個少年人之間約定的夜談。渡鴉的存在自然是被一筆帶過,隻是說自己在悄然的查探當中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循著找下去之後,便見到了那一間地下的倉庫,以及倉庫當中被放棄了的垃圾區的居民。
自他開始講述這個故事,謝偃臣原本帶笑的麵容上,表情便逐漸的沉寂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的冰冷的肅殺之色。
但是他一直都保持著極好的涵養,並沒有打斷商長殷的敘述。直到最後,當他徹底的了解了這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現況的時候,青年的麵色極其的陰沉,看著就像是風暴即將來臨之前的那種陰鬱。
然而他依舊是打起精神來、儘可能和顏悅色的同商長殷對話,並不希望自己現在的情緒遷怒到對方的身上。
“我明白了。”他說,“請放心,我現在立刻就會開始著手處理這件事情。”
“一切都應該、也必將會得到應該有的處置。”
***
謝偃臣到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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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整隻的、全部由機甲所構成的艦隊。
分塔與分塔之間擁有著無比遙遠的距離,如果想要將抵達的時間壓縮到最短的畫手,那麼的確機甲會是最好的選擇。
而或許也隻有謝偃臣,才有這樣的威望與足夠的魄力,直接糾集齊一支機甲所構成的特彆行動隊並立刻趕來了。
而這位分明看上去溫和如玉一樣的青年駕駛著自己的那一具在整個位麵當中都赫赫有名的機甲落地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接手並且得到了全部的、完整的信息和情報之後,將種植區當中凡是和這件事情有牽涉的人全部都判處了死刑。
尚且還需要從他們身上獲得情報、又或者是押解回去作為重要的“證據”的少數人還能夠先暫且的保留一條性命,而剩下的其他那些人,則都被他當場格殺。
這即為他為何會擁有和自己予他人的影響格格不入的、“殺神”這樣在飽含著“敬”的同時也夾雜了“惡”的稱號。因為這位目前整個位麵當中的“最強”者擁有著嫉惡如仇一般的、在麵對“錯誤”的時候會毫不猶豫將對方斬殺的性格,根本不留下任何狡辯和求情的機會。
在那個稱號之下所堆砌的,是無數的鮮血與性命。無論是處理本位麵當中的事情也好,還是以往在代替主塔前往其他的位麵當中代行權責也好,他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去行事的。
和謝偃臣一並起來的那些機甲當中,有諾蘭——這在以往原本不應該是由他所負責的部分的工作,但是因為現在已經暫時沒有了去和其他的位麵進行一些武力上的交流或是衝突的必要,所以當然也會先被調去做一些彆的事情。
而作為一塊兒好用的、手上沒有什麼事務的“磚”,諾蘭也在此次的編隊之內。
他的那一具機甲朝著商長殷走過來,停在他的身邊,從其後傳出青年上將頗有些無奈的歎息。
“你可真是會給自己找事。”諾蘭壓低了聲音同他說,“等到這裡的事情一處理完,你肯定立刻就會被軍部帶回去,然後上軍事法庭。”
且不論法庭可能對商長殷做出怎樣的宣判,但是毋庸置疑的一點是,到了那個時候,他身上“夏安”的身份必然會瞞不住了。
“我也可以拒絕的吧?”商長殷說,“我還是未成年人,不需要承擔軍事責任的。”
他這話說的異常的理直氣壯。
有那麼一瞬間,諾蘭都給噎住了。他頗有些匪夷所思的看著商長殷,像是不理解他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話來的。
“那你之後一定要小心。”諾蘭說,“你的行為已經得罪了太多人的利益,他們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
商長殷頓了頓,露出一個有些奇妙的微笑來。
“我怕這個?”
諾蘭也跟著一頓,接著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麵前的可不是什麼隻能夠任人魚肉和宰割的一般【矽基】民眾,而是擁有著與外表完全不符的、凶殘可怖實力的異界的天道之子。
諾蘭:……嗯,沒事了。
或許真正需要他擔心的,是他那些盯上了商長殷的可憐同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