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這樣思考的時候,卻冷不丁的覺得身上一涼。抬頭去看的時候,發現是商長殷正以一種似笑非笑的模樣在側過頭看他。
“林大人很不必想太多。”商長殷說,“我生性備賴,無論是於學業還是政事全都無趣
,也並不如何的上心。”
“若是讓大兄知道我並不是當真做什麼都一事無成,定然不會讓我再繼續這樣偷懶下去。”
當說到這裡的時候,在商長殷的麵上終於是露出了些苦意來,“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大誌向,隻想要每天隨便的混一混過日子就已經很滿足了。”
“君子不奪人所好,伯安應該不是那種會胡亂的打擾彆人的生活的人吧?”
林伯安:“……請放心,宴並非是那等多嘴多舌之人。”
主要是林伯安覺得,如果自己現在不再這裡點頭應下的話,總覺得七皇子那邊的目光,可實在是算不上友善。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說話之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太子所在的病房前。
因為太子的病情時刻都有加重的風險,而諾蘭又早已經提前關照過的緣故,所以太子現在在單獨的高級VIP病房當中,甚至是在病房內部就安裝的有一具醫療艙。
商長殷走到那醫療艙旁邊,打開了曆史的治療記錄並且開始翻閱查看。
太子的基因病的爆發並不是從哪一天開始的,而是從始至終都在保持著一種均勻的、過快的速度不斷的增長。
然而因為這並不符合以往的所有基因病的樣本,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被重視。因為就連醫生都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發展。
而等到事情終於堆積到了一個量變引起質變的程度的時候,一切便都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莫說是□□了,哪怕崩壞的速度沒有那麼快都已經是竭儘全力的去努力之後的成果。
但是找不到原因。麵對這樣罕有的疑難病症,即便是醫院已經邀請了相關方麵的大拿共同會診,也沒有誰能夠說出個所以然來,甚至也無法提供有效的治療手段。
商長殷長久的注視著治療倉當中的兄長,麵上幾乎沒有表情,林伯安發現自己很難通過表麵的模樣去揣測他究竟都在想什麼。
好一會兒之後,林伯安看見商長殷偏過頭去,同自己肩膀上的那一隻渡鴉說話。
“如果是掌管死亡的君主,對這樣的事情又是否能夠逆轉?”
渡鴉從他的肩膀上探出頭來,那一雙猩紅色的眼瞳注視著麵前的醫療艙當中躺著的、與商長殷有著六七分相似的青年,像是在評估著什麼一樣,最後朝著商長殷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如果是死之君,應當是能夠做到的;但是我隻是信使,沒有那樣強大的力量。至多隻能夠在他真正的瀕死的那一刻,將這一份【死亡】暫時的封存起來。”
就像是用水晶棺所保存起來的白雪公主一樣,這一份時間和死亡都被永遠的固定在那一刻。如果是死之君親自前來的話自然能夠輕易的將“死亡”隨意的撥轉,無論是加快還是回溯,但是渡鴉的能力僅僅隻能夠將其固定起來。
不過即便如此,也已經非常的了不起、非常的有用了。
這畢竟是能夠阻攔下死亡的能力。
林伯安瞪大了眼睛,幾乎要為了“烏鴉”
能夠說話這件事情而叫出聲來;但是他最後還是靠著強大的涵養控製住了自己,隻是頻頻的朝著渡鴉望過去的眼神還是泄露了一些什麼。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的話……”
商長殷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或許我就真的要拜托你幫忙了。”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可以掙紮著嘗試努力一下。
商長殷掏出了先前在拍賣會上得到的配方和藥劑——雖然商長殷並找不到【矽基】當中的能力足夠出眾的醫者或者研究者來確定這一份研究報告上所陳述的內容是否具有可行性,但是沒關係,他有作弊的手段。
科學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交給玄學來就好了。
商長殷以骰子起了卦算了吉凶,得到了一個非常好的結果。如此一來,即便是並無法判斷那一份研究是否真的可以成為治愈基因病的希望,但是商長殷卻也知道,它一定能夠帶來好的結果。
於是他非常放心的打開了醫療艙的藥劑添加口,把那幾支僅有的試作品添加了進去。
“希望他們能夠給大兄帶來一些好的幫助吧。”商長殷這樣想著,歎了口氣。
他同林伯安道彆,少不得又叮囑了一些和太子相關的事情,隨後才返回了教學區當中。
但是商長殷並沒有能夠順利的抵達宿舍,因為在那之前,他就已經被人給半途攔截了下來。
將他截住的是一整支荷槍實彈的軍隊,為首之人的麵容隻是這樣看上去都顯得無比的陰騭,讓人根本都不想要和他打交道。
而眼下,他站在商長殷的麵前,以比麵容要來的更為陰森的聲音做出了宣告。
“夏安,你涉嫌同反抗軍之間有密切關聯。”
“和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