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雜誌(1 / 2)

“根據我們從她家中搜的藥物來推斷, 藥是五月七號星期四下午三點從私人診所買的。醫生隻記得是個女人,對方戴著口罩和墨鏡,看不清長相。蔣夢雲告訴我們, 你們可以給她證明, 她當時並沒有去診所買藥, 而是在百德新街找你們算卦。從兩個地點來推斷,她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這信息量太大了, 警察要來調查蔣夢雲的不在場證明來證明她的清白,蘇念星緩了好一會兒才消化完這個消息,她點點頭, “對。她確實在這兒,我給她算過命。”

梁督察讓她在口供報告上簽了字。阿香婆也是證人之一,也要簽字。開庭後,兩人作為蔣夢雲重要證人之一需要出庭。

簽完字, 梁督察要帶著大林離開,蘇念星實在沒忍不住, 主動開口問他,“虎哥被殺的案子處理得怎麼樣了?我是不是要被遣送回內地了?”

據她所知,重案組一次隻能接一樁案子,除非並案。很顯然蔣夢雲丈夫的死跟虎哥的死沒有關係。但他卻來查這樁案子,就隻能證明虎哥的案子已經結案或定案。

這樣的話,用不了多久, 移民局就過來抓她了。

梁督察搖頭, “那樁案子已經移交給了O記。”

說完就帶人離開了。

等她一走,梁雅靜和林香怡互相對視一眼,衝蘇念星解釋,“O記專門查團體案件, 比如□□或是犯罪團夥案件。”

蘇念星知道O記是什麼,可這不是一起簡單謀殺案嗎?難不成還涉及團夥作案?

等梁雅靜和林香怡結伴離開,阿香婆湊到蘇念星麵前,“虎哥的案子肯定涉及社團,且有得查呢。你可以多待一段時間多掙點錢啦。”

蘇念星點點頭,想起蔣夢雲,她無聲歎了口氣,“你說她為什麼這麼做?太傻了。發現丈夫要殺自己,她報警就好了,她這樣搞不好會坐牢的。”

虧她之前還說蔣夢雲是個傻女,沒想到她居然乾出一件石破天驚的大事。她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阿香婆幽幽道,“她可能想要保險賠償金吧。”

香江死亡賠償金很高的,如果有了這筆錢,她肚子裡的孩子將衣食無憂。

“富貴險中求。”蘇念星嘖嘖兩聲,“果然誰都不容小覷啊。”

那麼柔弱的家庭主婦沒想到反抗起來會那麼壯烈。這對夫妻都不是善茬。這樣才對嘛。龍虎鬥才有意思。單方麵被碾壓太憋屈了。

雖然蘇念星不認可對方鋌而走險,但是蔣夢雲認可了她的卦象,這不禁讓她生出一絲自豪。

隻是她有些擔心,“警察在調查她,想來也在懷疑她丈夫死因有可疑,她很有可能會坐牢,這樣做值得嗎?”

阿香婆卻把自己曾經在報紙上看到的一樁案子告訴她,“我不記得是哪期了,我記得那件案子是:A拿了一杯有毒的飲料想殺B,B將飲料送給C,C中毒身亡。A的罪行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大家對B的定罪卻有不少爭論。當時好幾家媒體都在為B有沒有犯罪吵得不可開交,有的說B應該被判誤殺,有的說B無罪,畢竟B事先並不知道飲料有毒。”

蘇念星撓頭,這案子跟蔣夢雲的案子有關嗎?

阿香婆見她不明白,攤了攤手,“如果蔣夢雲不知道那杯飲料有毒,她把飲料交換,那她就是無罪的。如果她事先知道飲料有毒,還將飲料交換,那她就是蓄意謀殺。”

蘇念星終於聽懂了她的潛台詞,“法官判案講究證據。蔣夢雲事先知不知情,法官看的也是證據,而不是彆人主觀臆測。”

阿香婆頷首,“警察怎麼判定蔣夢雲是不是事先知情呢?首先要判定她有沒有作案動機。她和丈夫都買了身故險,她丈夫還出軌,她的殺人動機有了。接下來就是犯案過程。毒1藥不是她買的,而且她也有不在場證明。”阿香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蘇念星,表示證人就是她倆。

雖然確實很有可能被告,但香江法律是‘疑罪從無’,藥不是她買的,她也有不在場證明,法官還真不一定判她有罪。

蘇念星搖了搖手指,“光靠這兩樣還不夠。如果蔣夢雲後來去醫院做過血液檢測,法官可以視為她知曉那杯飲料有毒,畢竟我事先提醒了她,她去檢測,而且結論跟我說的一樣,她就等於認可了我的判斷。那她就是蓄意謀殺。”

阿香婆頷首,“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她的處境還是很危險的。”

蘇念星沒有再關注蔣夢雲的案子,不過她還是從彆人口中得說了案件的處理過程。

賣紅薯的大嬸認得蔣夢雲,也跟過來一塊聽八卦。原來這兩人住同一棟樓,雖然大嬸不知道蔣夢雲家的房號,但也算是街坊,經常能在樓下遇到她。

蘇念星也是從對方口中得知蔣夢雲自打嫁給丈夫後,就一直沒出去工作,一直勤勤懇懇當家庭主婦。

“有一回她還向我請教怎麼將紅薯烤得又香又糯。她對她老公真的很好,是個很稱職的太太,可惜了。”

大嬸還不知道蔣夢雲的丈夫可能是她反殺的,她更傾向於男人是在外麵吃錯東西才死的。畢竟蔣夢雲肚子裡的孩子還指著丈夫養活。

如果蘇念星不知道真相,聽她的分析還真有幾分道理。

就在這時,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蘇念星以為他要算卦,對方卻雙手遞了一張名片,自我介紹,“我是蔣夢雲女士的律師。”

蘇念星默默看著對方說明來意,蔣夢雲現在還在警局協助重案組調查,蔣夢雲要打官司,請律師替她做無罪辯護。

律師這次過來是邀請她和阿香婆出庭作證,得到準確答複後,律師表示後續會通知她們開庭時間。

蘇念星問律師,蔣夢雲有沒有去醫院做過血液檢測。

律師愣了下,搖頭說“沒有”。

蘇念星和阿香婆對視一眼。兩人之前已經有九分把握蔣夢雲去醫院做過血液檢測。因為相信她的卦象,後來才會交換飲料,最終導致丈夫身亡。

但現在過程卻跟她倆猜得不一樣。蔣夢雲並沒有去醫院檢測,但她丈夫卻身亡了。過程和結果不匹配,證明她倆之前猜得不太對。

阿香婆有個猜測,“蔣夢雲情緒很不穩定。她不相信你的卦象,但是她多疑敏感,當丈夫遞給她果汁時,她突發奇想把果汁交換了,想證明丈夫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有許多女人都有自證情結,這一點也不奇怪。而且她還是個孕婦,最是敏感的時候。行為前後不一太正常了。”

蘇念星卻持相反竟見,律師這麼快就找上門,可見蔣夢雲已經調整好情緒,迫切想要證明自己無罪,她的思維方式完全符合正常人。蘇念星甚至有個很可怕的猜測:那天蔣夢雲之所以大聲叱責她,一再表示信任丈夫。恐怕從那時起就對丈夫動了殺機。當時就已經想到要利用她和阿香婆來當她的證人。

這女人心思真深啊。走一步看三步,把她利用得徹底,她和阿香婆還真被對方糊弄過去了。

阿香婆聽了她的猜測,搓了搓胳膊,感歎對方不簡單,“像我遇到這種事,估計隻會咋咋呼呼發牢騷,可人家呢?已經想好怎麼反擊讓自己獲利又把自己摘出去。看著柔柔弱弱,行動力這麼強。”

蘇念星手捧下巴,“小不忍則亂大謀。忍不到極致,無需再忍了。哎!”

但是蔣夢雲這行為真的好危險,而且危險性太高。

這案子還沒有定下來,蘇念星就迎來了自己事業的小高峰。

這天中午她剛到卦攤,離老遠她就看到她的卦攤前站了好幾個女人,蘇念星已經很久沒有接到這麼多客人,她剛開始以為這些客人是在等隔壁大嬸的紅薯或是旁邊的雞蛋仔,沒想到阿香婆看到她,立刻招呼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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