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盛帶著徒弟們進去,蘇念星跟在後頭。
郭昌盛還有事情要忙,他助理和三太太留下處理這件事。三太太就是死者的母親。這是她唯一的兒子,自然是傷心不已,恨不得將凶手扒皮抽筋的程度。
要是以前她肯定不耐煩應付這麼多人,但是警察太沒用了,查了這麼多天,愣是連個嫌疑犯都找不到。這些人是她最後一絲希望。
“宏逸很懂事,他不像其他富二代喜歡豪車,美女,他想當警察,但是我們這家庭怎麼可能讓他吃苦受累。於是他就整天想著當偵探,寫一本類似《福爾摩斯》那樣的偵探推理小說。他在中環開了一家偵探社,挖了許多人才,也掙了點錢。荔枝窩出事,他就興衝衝過來,誰能想到他會被人推下山。”
郭宏逸並不是一個人來查案的,他帶來了他的團隊,總共十七個人。問起郭宏逸身亡那天發生的事,大家都是一頭霧水。
“那天我們剛來荔枝窩,還在調設備,宏逸說他想去後山看看,他以前來過這兒,說是林子裡有許多毒蘑菇,野果野草都有毒,興許能采到,然後拿回去化驗。我們原本想一起去,但是那天剛來,又累又困,他就一個人去了。”
“他沒帶保鏢嗎?”蘇念星插了一句嘴。
“沒有。他不喜歡帶保鏢,總覺得自己被人監視。”郭宏逸是個很個性的人,平時也不愛穿名牌,也不愛出席活動,更沒在媒體露過臉,所以民眾對他幾乎沒什麼印象。
“後來他遲遲沒來,我們就去後山找他,在山下發現了他的屍體。”
說到這裡,Madam適時補充,“他後背被人踩過,有半個腳印,但是被人刻意塗掉了,看不清碼數。但是可以肯定是人為。”
這些員工都指著郭宏逸吃飯,而且郭宏逸跟彆的老板不一樣,他不會整天把掙錢掛在嘴邊,隻圖案子夠不夠刺激,相對於其他老板,算是很人道了。他的員工談起他也多是傷心,並沒有嫉恨。
看完所有死者的家屬信息,蘇念星直接回了高達的農家樂。
大部分的人都住到這邊,也有少部分去彆家住宿。
荔枝窩出事後,原先靠農家樂為生的人家接不到生意,就隻能另謀生路,隻有高達和另外幾家沒有離開。
大家就聚在客廳,互相討論線索。
蘇念星身邊沒什麼人,但是並不妨礙她聽彆人八卦。
生物學家、化學家和物理學家坐在一起,兩人今天在村子裡逛了一天,找了一堆可疑物品,說要帶回去化驗。明天就回去了。
而其他人都選擇留下來繼續查清。
偵探們聚在一起互相打探消息,他們已經肯定這幾樁案子是人為,但現在還缺乏證據。法證法醫那邊的報告,他們人手一份,但是找不到有用線索。
“凶手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下的毒不是從市麵上買到的。”也就是說無法從毒藥來源找凶手。這給辦案增添難度。
有人接話,“我聽說後山有許多毒蘑菇,有沒有可能他們誤食了毒蘑菇?”
高個子的偵探立刻附和,“很有可能。”
旁邊的偵探立刻嘲諷,“可能什麼?如果真的是誤食毒蘑菇,家人吃一樣的菜,為什麼其他沒有誤食?”
“我傾向於有人下毒。是凶手是怎麼給死者下毒呢?”
有個偵探覺得他們沒仔細聽,“不是還有野果野草也有毒嗎?”
他這話一出立刻被其他人否決,“野果野草就更不可能了。既然都是一個村子,他們肯定認識有毒的野果野草。誰還會傻乎首吃呢。”
有位偵探立刻接話,“凶手肯定是村裡人。大家互相認識,互贈禮物很正常。比如那位小朋友,給他一顆糖,他恐怕拒絕不了誘惑。”
有人提出質疑,“但是清霞是在外麵與人聚餐,她很晚才回家,應該沒有機會接禮物吧?”
“有什麼不可能的?如果是認識的人,送她一碗解酒湯,估計她不會拒絕。”
“村子裡發生這麼多命案,她是個成年人,一定會小心謹慎,我覺得不太可能。”
這些偵探們說到激動處吵起來,誰也不讓誰。
蘇念星注意到玄學人士都是老神在在,一副高人範兒。
除了王陽盛,蘇念星還認出兩位榜上有名的玄學大師。
一位叫鐘德堂,擅長四代祖傳老牌風水命理大師,擅長易學,掌相,命理,姓名秘學等,斷事靈驗,預測如神,名流士紳,各界富豪及歌影視明星喜歡找他算卦。他在香江玄學排行榜能排到第三。
一位叫李韶光,他是一檔玄學節目的主持人,擅長相麵,紫微鬥數,跟幾位偵探組成“玄案偵緝隊”,探索許多未解之迷,雖然何靈芸沒有采訪過他,但是就衝他的破案率,他排第八,沒人有意見。
相比偵探們的吵吵嚷嚷,玄學大師們這邊安靜多了,他們都在用工具測算。
大家商量好了,每個人都要說出自己的測算結果,這樣可以比拚實力。
有人測出凶手的年齡,有人測出凶手與“水”相關,還有人測出凶手是位男性。
他們說得頭頭是道,張振強見這些人說得雲裡霧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過來詢問鐘德堂,“鐘大師,你今天有沒有測卦?”
其他人豎著耳朵聽,鐘德堂算是這裡麵算卦最厲害的大師,許多不知名的算命大師都想跟他攀交情,奈何這人太高冷,來了之後就一直沒有開口。
就在大家以為鐘德堂這次還會閉嘴不言時,他當著其他人的麵扔了六爻金錢卦,每次扔完後,他的弟子都會在邊上記錄卦象,六次後,鐘德堂才默默道,“我學藝不精,暫時隻能算出凶手是個女人。”
記者唰唰唰記錄。如果凶手是女人,可以排除荔枝窩的男性了。
李韶光提出質疑,“如果是女人,她是怎麼殺死郭宏逸?郭宏逸是位男性,警惕心很強,如果單打獨鬥,女人未必是郭宏逸的對手。”
這話也有道理,如果真的有人從後麵推倒郭宏逸,他不可能沒有反應。
鐘德堂看著自己的卦象,又扔了六次金錢卦,很肯定地點頭,“應爻玄武為異性之象,凶手是女性。”
這就是他的回答了,李韶光愣在當場。鐘德堂是算命大師,不是偵探,也不是警察,他的卦象就是他的論斷,不可能用偵探知識來回答他的質疑。
李韶光根據自己多年偵探經驗,“我測出是凶手給這些死者下毒,絕非細菌感染或是誤食毒蘑菇毒果毒草。至於凶手是用什麼手段,我暫時還算不出。”
他剛想用紫微鬥數測算,正好高達過來給他送水果,他恰好打翻高達的水果,他沉吟片刻道,“大運太陰化忌飛入疾厄宮,流年本命落大運疾厄宮,太陰落兄弟宮,本命落劫煞又被火鈴來夾,對宮遷移天羅地網。”
高達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王陽盛笑嗬嗬坐過來,“他讓你小心。身弱官殺旺無印星和食傷來克,正是走到財星旺生殺的年份。恐有血光之災。”
其他大師紛紛給高達算,卦象不一而足。
高達被他們盯上,笑容快維持不住,“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有血光之災。我又不是郭氏族人。各位大師就彆開我玩笑了。”
他打著哈哈,轉身離開。
其他算命大師根據自己的特長測算凶手。記者也適時采訪這些人。
蘇念星也被一位記者采訪,但是她今天沒什麼收獲,拒絕對方采訪回去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