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這身好看嗎?”
一大早, 蘇念星晨跑完洗完澡就拿著之前買的新衣在身上比劃。
梁督察見她這麼重視,摸摸她腦袋,看著鏡中的她, “很好看。很符合身份。”
蘇念星滿意點頭,進去換了這身衣服。
上了車,她還是有些緊張, 一直在吸氣舒氣緩解壓力。
梁督察抽空拍了下她的手,“彆擔心,我阿公你見過的,就是與一哥聚個餐吃飯而已,不是什麼重大場合。他們幾乎每年都會吃幾頓飯。”
蘇念星遲疑,“你們家隻有你和我去嗎?”
梁督察頷首,“以前阿公都是帶阿景。這次阿公帶我們。”
蘇念星醋巴巴的, “你阿公對阿景真好。他就是個紈絝子弟,公司交給他,你阿公能放心?”
“我二姨丈管理公司。”梁督察見她吃醋, 被她的表情逗笑,“他乾得很不錯,我阿公對他很滿意。”
蘇念星奇了, “你阿公為什麼不生兒子啊?”
香江重男輕女的現象比內地還嚴重。內地大城市有不少獨生女家庭,香江卻很少。
梁督察表情有一瞬間的凝重,“我阿婆就是生第五胎死的。阿公沒再娶妻。”
蘇念星沒想到問到傷心處,立刻道歉,“我沒想到。”
“阿婆死的時候, 我還沒出生呢。”梁督察見她滿臉愧疚,立刻補充,“不過我媽提起阿婆就很生氣。她之所以會跟阿公不對付就是因為我媽出國留學選專業產生了分歧, 她想學造船,將來好接管公司,但是阿公不讓,非讓她學文職。最後我媽妥協了,但是恨上了阿公,後來更是移民國外。”
蘇念星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置信,“你阿公寧願把公司給你二姨丈,都不給你媽管?這也太奇葩了吧?”
梁督察歎息,“我阿公隻想四個女兒嫁入豪門,每天都能過得舒舒服服,他答應阿婆會給她們挑個好夫婿,不想她們那麼累。”
蘇念星有些不理解,“夫婿再重要,也不如自己開心更重要啊?你媽想當女強人,他不該攔著。興許在她的管理下,公司會更上一層樓呢。”
她有些煩躁,九十年代的香江處處都是看不起女人。許多女人隻能做最簡單的文職工作,升職加薪永遠輪不到女人,除非她有資曆有背景。如果有個女人沒資曆沒背景,還能越過男人,一定會被人造黃1謠。
梁督察沉默好半天才道,“以前香江女強人很少,她們每一個都很辛苦。阿公不想她們辛苦。”
蘇念星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幸好我混的是玄學界。隻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就行。”蘇念星慶幸自己擁有金手指。就連蘇秀慧這個豪門千金想要闖蕩一番事業都不容易,但是她卻有機會。
梁督察朝她笑笑,“是啊。你很幸運。我最欣賞你的就是你將商業和玄學結合在一起。我阿公提起你的冰室都覺得你是商業天才。”
蘇念星被誇興奮得臉頰通紅,“我還差得遠呢。等我把冰室開滿香江,很快也能成為富婆。”
“會的。”梁督察適時給她鼓勵。
到了目的地,梁督察帶著蘇念星走進包間。
真的是吃個便飯,外麵有許多保鏢等候,蘇玉白給一哥介紹梁督察和蘇念星。
一哥看到梁督察,拍拍他肩膀,“你最近乾得不錯。你的組員和張督察一起抓捕了葉勝天一行人。青年才俊!將來大有可為。”
香江是資本社會,這就意味著他們的特首是選舉出來的。而選舉需要花大筆宣傳費。富豪們就是最佳資助對象。
一哥跟船王的私人聚餐,坐的還不是上首位置,可見他也不敢對富豪頤指氣使。
內地是官員教富豪們做事。香江是反過來。
梁督察與一哥握手寒暄,他是個豪門出身的貴公子,應付這種場麵自然遊刃有餘。
介紹完後,梁督察又向一哥介紹蘇念星,“這是我女朋友。”
一哥對蘇念星還有印象,“你就是那位神算吧?居然可以算出葉勝天的藏身之地,了不得!我之前還想邀請你加入香江警隊,被安博婉拒了。”
他假意埋怨梁督察,“安博,這麼有才的女朋友要招入我們香江警隊,為我們警隊豎立威望啊。”
梁督察笑道,“不是我攔著,是她自己不想加入警隊。”
蘇念星頷首,“是。我算受害者比較準,算凶手時靈時不靈。之前安博被抓的時候,我比誰都著急,但是我很晚才算出來。”
一哥仔細一想倒也有道理,“你說得對!”
他對蘇念星的算卦本事來了興致,看向蘇玉白道,“船王,你讓你外孫媳婦給我露一手吧,讓我也開開眼。”
蘇玉白笑了,“好哇。”
他看向蘇念星,“能不能算?”
蘇念星爽快點頭,“當然可以。”
她早就想對一哥說了,“一哥麵有灰色,恐怕將有一件棘手的大事發生。而且這樁大事會對香江警隊造成惡劣影響。”
一哥還沒開口,蘇玉白麵露同情,“這是走了一個葉勝天,又來個李勝天啊。一哥,你今年是不是本命年啊?怎麼專跟這些大盜杠上了?”
一哥之前要是沒見過蘇念星算卦,他肯定會像上回那次不當一回事,但是親眼見過她算卦有多靈,而且她說她算受害者更準,他心裡有些緊張,但麵上卻未表露出來,“你能不能具體說一說?”
蘇念星笑笑,“想算得更仔細點,我需要看手相。”
一哥伸出手示意她隨便算。
蘇念星看著視頻裡的畫麵:香江悍匪許少富在啟德機場帶著團夥搶劫運鈔車。這批現金,其中美元 1700 萬,港幣 3500 萬,總值約港幣1.7 億。警察第一時間封鎖現場,奈何對方早就踩好了點,逃之夭夭(1)。
警隊聲譽瞬間名聲掃地,這還不是最可氣的。
後來許少富在銀行使用這筆錢,被警察抓捕,但是許少富的老婆到處撒錢找律師、找高人,在他們堅持不懈的上訴和運作下,香江法院以證據不足為由撤回了對許少富的判決,無罪釋放。而許少富反而控告香江法院,索取賠償。最後香江法院補償給許少富800萬港幣作為精神賠償(1)。
這事讓香江警隊在世界麵前丟足了臉。
蘇念星收回手,歎了口氣,很快將大事和盤托出,“7月27號,啟德機場,五名劫匪劫走運鈔車。”
蘇玉白還是頭一次看到蘇念星算卦,他以前也見過老朋友請的那些算命大師,他們說話通常會藏頭露尾,並不會說得太詳細,用他們的話說“不敢泄漏天機,免得遭天譴”,但是她居然可以算得這麼具體。
蘇玉白蹙眉,“7月27?那不就是後天嗎?哪家銀行要在7月27日運鈔票?”
一哥是管警察,他對銀行運轉還真不清楚。
梁督察想起一樁事,“去年啟德機場也遭遇過搶劫案。不過那些人搶的是價值三千萬的名表。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但是經過警方查證,這樁搶劫案很有可能是許少富所為。”
香江富豪最痛恨許少富這種不安定份子,蘇玉白沒少給警隊捐錢,就是想讓他們能加強管理,把這些壞份子抓住。
“這次有沒有可能還是許少富?”蘇玉白問蘇念星。
蘇念星倒是沒有隱瞞,“是他。做生不如做熟。”
一哥麵容沉靜,“我會勸護衛公司晚一天,如果他們執意要後天那就加強巡邏。”
香江護衛公司押送運鈔車的安保人員可以持槍,但是劫匪們用的槍可比這些護衛公司的槍好多了。
回去的路上,蘇玉白坐梁督察的車一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