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媽見兒子阿寶押了老爹,有些不高興,“爹地,你唬弄彆人還行,你糊弄自己的親外孫,你心理過得去嗎?”
蘇玉白哼了哼,“這叫兵不厭詐。誰叫他那麼容易受騙?”
阿寶想拿回自己的錢,阿景按住他的手,“落棋無悔,不可以拿回去。下次吧。”
阿寶隻能遺憾地縮回手,盯著麻將桌。
一局之後,眾人傻眼了,真的是蘇玉白贏了。
蘇玉白得意洋洋晃著腦袋,“看到沒?我贏了!看看你們沒眼光,還是阿寶厲害!”
梁雅靜看向哥哥,“不是說她很厲害嗎?”
得虧她隻押了五萬。要是全部押上去,她就血本無歸了。
蘇念星衝梁督察歉意笑笑,“跟我以前玩的規則不太一樣。”
她玩的是北京麻將。番型較少,沒有常見的大番型,所以胡牌的幾率較大。香江麻將一共有54種番型,最高番型13番也稱“役滿”,其番型也是包羅了大多數常見組合方式,香江麻將規定了起胡番數,這點要求玩家要熟悉基本番型,靈活機動的打牌,比較特彆的是香港麻將有“和”的概念,也就是流局。一共2種情況可導致“和”,一是:有莊家打出西風後其餘3家都跟西的話就叫“四歸西”,二是:一局中杠牌合計超過四組後也視為“和”俗稱“四杠和牌”(1)。
中場搓牌,蘇念星把香江麻將的其他規則都弄明白後,她才算放心。
第二局,梁督察依舊押蘇念星,梁雅靜考慮再三押了三姨媽,因為三姨媽確實是打牌好手。
阿景看著梁督察押蘇念星,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你這是為了博美人一笑,舍大財啊。小心你血本無歸啊。”
梁督察失笑,“沒關係,輸給你們,錢也沒花到外人手上。”
蘇玉白立刻大讚,“這話說得好。”
阿景撇了撇嘴,“就會拍馬屁!”
第二局結束,蘇念星率先胡牌,其他人傻眼了,“這麼快?”
才打幾局而已。
蘇玉容在邊上清點,“是胡了。沒錯!”
梁雅靜哇地一聲叫出聲,“好厲害!居然真的贏了。”
第三局,梁雅靜改押蘇念星。梁督察依舊押蘇念星。其他人有的押自己的媽媽,有的改押蘇念星。
一連打到十局,都是蘇念星贏。大姨媽紅包輸完了,換蘇秀蓉上場。
三姨媽讓自己丈夫上場,以往他是沒資格上場的,因為他是專業麻將手,他們這些業餘選手跟他打牌必輸,“我今天可能運氣不好,你來吧!”
以前他上場大家都很排斥,但是現在有個更厲害的,沒人再反對。
三姨丈遲疑,“我一個大男人贏了你們也不光彩。”
蘇玉白哼了哼,“你先贏了再說吧。阿星很厲害的。”
於是號稱打遍無敵手的三姨丈,也輸了。
蘇秀蓉嘲笑他,“你是不是太久沒打了?怎麼出這麼爛的牌?”
三姨丈蹙眉,不信邪,最後還是輸了。
押注這邊,一局重新開始,但是大家都押蘇念星贏,阿景立刻黑了臉,“還怎麼玩啊?讓我這個莊家通賠?”
他的紅包都輸沒了,“不玩了。彆押了。”
蘇玉白笑眯眯道,“我們再打一局就結束吧?天色也不早了。”
這一局蘇念星輸給了三姨丈。他高興地蹦起來,“看到沒?我贏了?!”
鄭健浩同情地看著阿景,“可惜你沒當莊家。要不然你這次贏麻了。”
阿景氣得想捶牆,衝著三姨丈撒嬌,“我押你贏的時候,你不贏。我不當莊家了,你又贏了?三姨丈,你這什麼專業麻將手,一點也不專業。”
其他人哈哈大笑。
三姨丈原本想給他點好處費,可是他看看麵前的錢,就算這局贏了,他還輸了二十萬。他哼了哼,“你不押我說明不信任我?還怪我嘍?”
回去的路上,蘇念星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梁督察有些好笑,“我以為你會在車上數紅包。在想什麼呢?”
蘇念星斟酌再三告訴他,“其實我在廟街擺攤算卦隻要39。但是我剛剛收了阿顏一萬多。回頭你幫我還給她吧。”
她剛剛顧忌他的麵子,才沒有講出實情,但是她拿這錢不踏實。
梁督察側眸看著她,“為什麼相差這麼大?”
“我看麵相不怎麼準。”蘇念星實話實說,“我去廟街擺攤就是為了鍛煉自己的相麵、六爻金錢卦和測字。”
“可是我看你剛剛算得很準啊。”梁督察覺得她這價錢定得不合理,“我見過的算命先生,他們的規則是有錢人就多收點兒。沒錢就少收點兒。一萬多對於阿顏就是一天的零花錢。對於普通人可能是兩三個月工資。你要是跟阿顏說你算一卦隻要39,阿顏根本不會相信你的卦象,興許還會說便宜沒好貨。我覺得你應該改下定價規則,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
蘇念星微微一怔,這話也有道理,“我之前把價格固定是因為我相麵不行,不能根據麵相判斷一個人有沒有錢。現在不一樣了,我絕大多數都能測出來。確實可以改一下規則。”
梁督察見她聽話,也跟著笑起來,“這樣才對啊。你就當鍛煉自己的算卦技巧。根據麵相判斷一個人的財產應該是你們卦師的基本功吧?”
蘇念星搖頭,“不是,最容易算的是父母,財富會隨著年齡變化而變化。但是父母卻是生下來就有,跟他們的關係緣深緣淺都寫在臉上。很好判斷。”
梁督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蘇念星想通之後,開始數錢包,哇,長輩們給的見麵禮都是十萬,船王給的紅包是88萬8。
她打麻將贏了368萬。主要這些人的牌局特彆大。
梁督察聽她才贏這麼多,“你在場上鬥智鬥勇,居然還沒我贏得多?”
蘇念星數了數他的紅包,“哇,好厲害!389萬。”
“所以啊,D博要不得,一夜之間就能誕生個百萬富翁,也能瞬間把無數個富翁搞得傾家蕩產。”梁督察看她財迷的樣子,忍不住嘮叨一句。
蘇念星哈哈大笑,“放心吧。我不會沉迷的。我是業餘選手,麵對你三姨丈這種專業選手,我輸慘了。”
梁督察見她一點就透,也跟著笑起來。
蘇念星憧憬著,“我新冰室要開業啦。這些錢可以買兩間鋪麵,我又可以開兩家分店啦。哇,到了年底我肯定能開十家冰室。每家冰室每月賺四萬。一年光冰室的收益就有480萬。好爽啊。”
她眉飛色舞的樣子恨不得站起來高歌一曲,可惜這個是吉普車,不是敞篷跑車,隻能哼著歌,梁督察也不嫌她吵,等她高興夠了,才問她,“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內地?”
“先不急。”蘇念星攤了攤手,“我現在沒有香江身份證,回去不方便。等我拿到身份證,我肯定就能攢到一千萬了。多攢點錢回去才能投個大項目。”
梁督察疑惑,“什麼大項目?”
“當然是房地產啦?”蘇念星樂起來,可惜1991年的Q1Q還沒出來呢。要不然她就投資馬總了。不過更穩妥的是投資房地產,買下一大片地,等她有錢了,就可以蓋商品房。想想就開心。
梁督察笑起來,“好,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