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星洗漱出來後,梁督察還在看書,招手讓她過來,把自己新劃的地方指給她看,“這邊有句寫內地治安比較亂。我覺得還是彆寫出來比較好。反正去掉這個句子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蘇念星微怔,現在內地治安確實比較亂。尤其前麵寫了許多香江□□的案件比內地亂多了,她就沒劃掉。
梁督察見她懵懂,就解釋給她聽,“現在內地還在限製迷信活動。但是以後恐怕會放開,十年後,治安可能就不一樣了。如果那時候治安好了,你這書再傳過去,不了解情況的人會誤會。”
蘇念星一想也對,“那就去掉吧。”
她看了眼時間,“你先去洗澡吧。今天早點睡。”
梁督察頷首,“放心吧。看完這章就去洗。”
蘇念星想起一件事,“陸朗維的案子審得怎麼樣了?凶手能定罪嗎?”
“口供和筆錄都做好了,凶器上的指紋擦乾淨,沒辦法給某個人定罪。”梁督察遺憾地歎了口氣。
“你的意思是要放了他們?”蘇念星都不可置信了,眾目睽睽之下行凶,那麼多人下手,軍裝警抓個現行,居然還能放了。
“疑罪從無。每個人都承認自己打人,但是沒有人承認殺人。”梁督察攤了攤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蘇念星發現這些古惑仔真的會鑽法律漏洞。殺了人都可以不用坐牢。
轉眼,蘇念星將樣書交給編輯,讓對方把她劃的句子全部刪除。
“我不在乎賺多少錢,但是我的書不能毀掉我的名聲。你明白吧?”
編輯翻看她標出來的地方,是寫手夾帶的私貨。不符合她的個性也很正常,果然點頭,“行,我回頭就把這些刪掉。”
蘇念星想了想道,“不如換個人吧?如果讓這個寫手把寫過的句子刪掉,他可能不太樂意。換個人刪除會好些。”
寫手不署名,隻拿錢。隻要錢到位,他自然沒有意見。
編輯也是個人精,猜到蘇念星的用意,她隻想早點把這書刊印出來,果然答應。
送走編輯,冰室來了一位師奶。
芸姐認識她,“這位是我鄰居,剛剛坐完月子。她聽說你算卦特彆準,所以找你算一卦。”
蘇念星打量師奶,坐月子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瘦得跟皮包骨似的。
“你是生病了嗎?”
阿雪搖頭,“不是。我沒有生病,就是照看孩子太累了。”
她坐下後喋喋不休訴說帶孩子有多辛苦。
街坊們聚攏過來,“你老公呢?你阿婆阿公呢?他們不給你帶孩子嗎?”
“我沒有阿公阿婆,他們早早就去世了。”阿雪眼淚控製不住落下,她是趁著孩子睡著時過來的,著急著回家照顧孩子,她讓蘇念星給她算一卦,“我老公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打孩子出生後,他整個人都變了,以前他很疼我,買花哄我,可是現在卻不耐煩,一點小事都會發脾氣。大師,你能不能幫我算算,我老公是不是鬼上身?”
蘇念星之前已經算完三卦,現在隻能自己給她看。
她觀看阿雪的麵相,“我看你的麵相,你老公並不是個貼心惜花之人,他天性涼薄,喜歡花言巧語,喜新厭舊,對家庭天生沒有責任感。”
阿雪都驚呆了,“這怎麼可能。我老公結婚前對我很好的。他還會給我做愛心便當。帶我一起看電影,送花,吃燭光晚餐。很會製造精喜。”
明叔懂了,“大師的意思,他結婚前很會偽裝。”
“這種男人很雞賊。結婚後才會暴露本性。”
“不是結婚後,是生完孩子,自覺把你綁住了,他覺得你沒了工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就開始暴露本性。”
“阿雪,作為過來人,我得勸你,這種男人不可信,你一定要早點醒悟過來。先把孩子照顧好,等孩子稍大一點,就找份工作,掙錢養活自己。”阿甘婆說得隱晦,沒有直接讓對方離婚。她知道這個師奶對丈夫還有感情,肯定不想離婚。
果然她的話一出,阿雪就爆發了,“不可能!我老公不是這種人。他一定是被鬼上身或者被哪個狐狸精迷住了。”
她五官猙獰,逡巡一圈街坊,仿佛這些人都是拆散她幸福家庭的惡魔,瘋狂搖頭,“我不信!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說著,她推開冰室的門,飛快跑了出去。
“哇,這什麼人啊?大師給她算卦,她不信也就罷了,居然不給錢?”明叔罵罵咧咧。
芸姐歉疚地紅了臉,“老板,她的卦錢多少?我替她出吧?”
蘇念星擺手,“她又不相信我的卦,相當於沒算。不用付錢了。”
芸姐有些過意不去,“還是收點吧。”
蘇念星沒有收,還不忘提醒她,“阿雪精神不太對勁,你勸勸她丈夫多多關心她,你跟她說話一定要保持距離。”
芸姐微微一愣,顯然沒明白蘇念星的潛台詞。
明叔懂了,“你是說她有暴力傾向?”
“她可能是產後抑鬱症。”蘇念星不是醫生,她隻是根據卦象得出的判斷,這個女人印堂發灰,不是個善茬,行為可能會過激。
這時候許多人對產後抑鬱並不清楚,不過芸姐知道老板算卦很靈,點頭表示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