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星摸了摸,入手生溫,確實是好玉,“我一定會珍惜的。”
“我去洗碗,你先回房拿衣服洗漱吧。”梁督察撫了撫她的臉,催促著。
蘇念星深吸一口氣,抱住他的腰,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怎麼了?”梁督察攬住她後腦勺,想看清她的眉眼。
蘇念星卻箍得更緊,“安博,我已經是大人了,不是小孩。”
“我知道啊。我還沒那麼變態,跟小女孩拍拖。你今年21嘛,過完年就22了,我記得。”梁督察有些好笑,“難道讓你洗碗,你就是大人了?”
蘇念星愣了愣。一頭黑線:誰想洗碗了。她看著他緊繃的胸肌蠢蠢欲動,手剛剛觸到肌膚就發現他身體緊繃,一隻手攥住她手腕,他的聲音變了音色,“阿星彆鬨!”
“我沒……”蘇念星的話還沒說完,梁督察的BB機響了,臉色當即變了,“羅素街發生一起命案,我先去看看。你先睡。”
說完,不等蘇念星反應,大步走了出去。
轉眼又過去一日,大清早蘇念星到了冰室,早高峰的客人依舊絡繹不絕。
昨天來的外國客人來了,不過因為冰室內客人太多,一直到十點,蘇念星才有空給她算卦。
求卦者名叫Molly,是R國人,她一直很苦惱,“我跟丈夫結婚十年,生了四個孩子,每個孩子都是剛出生沒多久就夭折。醫生給我和丈夫都做過身體檢查,說我們沒有遺傳疾病。我不知道是受詛咒還是上帝在懲罰我。大師,你算卦這麼準,你幫我算一卦吧?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屬於我自己的孩子。”
這個女人快四十了,也不知是外國人顯老,還是怎麼回事。蘇念星看她像五十多歲。她的皮膚鬆弛,臉上還有懷孕時才會有的斑點,看樣子這事一直在折磨著她。
“你丈夫呢?他沒跟你來嗎?”蘇念星聽著兩人結婚十年,應該很恩愛才對,為什麼她是一個人來的。
Molly歎氣,“他想陪我來的。他真的很體貼,如果沒有他支撐著我,我根本堅持不了。但是他簽證沒有辦下來。我心急知道原因,所以提前過來了。大師,你能幫我算出來嗎?”
看樣子她是真的很著急,蘇念星也不好再耽誤她,示意對方伸手。
這次視頻畫麵卻讓她久久沒有回神。她一直以為國外沒有兒女強製孝順父母的法律,不存在偷嬰事件,事實上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她在短暫的驚訝後,一字一句道,“你的四個兒女並沒有死。”
怕她聽不懂,蘇念星儘量讓自己發音準確。
但Molly顯然懵了好半天才回神,“這不可能。”
外國人習慣情緒外露,她突然拔高聲音,嚇了街坊一大跳,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是她誇張的表情已經顯露出她根本不相信。
蘇念星攤了攤手,“我沒理由騙你。你四個孩子,第一個是兒子,出生天,醫生就說他心臟衰竭。第二個是女兒,出生第二天,醫生說她腦內缺氧。第個也是女兒,剛出生就送進醫療保護箱,最終沒救活。第四個是兒子,出生第七天,他肺部感染,沒能救活。這些隻是醫生的診斷,事實上,他們都還好好活著。”
Molly剛剛隻是說她生了四個孩子,可沒有說孩子的情況,現在聽她對四個孩子的情況如數家珍。她一時怔住,巨大的喜悅襲擊她全身,她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他們沒死?那他們在哪兒?”
蘇念星把四個孩子的地址大致說了一遍。更詳細的地址需要Molly自己去查。
Molly捂住嘴,她眼淚控製不住落下,“我要告訴我先生。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她看到收銀台前有電話,提出想打個國際電話,還不等她站起來,蘇念星按住她的手,“丟了四個孩子,你就沒想過原因嗎?”
Molly問住,她幾乎下一秒就想到罪魁禍首,“是聖瑪麗醫院的醫生對不對?每次都是他接生。我要告到他傾家蕩產。”
Molly臉上浮現一絲陰狠。這是為母則剛的氣勢。
蘇念星卻道,“你躺在病床,不能走動。是你丈夫料理孩子後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孩子沒有死。你丈夫不無辜。”
Molly仿佛被雷劈了似的,一動不動,大腦一片空白。她摯愛的丈夫,對她體貼周到,因為孩子夭折後,一直細心照顧她的丈夫居然是頭披著羊皮的狼。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會這麼對她,但是懷疑的種子就像一把刀割開美滿婚姻的外皮,露出裡麵最殘忍的真相。
他對她的好更像是一種獎賞,獎勵她讓他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在她休養後,他依舊忙於工作疏忽她。而她則是為沒能給他留下孩子而自責。一輪又一輪,反複陷入惡性循環。
何其諷刺,她居然跟這樣的男人結婚十年。
Molly一隻手遮住自己的半張臉,好半天她終於下定決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大師,你能不能為我保密。”
蘇念星頷首,“當然可以。”
Molly給她簽了二十萬美元的支票。
蘇念星微微一驚,“這也太多了?”
“不多。隻要能找回我的孩子,給再多錢,我都樂意。”Molly是個內心強大的女人,當她有了目的,她不再傷春悲秋,反而打起精神,想好了對策。
愛情會讓女人迷失,但是失去愛情的女人卻會迅速化身為勇士,何其諷刺。
送走Molly,外麵有輛豪車,蘇念星帶著工具去給另外兩位富豪算卦。
他們沒有什麼狗血事件,唯一的問題是爭遺產。
彆說富豪,就是在普通人家都會因為遺產吵起來。
蘇念星算完卦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