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骨香鯧魚球聞著香噴噴,色澤焦黃,吃起來香嫩酥軟。
她端著一杯紅酒坐到窗前,看著對麵的夜景。
對於D徒來說,正是他們狂歡的時刻,成群結隊的人湧入大大小小的D坊。
“老板,其實我覺得你不接這個剪彩,也改變不了他們。”大刀平時不是個多話的人,但他覺得她還是太衝動了。
蘇念星不置可否,“可能吧。但是他們不是我帶進去的。所以我不用內疚。有時候人不是被敵人打敗的,而是被自己。”
大刀若有所思。
蘇念星咬了一口鹹老公餅,“我還是頭一次吃這個。”
鹹老公餅是參考甜老婆餅改變而得來的糕點,鹹老公餅餡心以椒鹽味為主,皮薄餡靚,餡心滋潤軟滑、味道鹹而不膩(1)。不過不符合她的口味,吃一個就放下了。
正打算放下叉子,對麵似乎有人在打架,蘇念星立刻招呼大刀,“快看!”
大刀走至窗前,心裡一個咯噔,“好像打起來了。”
似乎驗證他的話,下一秒就傳來槍擊聲,蘇念星唬了一跳,下意識捂住雙耳,躲在角落,大刀也很快站到另一邊,偷偷看著窗外。
“好像是兩大幫派火拚。這些人好像在搶地盤。”
蘇念星不太了解澳門的情況,“不是說澳門首富也是□□起家嗎?在他的地盤都有人鬨事?”
大刀搖頭,“他定下的規矩隻有他的手下遵守,肯定有人不服氣。最好的辦法就是搶。”
這場火拚持續了十分鐘,才有警察趕到。
“還沒開業就有人鬨事。明天剪彩肯定不安份。”大刀忍不住看向蘇念星,“你不參加是對的。”
蘇念星看著樓下那一具具屍體,隻覺得荒誕。
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安穩,她夢到自己負責剪彩,有幫派帶頭鬨事,拿她來祭槍,一槍打在她眉心,她掛了。臨死前,她雙眼圓睜著。
她騰地坐起來,額頭全是細汗,她走到窗前,外麵黑漆漆的,但是D坊卻依舊燈火通明。這些人狂熱著做著一夜暴富的美夢,卻不知道自己才是那D盤上的棋子,一輪又一輪將他的荷包榨乾,直到他身無分文被扔出D坊。
她看了眼手表,現在是淩晨三點,彆人正在夢鄉中。
蘇念星重新爬到床上,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這一覺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大刀將早餐送過來,蘇念星早早吃完,填飽肚子後,給自己化了個精致的妝容,待會兒雜誌社要給她拍照的。
化完妝,她帶著大刀到樓下的咖啡廳等對方過來。
昨天她已經聯係過記者,將時間提到上午,又把見麵地點也給改了。
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記者趕了過來。
采訪進行到一半,外麵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記者掃了一眼,“是對麵酒店進行開業典禮,請了明星助陣。”
他有些疑惑,“之前不是請你的嗎?報紙都登了,今天怎麼臨時換人了?”
蘇念星笑笑,“我不知道是D坊,所以拒絕了。”
記者恍然大悟,“原來算命大師還有這個忌諱。”
“是啊。”蘇念星正要提醒他繼續,誰知外麵傳來“砰砰”的槍響。
大刀護著蘇念星躲到桌下,咖啡廳裡的人也都四處躲散。不過這槍響看似離得近,卻並不是衝著他們。
記者膽子大,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拿著相機哢哢哢拍照,半邊身子探出去,“是對麵開業典禮在鬨事。昨天那夥人不甘心。”
從80年年開始,澳門就引入了場內高利貸和賭場承包製,崩牙駒一直不滿這個分配方案,所以就從國外運來AK147開始明搶。
記者嘖嘖感歎,“死了這麼多人,很影響生意的。”
蘇念星聽著這個崩牙駒是個不安定份子。
大刀偷偷靠近蘇念星身邊,“大師,波哥死了。”
蘇念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個斜靠在酒店門口,雙目圓睜的男人可不正是波哥嘛。昨天還囂張跋扈,今天就陰陽相隔了,蒼天能饒過誰!
就在蘇念星暗道“老天有眼”時,大刀卻把她拉回現實,他聲音有些憂慮,“他的屬下會不會找你算賬?”
雖然他們應該忙著料理波哥後事,顧不上他們,但是誰知道這些古惑仔會不會把波哥的死怪到蘇念星頭上。
蘇念星昨天給他算卦時,就已經看出他印堂發黑,他橫屍街頭一點都不奇怪,而且他態度太惡劣,蘇念星壓根就不想救他,但是她沒想到他會死得這麼快。她思忖片刻道,“那你待會兒把輪渡和機票各買兩份。讓他們分不清我們到底怎麼離開。”
大刀頷首,“好!”
十分鐘後,警察來了,那些古惑仔四處逃竄,隻留下幾具屍首。其中之一是波哥,剩下的都是客人。
蘇念星給記者做完采訪,就回酒店等大刀。
好在波哥的馬仔忙著爭波哥留下的地盤,根本顧不上找蘇念星算賬,兩人平安回到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