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能甄彆壞人或是她明知這些是壞人卻沒能禁得起誘惑,告訴他們答案,她會不會遭到反噬。比如上天收回她的金手指。
雖說她現在算卦水平有所提升,但是跟金手指相比,還是不夠看。尤其她來漂亮國算卦,沒法看麵相,完全依賴金手指。這種依賴和權利的下放讓她惶恐。
“我害怕有一天我沒能甄彆出壞人,然後助紂為虐。上天會不會罰我?”蘇念星整張臉因為焦慮泛紅。
梁督察緊張握住她的手,“你彆胡思亂想。你已經很棒了!麵對誘惑時,你能夠斬釘截鐵拒絕他們。你已經比許多算命大師,哦,不,你已經比許多人都強!這世上有沒有神很難說。但是你確實做到自己該做的。這世上沒有人一丁點都不犯錯誤。你彆把自己逼得太緊。”
蘇念星苦笑,“對我來說,我可能隻是犯了個錯,可是對他們而言卻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這種一個念頭就能決定彆人的生死,這麼大的權利好可怕!”
而且她居然不用負法律責任。她的顧慮比警察還要低。
梁督察明白她的意思,“你的焦慮其實警察也有。不是所有犯人都能被抓入獄,有許多真正的犯人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按照你的說法,我豈不是也要害怕?可是不行!如果連我們警察都要退縮,那些手無寸鐵的市民該怎麼辦?”
蘇念星被他問住,仔細一想,他的話也不無道理。警察並不是萬能的,尤其現在的破案率還那麼低,許多犯人都逍遙法外。
梁督察定定看著她,語氣說不出的溫柔,“阿星,雖然你確實可以窺探一絲天機,但是你不是神,你是人,你要容許自己犯錯。不要自暴自棄,要記得及時修正自己的錯誤,並且在錯誤無法更改時汲取教訓,提醒自己下次不要再犯。”
經過他的一番安慰,蘇念星的心情終於好受些。她緊緊靠在他懷裡,“有你在身邊真好。”
“阿星,你年紀還這麼小,有許多事都不懂,我是你男朋友,還虛長你幾歲,教你是應該的。你彆害怕!”梁督察撫了撫她的發絲,“你也彆聽Kern的話,他這人鑽進錢眼裡了。你要有自己的判斷。”
蘇念星點點頭,“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正說著話,外麵Kern敲門,喜氣洋洋通知他們,“大師,Ward打電話過來。約你一起去禮堂,你有沒有空啊?他打算請你客串新戲啊。”
蘇念星打開房門,驚訝看著他,“我?”
“是啊。Ward女兒已經好了,他把保姆告上法庭,聽說他最近在準備新戲。可能是你給了他靈感,也可能是報答你,他邀請你陪他一起參觀禮堂,可能要取景,反正我不是很懂。”Kern好似忘了剛剛的不愉快,整個人又生龍活虎。
如果蘇念星真能在Ward的新劇露臉,她名氣一定會更高。就算提升不了名氣,至少她也能在片場認識許多當紅影星,說不定也能接幾單生意。
蘇念星問他在哪兒?
“教堂不遠,就在紐約。我開車帶你去。”Kern示意她快換衣服,他去下麵準備。
很快一行人出發,到了禮堂,Ward還沒來,不過禮堂這會兒有人在裡麵辦婚禮。
蘇念星等人可以坐到後麵參觀,也算見證新人的幸福時刻。
梁督察看著牧師正在宣讀誓詞,“你覺得婚禮在教堂舉行,還是在酒店更好?”
蘇念星壓低聲音回答,“我喜歡辦中式婚禮。在酒店辦,請些親戚朋友一塊聚一聚,更有氛圍。”
梁督察驚訝看著她,“中式婚禮?”
蘇念星頷首。
“是不是廣東的龍鳳褂裙?”梁督察有些不確定,他以前參加過中式婚禮,聽說新娘的衣服製作起來很麻煩,需要提前一年定。
蘇念星搖頭,“不是龍鳳褂裙!是鳳冠霞帔。你沒見過?”
梁督察還真的沒見過,正想再問時,蘇念星突然朝他噓了一聲,她傾著半邊身體,勾頭往前看,似乎在打量什麼人。
梁督察疑惑看著她,“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蘇念星看向親友席,那個位置坐的不是新郎的父母就是新娘的父母,不過鑒於新郎是黃種人,那對夫妻也是黃種人,所以他們隻有可能是新郎的父母,“那對夫妻看起來好陌生啊。”
梁督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對夫妻確實很陌生,全程無交流,中間隔的距離幾乎可以再坐一個人,就是普通人都不會隔這麼遠,更不用說夫妻了。他想了想提醒她,“有可能已經離婚了。你也知道外國人結婚離婚很普遍。”
離了婚,自然不可能很親近,撕破臉鬨到法庭都有可能。
蘇念星看了半天,“可是不對啊。這兩人的夫妻宮都是單的,說明他們沒有結過婚。”
“可能是未婚生子?”梁督察又猜測起來。
“不!”蘇念星搖頭,“他們子女宮都是青色,顯見他們沒有孩子。台上的新郎根本不是他們的孩子。”
梁督察試探問,“有沒有可能是養子養女?”
“不可能!養子養女也能體現在子女宮,他們沒有孩子!”蘇念星斬釘截鐵道。
梁督察一時詞窮了,四下看了看,周圍沒有攝影機,這婚禮是真實的,並不是演戲。
所以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