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的時候,情緒將自己前一天晚上畫的畫給同事們和暫時被救助在這裡的大家看。
人們常說,努力決定了一個人的下限,而天賦才能決定一個人的上限。
就算情緒在此之前從未接觸過作畫,但他沒有任何技巧的塗抹看起來是那麼的絢爛美麗。
“情緒先生畫的好棒啊!”
分明就是將顏色簡單的堆砌上去,卻如此奪目。
但誇獎情緒的同伴並不知道那不是情緒對色彩絕妙的運用,而是情緒目光所見的真實。
“謝謝。”
情緒也對自己畫出來的東西沒什麼概念,不過既然有人誇獎,那應該就不是那麼糟糕。
“情緒先生這張畫要拿來做什麼嗎?”
“…不拿來做什麼。”
“那情緒先生能送給我嗎!”
他看起來真的很喜歡這張畫,於是情緒點了頭。
“誒?情緒先生!我也想要!”
“我也想要!”
情緒被大家的熱情驚到了,但他也沒有嫌麻煩拒絕,“我會多畫幾張的。”
好耶!情緒先生總是這麼的溫柔!竟然人人都有份!
當然,大家也不是白嫖,得到了畫的人都準備了回禮。
比如有人給情緒準備了色彩更加豐富,上紙效果更好的顏料,有人將畫筆當做回禮,還有人幫他找了各種初學者的教程。
救助站的站長見他對畫畫感興趣,甚至說他認識一個大畫家,問情緒有沒有興趣見一見。
這都是大家的善意,情緒怎麼可能拒絕。
光是‘謝謝’,似乎已經不夠表達他對大家的感謝了,於是情緒想著自己要畫出更漂亮的畫來報答大家。
——
菅田青山其實隻是一個普通的漫畫畫家,結果被救助站長說成是大畫家讓他頗為苦惱。
“不過如果不是站長的鼓勵,我也不會堅定的踏上這條路,到現在小有成就。”
當時的菅田青山因為畫的漫畫不受歡迎,連飯都吃不起了,自己也被從出租屋裡趕了出來,是救助站的站長收留了他近半年,菅田青山才有勇氣繼續追尋自己的夢想。
後來就憑借著少女漫畫《從天空墜落的流星》一炮而紅,終於是達成所願。
離開救助站後的他,每年都會資助救助站,也算是報答了。
聽站長說有個人對畫畫很感興趣,他也沒有拒絕,趁著交稿日已經過去,就來見了情緒。
“恭喜。”情緒當然知道這輕描淡寫的鼓勵和幫助有多麼的重要,他也曾是被救助的人啊。
菅田青山先是看了看他的作畫,整個人都驚呆了。
沒有任何技巧,人體也非常糟糕,但他對色彩的運用真的到達了極致。
人類能在一瞬間想到的顏色都出現在了畫麵上,可一點都不雜亂。
“情緒君,好厲害。”
菅田青山發出了由衷的感歎。
而情緒也在看菅田青山的作品,雖然無法體會‘愛’的情感,但光看畫麵,不知道比他的粗製濫造好了多少。
“菅田君才厲害。”
雙方都覺得對方很厲害。
有一說一,菅田青山覺得自己根本沒什麼好教的,以情緒的天賦甚至都不需要他介紹,多看看書就能畫出非常精細的畫麵了。
但對方又非常認真的看著他,菅田青山隻能咳了咳趕鴨子上架,“情緒最終想要畫什麼呢?”
菅田青山指的當然是畫的分類了,如果他想和他一樣畫漫畫,那他還能教教分鏡什麼的。
“我想畫出我目之所及的一切。”
情緒一點猶豫都沒有。
他想將自己視角的世界畫出來,然後拿給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他們看。
——在情緒眼中的,這個珍貴的,五彩斑斕的世界。
菅田青山曾經堅持畫畫的理由,是想要創造出被大家所喜愛的故事。
他享受創造的這個過程,更喜歡被大家肯定的感覺。
而創造出來的這個故事,往往是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出現的場景。
所以情緒的這個理由,讓他有些驚訝。
隻有小孩子才會單純的想要畫出眼中的世界,而在現代社會想要定格一瞬間也變得更加容易,隻需要拿出相機拍一張就好。
所以情緒畫畫的理由,顯得是如此的純粹。
“這是你眼中的世界嗎?情緒君。”
菅田青山看著情緒交給他的畫,複雜的情感在心中翻湧。
又有情緒沒見過的顏色出現了,那是一種比較透亮的深藍色。
“情緒君,我會加油的!”
“什麼?”
“請讓我看見你眼中的世界!”
透亮的深藍逐漸轉變為橙紅,那是菅田青山熱情湧現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