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油鹽不進。
無論是許諾再高的報酬,還是對情緒進行生命的威脅,他都沒答應。
個人的延續並不重要,他人和群體的未來才是至高無上的。
這就是情緒受到的教育,是他無法——至少現在還無法改變的觀念。
當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成為了控製彆人的工具,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那些黑暗的情感,是可以殺人的。
“我拒絕。”
貝爾摩德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情緒真是油鹽不進,而不到最後,她並不想用‘那種’方式去逼迫對方。
但下一秒,她的臉色變了變,耳機裡傳來的聲音正在下達命令,貝爾摩德隻能在心中歎氣。
“情緒老師不如也為自己的朋友們著想一下吧?”
黑衣組織最擅長的,不就是各種犯罪手段嗎。
人類總是有軟肋的,威逼利誘也不能為自己所用的話,那就直接毀去。
隻是眼前的青年顯然是特殊的,boss直接下達的命令是想方設法讓他為自己所用,但特意強調了不能用酷刑,還要確保對方的安全。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答應,就要殺了我的朋友們嗎?”
情緒的直白表達總是會讓習慣了拐彎抹角的人們感到由衷的不適,貝爾摩德第一反應是想否認,但組織正是這個意思。
重要的隻有情緒一個人,boss在乎他,卻不會在乎他身邊的人。
“這隻是必要手段,況且我們隻是想請情緒老師為我們作畫,這本就是您的工作,又有什麼不好呢?”
貝爾摩德對情緒給出的直白問題避而不談,但她的表情又像是在肯定。
可惜情緒不會憤怒,他也學不會憤怒,但這些人想要傷害他的朋友。
“如果你們傷害了我的朋友,那我就絕對不會為你們作畫。”
這算是反過來威脅他們嗎?貝爾摩德稍微有些吃驚。
不過這也讓他們了解到,情緒的確很看重他身邊的朋友們。
這孩子,不太聰明的樣子。
貝爾摩德也不急,等待著boss的指示, “那情緒老師現在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呢。”
想要畫出那樣的畫,是需要自己用情感作為顏料的。
所以他在這種情況下頂多隻能做出普通的畫。
“我畫不出來。”
“情緒老師可以慢慢來。”
貝爾摩德讓人將作畫需要的工具都拿了進來。
情緒的確在畫,使用著他熟悉的技巧,畫出色彩絢爛的畫。
但這些畫,沒有感情,就像貝爾摩德當初在畫展上看到的那幅一樣。
“情緒老師,我們想要的是充滿感情的畫。”
“但我畫不出來。”
情緒會不會真的一無所知?
擁有感情色彩的畫作,組織這兩年調查下來,也僅有兩幅。
一副是琴酒意外得到的,這讓組織開始調查了情緒。
還有一副是剛剛得到組織代號的基爾,讓組織確定了這些畫都是情緒畫出來的。
但情緒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們始終都沒有頭緒。
他們隻知道情緒是在家中畫出來的,組織甚至在他的家中畫室安裝了攝像頭,但情緒從那以後就再也沒畫出過他們想要得到的畫了。
在外麵的琴酒快忍不了了,如果是他的話,肯定是要給情緒一點苦頭吃的。
很顯然boss也知道他的脾性,不讓他參與這件事,隻讓他將情緒帶來。
“不知好歹。”琴酒狠狠的將煙頭踩扁,不想再待在這裡,離開了這個房間。
於是這件事僵持了下來,如果組織不找到情緒的確能憑借自己的意誌畫出情感的證據,他就絕對不會承認。
琴酒主動請纓去調查,但boss卻將這件事交給了進入組織沒多久的新代號成員——萊伊。
“這是boss直接下達給你的命令,好好表現。”琴酒的表情一直都很臭,所以萊伊並沒有當回事,況且這是boss信任他的表現,萊伊認真的接下了任務。
比起這些,萊伊更在乎他拿到的關於這位著名漫畫家的情報。
有兩幅能夠產生情感的畫都是出自他手,組織想要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可因為萊伊沒有見過那兩幅畫,所以他更傾向於是組織的誇大。
畢竟一幅畫,能夠產生並影響人的情緒,這更像是傳說中的怪談。
但組織不像是開玩笑,甚至是boss親自下達的命令,於是萊伊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翻窗走進情緒一直生活的地方,立刻感到一絲異樣。
這種感覺並不明顯,甚至用語言來形容都會顯得乏力。
這裡不像是一個人住的地方。
裡麵有很多東西,像是沒動過一樣,甚至連拆封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