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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準備睡覺了,剛躺下就聽見自己的窗戶被敲了敲。
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結果那聲音又響了,他才起身去把窗簾拉開。
“太宰君?!”
“嗨!晚上好呀逢世~”
這裡可是二樓啊,太宰治是從哪個地方爬上來的?!
情緒怕他摔下去,趕緊把窗戶打開了,太宰治靈活的跳了進來,“落地滿分!”
爬人家的窗戶還給自己滿分的太宰治是屑。
本來以為自己會得到逢世的關心,結果看見他直接愣在原地了。
“...逢世?”
太宰治這一瞬間門不確定情緒在想什麼,因為沒有情感,所以即使是他也沒有辦法準確的推斷出情緒的想法。
他確定自己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沒有滲血,剛剛的靈活動作也是在暗示情緒自己很健康。
那為什麼情緒會愣住呢?
“太宰君,你是...決定了什麼嗎?”
過了好一會兒,情緒才組織好了語言。
麵對太宰治的時候,情緒就像是閉上了雙眼,他了解的全部都是除了視覺以外的感官所感受到的。
在一片黑暗之中,情緒觸碰著什麼。
但這一次,他似乎睜開了些,看見了與黑色交織的點點暗淡的橙光。
還有正在靠近橙色光芒的太宰治。
“...決定?逢世為什麼會覺得我決定了什麼呢?”
太宰治依舊搞不懂情緒到底是怎麼‘看穿’自己的,明明根本沒有情感,卻總能一眼看穿。
情緒犯了難,“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試著形容一下呢?逢世先生——”
不知道什麼時候,太宰治站在了情緒麵前,兩人之間門隻有半個身位的距離。
情緒直直的看著那雙鳶色的眼眸,沒有絲毫的回避。
“我似乎,能夠感知到,你的情緒。”
是鳶色,是黑色,是無數深沉的交織,是無法傳達出的悲傷與絕望,是有著目的存在,是有著決絕的死望。
這一切都相互纏繞,滲透,在那雙鳶色的眼眸裡刻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太宰治才是主動對視的那個人,可這一刻,他卻仿佛看見情緒眼中的自己。
那麼的不堪,那麼的卑劣,那麼的醜陋。
情緒是空白的紙張,更是明亮的鏡子。
“不...不要...”
不要看我,不要感知我。
“太宰君想做很危險的事情,但這件危險的事情卻讓你找到了也許可以繼續存在下去的理由的機會...我說的對嗎?”
‘我對港口黑手黨的工作,稍微產生了一點興趣,在正常的世界裡,死亡距離日常是非常遙遠的,但是在黑手黨的世界中,死亡是日常的延長戰線,更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覺得或許這邊才是正確的,因為死亡並不是生存的相對麵,死亡是被納入生存機能中的一部分而已,隻有近距離的去觀察死亡,才能抓住生存的全貌。’
‘我隻是覺得,有嘗試活下去的價值罷了。’
被看穿了,不隻是被看穿了,連思想仿佛都連接在了一起。
這是太宰治今天在戰鬥時說的話,情緒就像在現場那樣,將發生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逢世先生,覺得我的想法,是正確的嗎?”
太宰治很是狼狽,他主動的移開了視線,不願再與情緒對視。
“我...”
曾經,這對情緒來說,也是一個全新的概念。
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什麼是應該做的,什麼是不應該做的。
現在的情緒已經有了自己的評判標準,但他知道這份標準隻適用於自己。
“我不知道這對太宰君來說是不是正確的。”
“那麼,逢世先生覺得,生存的意義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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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晚上好,你今天學了些什麼呢?”
“晚上好...?嗯,晚上好,心情,我今天學了困擾情感生物的種類分彆。”
“誒,是不是阻礙情感生物生存的心裡因素?”
心情是情緒的同學,但和情緒不一樣的是,心情的各科成績都非常優秀,他的一切都無限接近於情感生物,未來就是最頂尖的那類人。
情緒想了好一會兒,書中的確有這樣的標識,於是點了點頭。
“情感生物很有意思吧,因為找不到生存的意義也會自尋短見。”
“自尋短見?”
“就是自殺!”
“誒?”
“情緒果然沒理解到吧!對有些情感生物來說,生存的意義,大於一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