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猜到了太宰治的想法,“不是的,我收集的對象是我自己。”
這不受情緒的控製,目前為止也隻有太宰治能夠將他的情感傳達給情緒。
隨後,情緒就以這顆水晶球中的情感為顏料,開始為太宰治作畫。
太宰治看著情緒專心的樣子,一直在想情緒最後會畫出怎樣的作品。
是如火堆一般激昂,還是如春日櫻花般溫柔?
但以他為藍本,總覺得最後畫出來的東西一定很糟糕。
太宰治雖然說著自己沒有耐心,卻沉默的等待著,期間更是一動不動。
情緒作畫的時候就像他在寫小說的樣子,沉默,專注,一絲不苟。
“好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連陽光都撒入了這間屋子,情緒終於開口了。
太宰治一點都不困,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軀,然後緩緩的向情緒走去。
他的心,大概是忐忑著的,他是那麼的期待,卻又害怕看見另一個‘自己 ’。
但情緒猝不及防的將畫架翻轉了過去。
太宰治闖入了一雙明亮的,甚至可以說是如太陽般溫暖,充滿希望的鳶色眼眸中。
那是他的雙眼。
是的,雙眼。
情緒將太宰治隱藏在繃帶下的一切都畫了出來。
“希望...嗎?”
太宰治體會到了比當初被森鷗外砸碎的水晶球中的情感還要濃烈的存在。
“上麵的色彩,都來源於太宰君。”
並不單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厚重。
包括那份‘希望’,都來源於太宰治本人。
沒有人真的就注定屬於深淵,即使是被黑暗包裹的太宰治,也會誕生名為希望的色彩。
壓抑的畫因為太宰治的雙眼而有了生命,讓人堅信,即使身處深淵,也不是絕望。
“在情緒君的眼中,原來我是這樣的嗎?”
情緒愣了下,雖然不知道太宰治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原本的名字,但他還是回答了,“不是的,太宰君本來就是這樣。”
試圖去尋找生存意義這個行為,本身就代表著太宰治的渴望。
這份確實存在的渴望,也可以使希望。
這就是為什麼,在這麼濃鬱的黑暗中,依舊有可以被稱為‘光’的存在。
從一開始,太宰治在情緒的眼中就不是醜陋的,更不是扭曲的。
“你喜歡嗎?”情緒小心翼翼的問道。
太宰治的手緊緊的抓住自己心臟前的那塊,他無法去形容心中的那種感覺,隻覺得有什麼在滋生,在彌漫,逐漸將他的意識拖拽到情緒的麵前。
喜歡啊,當然喜歡。
“情緒君。”
“嗯?”
“你覺得我能夠找尋到嗎?”
太宰治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平靜的述說。
他其實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結局。
那雙鳶色的眼眸中,永遠不會出現......
“生存的意義,可以使具現化的,也可以是某種概念。”
情緒與太宰治進行著對視。
“一定能找到的,如果找不到,就把這幅充滿太宰君情感的畫,當做生存的意義吧。”
那份希望,一定比什麼都寶貴。
太宰治垂眸,沒有情感的情緒君,都活的比他像個人。
他不會將一幅畫當做生存的意義,如果他的生存意義真的是具現化的存在,那就一定是試圖將他從深淵之中救出來的人。
“情緒君?”
“我在。”
“你會一直收留我的,對嗎?”
情緒愣了下,隨後露出稱之為微笑的表情,“當然,隨時歡迎。”
——
太宰治沒有告訴森鷗外,即使這是他一開始接下的任務。
他把中原中也算計著拉入了港口黑手黨,可自己卻沒有明確表示過要加入港口黑手黨。
森鷗外把太宰治的反應看在眼裡,思考到底是哪一方麵出了問題。
難道是因為情緒?
“太宰君,乾的不錯。”森鷗外誇獎了太宰治,因為他解決了前代首領複活的事件。
太宰治笑了笑,“比起誇獎,我更希望森先生兌現自己的承諾哦?”
“但是,太宰君還是沒能解開真相吧?”
太宰治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可是我也沒辦法啊?不如森先生親自來試試?”
畢竟是黑衣組織研究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成果的東西。
森鷗外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太宰治說他什麼都沒發現,這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太宰君想加入什麼部門呢?港口黑手黨有很多事情都缺人呢——”
果然,是在這裡等著他。
“森先生安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