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古怪的眼神,就朝著景元帝飛了過來。
景元帝冷淡地說道:“能不能包紮?不行就換人。”
宗元信跳起來,他哪能讓彆人接手自己的病人,尤其還是景元帝!他當即就連想要脫口而出的調侃都收了回去,悶頭給皇帝處理傷口。
他擱那頭包紮,寧宏儒站在景元帝的身後,輕聲細語地說道:“壽康宮已經被包圍住,誰也出不去。就是德妃娘娘……還在壽康宮裡。”
景元帝閉著眼,任由著宗元信動作。
寧宏儒眼角餘光隻要一瞅到宗元信手裡銀光閃閃的針,就忍不住移開眼,繼續說道:“宮裡的蠱蟲,大部分已經清|理乾淨。說來也是奇怪,不知為何……它們似乎特彆青睞陛下的所在。”
黃儀結昏迷後,蠱蟲失去控製,本該四處肆虐。
這些蠱蟲說是低劣,可到底是黃儀結悉心培育出來的,普通人要是撞見,會被啃得隻剩下皚皚白骨。
侍衛們在驅逐它們時,也的確發現了幾具白骨,得等事後再逐一分辨他們的身份。
可沒造成嚴重禍患的,正是寧宏儒說的緣由。
莫名的,它們瘋狂地湧到奉先殿。
這個對它們來說最危險的地方,結果被一網打儘。
景元帝隻是頷首,寧宏儒就又繼續說下去,直到宗元信將手腕包紮好,他也堪堪說完了該說的話。
隻剩下最後一件。
景元帝已經起身,顯然正是要去壽康宮。
寧宏儒下意識追了兩步,低聲道:“陛下,要是殿內那位……醒來,該如何處置?”
皇帝出現在驚蟄麵前,從來都是用容九這個身份,寧宏儒對此心知肚明。
要是不知陛下的想法就隨意處置,那寧宏儒覺得自己的腦袋是不夠掉的。
“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景元帝剛說了一個字,就停了下來,似是沉默,片刻後,才冷冷說道,“儘量不讓他知道。”
這便是重新改變了主意。
寧宏儒欠身,看著石麗君跟上景元帝離開。而後,他有些頭疼地看向身後。
要是景元帝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被驚蟄知道,那寧宏儒處理起來,還算方便。畢竟……那可是皇帝,他想擁有幾個男寵或是男妃,這又有什麼稀奇的,隻要他想要,他自然能夠做到。
然現在這般,又要讓人留在乾明宮,又不許暴露身份,皇帝這不是在為難他嗎?
驚蟄在宮裡這麼多年,也是個聰明人。
這宮中,什麼地位,配上什麼擺設,這都是身份的象征,尋常人不能動用。就如這乾明宮內,處處都是龍紋,除非驚蟄是個瞎子,不然他在寢宮醒來,定然會發現。
可陛下這個反應,足以說明他對驚蟄的重視……以至於能夠讓景元帝,一直陪著驚蟄,玩著偽裝身份的過家家。
天知道,寧宏儒可從來沒見陛下這麼猶豫過。
當這份猶豫出現在一個小太監身上,他由衷地感覺到某種潛在的危險。
陛下……似乎對驚蟄有些重視過頭了。
寧宏儒一邊頭疼,一邊往回走。
忽而想起太後,這心情,就莫名好了起來。
他就算再頭疼,那都是比不上太後。
眼下壽康宮這位,怕是還認為,自己有力量和皇帝陛下抗衡。如果是瑞王還在,那的確是有可能,可太後……
哈,景元帝之所以到現在還留著太後,可不是敬畏她身後,屬於黃家的權勢,而是因為慈聖太後。那個女人哪怕死去多時,都留著難以抹去的影響。
寧宏儒低下頭,不再去想。
慈聖太後這幾個字,就算是在乾明宮,多少也算是禁語。
他岔開思緒,思索著手頭的要事。
哪一樁,哪一件,都比這無聊的事,都要來得緊迫。
…
滴答,滴答——
雨勢變小了,雷聲炸鳴之後,天色反而變得有些明亮。壽康宮外,沐浴在雨水中的侍衛們,如同堅硬的磐石,一動不動。
德妃的心跳越來越快,那是一種無力掌控的恐慌感。
她既不知道禦前侍衛圍著壽康宮的原因,也不知道,為什麼太後現在還這麼淡定從容,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難道太後不害怕嗎?
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時候,太後略皺眉,看向女官:“這茶水,怎麼這般燙?”
女官立刻低下頭,輕聲細語地說。
“奴婢立刻去換。”
“罷了。”太後冷淡地說道,“沒有必要。”
正當德妃覺得奇怪,想看過去時,殿門口,有了奇怪的響動。
“當——”
她立刻看向
殿門。
清脆的一聲,破開了寂靜。利器碰撞,肉|體廝殺,這恍惚隻在夢裡才會出現的聲音,一瞬間充斥著德妃的耳旁。
不過短短刹那間,外麵就爆發了極為激烈的爭鬥。
太後一直淡定的神情,終於變了。
她微眯著眼,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指腹,露出幾分狐疑之色。
難道,黃儀結失敗了?
可……
她在選中黃儀結前,也經過漫長的挑選時間。
黃儀結以為,黃家在知道蟲巫這件事後,什麼都沒有做。可實際上,她日常的行動都有人盯梢,將她的一舉一動都記錄下來。
太後對她們,很感興趣。
想要這樣的奇人為自己所用,就要捏住她的命脈,掌握其根本。
兩個蟲巫,太後選擇了黃儀結,卻不選擇老蟲巫的原因,一則是黃儀結可以入宮,可以順理成章地接近皇帝,二則她年紀小,留在身邊也好控製。
人活越老,就越精。
如那老蟲巫,就是人老成精,在黃家派人來時,就知道事態不對,寧願魚死網破,都不想孫女入宮。
嗬,這樣的老貨,也沒留著的必要。
早在黃儀結入宮後,那老蟲巫就在太後的暗示下悄無聲息地死去,誰都不會發現。
黃儀結入宮後,行動雖不像太後想象中那麼順利,可也有所成效,她逐漸操控了後宮許多的蟲類,為太後探聽來許多之前,她得不到的消息。
哪怕黃家不願太後輕舉妄動,可她心裡的殺機卻是一日比一日還要重。
皇帝的身邊,竟是無聲無息擁有了這麼多的力量,若是任由他繼續,再加上他積極看病那德性,豈非要長長久久地等下去?
她等了這麼久,已經等得惱火,等得不可再忍。
黃家被攻訐,可謂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再一次決定用上黃儀結。
哪怕乾明宮有辦法阻止蠱蟲的擴散,可黃儀結的本命蠱,已經吞噬過許多人的性命,哪怕皇帝的體內有悲歌,黃儀結也能夠將其操控。
她並非沒留後手。
太後動用了她在宮裡各處的探子,給禦前的飯菜,已悄無聲息地加入許多藥物。
哪怕黃儀結的動作不夠順利,可隻要她能帶著皇帝離開,就會有人闖進乾明宮,將景元帝身邊的人砍殺當場。
縱然皇帝從黃儀結的手中順利逃脫,可隻要在短時間內擊垮皇帝的力量,縱然他擁有著再強大的權勢,整個後宮於他而言,也不過是個難逃的鬥獸場。
畢竟,宮門處,都有著太後的人手。
想要短暫封鎖宮門,並非不可為之事。
這方方麵麵,甚至連護城河的兵馬闖進來後,該如何應對,太後已經想得十分之妥當……
可外麵響起來的廝殺聲,卻撕開了太後的鎮定。
在她的計劃裡,不該出現這一幕。
太後的人手,一半已經被她派
出去伺機而動,趁著乾明宮無以為繼之時將人宰殺,另一半則是留在壽康宮,以備不時之需。
禦前侍衛的出現,是她的意料之中。
甚至於,那一瞬,太後已經認定,她的計劃成功了。
隻有當皇帝出事時,這些禦前侍衛才有可能像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畢竟那個韋海東,是個愚忠景元帝的蠢貨,永遠都看不清楚形勢。
可廝殺……?
不,韋海東沒有這樣的膽子。
如果景元帝真的出事,韋海東會封鎖宮城,會和護城衛兵聯絡,會試圖緝拿凶犯,甚至有可能如剛才那樣包圍住壽康宮,可他唯獨不敢做的,就是試圖闖入壽康宮。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包圍壽康宮,可以說是威脅,也能說是保護……可闖進來……除非韋海東想死!
在皇帝出事後,太後象征著最高的權力,整個後宮都在她的掌控中,甚至新皇的登基都要問過她的意見,韋海東再是癲狂,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隻是,韋海東不敢。
可他的主子敢。
畢竟景元帝,是個瘋子。
正是在聽到聲音的瞬間意識到這點,太後才沒穩住心緒,流露出幾許震驚。
這不可能。
黃儀結真的失敗了?她是怎麼失敗的?
在黃儀結進宮前,太後早就確認過,黃儀結的本命蠱能夠操控中了悲歌的病人,這才會不遠萬裡地找召她入宮。甚至為了能夠讓她順理成章的入宮,太後舉辦了這一次的選秀。
不然,她何至於白費力氣,為景元帝尋摸這麼多妃子?
他又生不出來!
漸近的喊殺聲,似乎昭示著壽康宮的侍衛層層敗退,隨著一道屍體被狠狠地踹到殿門上,緊閉的大門也跟著被踹開。
倏地,殿外的風雨聲,血腥味,廝殺聲,隨著風席卷而來,淩冽的寒意,讓德妃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好冷。
她能感覺到這寒意,由內而外地迸發,幾乎要將她徹底吞噬。
她眼睜睜地看著景元帝,出現在了眼前。
男人穿著普普通通的常服,除開那張豔麗無雙的臉,他似乎與這萬千人沒什麼不同,然他身上那件紅衣……不,應當不是紅衣。
那是一件血衣。
過於素淨的衣裳,在染了紅後,就仿佛也被血腥吞噬。
太後冷著臉:“皇帝,你太無禮!”
她猛拍了下桌子,厲聲說道。
“你派人包圍了壽康宮,又擅自闖入,殘殺哀家宮中侍衛,如此狠辣,究竟所欲何為?”
“有些時候,寡人真真佩服,太後的臉皮。”景元帝漫不經心地說道,“若是世上人的臉皮,都能如太後這麼厚,那塞外的城牆,也就無需磚瓦砌成。”
“放肆!”
“放肆?”景元帝驚奇地挑眉,聲音低柔,“這怎麼能算得上放肆?”
他招手,身後湧進
來十數個禦前侍衛。
在他們的手中,都壓著一個壽康宮的侍衛,被齊齊壓跪在地上。
景元帝撫上其中一人的頭頂,抓著他的腦袋,強迫著他對上太後的臉。死亡如影隨形,在巨大的惶恐下,那個侍衛掙紮著,試圖向太後求情,妄想太後能救他一命。
那也是他最後能看到的畫麵。
那顆腦袋,悄無聲息地滾落下來。
噠,噠,噠……
在地上滾了幾圈,血撒了一地,最後停在了太後的腳下。
景元帝就這麼的,一個,一個,將他們的腦袋,全砍了。
壽康宮內,彌漫著刺鼻的血腥氣,好像被潑灑了無數的血液,方才能凝聚出如此可怕的氣息。
景元帝舒展著五指,慢條斯理地接過石麗君遞來的手帕,擦拭著自己身上的血液。
“獻醜了。”景元帝彬彬有禮地說著,“有些時日
沒動手,砍得不夠利索。”
那直衝鼻端的血腥氣,讓德妃忍不住乾嘔。
……她這才發現,原來當日章妃之事,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景元帝一旦發起瘋來,居然是這麼的瘋狂。
他竟是生生把壽康宮侍衛,都砍殺於太後的麵前,這無疑是拔除太後的倚仗,動搖她的根基!
陛下這是和太後徹底撕破臉皮了嗎?
太後已然氣得哆嗦,臉脹得通紅。
“皇帝!你無端闖入哀家的寢宮,又誅殺宮殿的侍衛,其心可誅,這般不孝子弟,縱然你身為帝王,卻也是大罪!”
就算黃儀結失敗,可是誰又能證明,黃儀結所作所為,是被她指使的?這時候,太後倒是希望,黃儀結能一死百了,落了個乾淨。
就算她姓黃那又如何,難道鐵定就是有關係?
證據呢!
太後中氣十足,將皇帝好一頓罵,可無端的,德妃卻有種太後正在強撐著的錯覺。
不過是色厲內荏。
“太後,寡人不需要證據。”景元帝將那永遠都擦不乾的手帕丟開,朝著太後陰鬱地笑起來,“這一次,屠了你所有的侍衛,權當是個警告。”
所有?
德妃心中一驚。
緊接著,就見景元帝懶洋洋地拍了拍手,數不清的球狀物從殿門口被推了進來,圓球四處滾動,發出清脆的拍打聲……
密密麻麻,全都是新鮮的人頭。
先前砍了的,剛丟進來的,整個壽康宮,如同異樣的屠宰場。
“如數奉還。”
景元帝抬眸,冰冷的眸子裡,充斥著瘋狂的殺意,他清冷的嗓音輕輕落下,如同淡漠的嘲諷。
“這才是,放肆。”
…
“嗬——”
驚蟄猛地彈坐起來,捂著胸膛大口大口喘氣,他抹了把臉,隻摸到一頭一臉的冷汗。
……剛才,他做了噩夢。
夢裡是無數隻小蟲子在
四處亂爬,一邊爬一邊還朝著他嗡嗡叫,什麼母親啊王啊全都是那些駭人的話語,拚命追在他的身後,嚇得驚蟄一直在跑。
好不容易在前麵看到了容九的身影,如同天降救星,驚蟄朝著容九飛快跑去、
↓本作者白孤生提醒您最全的《可是他長得美啊》儘在[],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容九似乎是聽到了驚蟄的聲音,回過頭來——
那張本該昳麗漂亮的臉上,赫然長著一張蟲臉,猙獰的臉龐裂開了口器,兩條扭曲的觸須蠕動著,朝著他飛射過來。
這驚恐醜陋的一幕,愣是把驚蟄給嚇瘋了,一下子從夢裡驚醒過來。
可這人哪怕醒了過來,腦子裡全是那個蟲臉人身的容九。
“驚蟄。”
清清冷冷的一句呼喚,把驚蟄嚇得一個哆嗦,飛快地扯住被褥。在夢裡他正是看到了容九之後,驚喜得叫了他一句,容九也是一邊叫著他驚蟄,一邊抬起來的臉……
驚蟄鼓足勇氣,這才戰戰兢兢地看向床邊的人。男人似乎換了件衣服,看起來顏色偏暗沉,不過美人穿什麼衣服,都是好看的。
眼下,因著驚蟄奇怪的動作,這位美人正蹙眉,似乎是沒明白,驚蟄這玩的是哪一出。
驚蟄捂著心口軟倒下去:“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還好是正常的容九,要是再來一個蟲臉,他可真是遭不住了。
容九那麼完美漂亮的臉龐,他實在是無法忍受被那麼醜的蟲子取代!
……蟲子?
驚蟄躺在床上,像是具屍體,一些破碎的記憶開始遲緩出現。
被緊握住的腰,亂晃的視線,控製不住的呻|吟聲,碰撞的痛感,詭異的摩擦……
皮肉的刺痛腫脹感,非常奇怪。
就好像……還夾著什麼異樣的東西,被撞得難以並攏。
等下,摩擦?
驚蟄沉默了一會,緩緩拉起了被褥,將自己的全身都蓋住,而後才往下摸。
他先是摸到了絲滑的布料。
不是昨天的衣服。
而後,是那條褲子……摸起來有點濕噠噠,卻還是原來的衣服……
奇怪……
驚蟄的心裡浮現某種異樣的感覺,就像是輕輕撩過的羽毛,不甚明顯,卻又有些痕跡。
“你沒幫我……把所有的衣服,都換掉嗎?”驚蟄忍著羞恥,勉強將這話問出口。
他怎麼隱隱約約有種……自己後來是被扒光的錯覺……內側的腫痛感,難道不是……摩擦……撞出來的嗎?
為什麼褲子還是原來的褲子?
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他們真的曾經……他的秘密,難道沒暴露……
“隻要一碰,驚蟄就又哭又叫,所以沒換。”容九平靜地說道,“我現在給你換?”
驚蟄的腦袋立刻和撥浪鼓一樣瘋狂搖起來:“不必,多謝,我自己來!”
他接過容九遞來的衣服,在被子裡掙紮著換好後,整個人已經氣弱地躺平。
他是條出氣多進氣少的死魚。
驚蟄默默地想,在被容九這樣這樣,那樣那樣,還任由著那蘑菇蹭到肉腫,哪怕就沒那啥,人都快被摧殘瘋了。
他是真的怕極了容九的欲|望。
這是被憋久了還是怎麼的,竟還有一種不得其法的粗暴感,讓驚蟄好生可憐。
“我想……喝水。”
驚蟄弱弱地說道。
很快,容九就為驚蟄取來了水,口渴得要命的他抱著喝了好幾口,這才緩過氣來,一雙漆黑的眼珠微動,就不由得朝著容九的下半身看去。
然後,驚蟄低著頭,猶猶豫豫地說道:“……你,是不是,很久……沒和人……”能記起來的片段,都有點暴戾過頭,驚蟄都怕自己被他碾碎。
容九挑眉,似是在思索他話裡的意思,而後慢吞吞地說道:“沒有其他人。”
啊?
驚蟄呆呆地看著容九。
“你是第一個。”容九仿佛在說著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若你想我精湛技藝,日後能好好服侍你,那也隻能從你身上,多多練習出來。”
平靜,冷淡的話語,卻愣是讓驚蟄的心顫抖起來。
他的眼角還帶著潮|濕的紅,那是多次壓抑的哭泣後殘留下來的痕跡,容九貪婪得很,但凡從眼睛裡流淌出來的任何一點液|體,都會被他吞吃乾淨。
……那是,服侍嗎?
容九那是要把他拆了!
……他能感覺到男人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黏糊而狂熱,那種可怕的浪潮並未遠離。
時時刻刻,都在覬覦著,要將他拆吃入腹。
驚蟄哆嗦了起來:“我真的,不能……”
再繼續下去,容九是真的會剝光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沒有經曆的人……竟然這麼,生猛的嗎?
驚蟄想哭,他也是啊,但怎麼一點衝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