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瞧著完好無損,實則嘴巴裡,舌根早就腫得很,這是被多次吮吸,啃咬後的痕跡……
嗚嗚,他可是犧牲了色相,才得以回來的。
離開的時候,還要偷偷避開那些圍觀的鳥雀,不得已被容九蓋住頭臉抱著離開的。
就跟做賊似的!
眾人不知,就在驚蟄回直殿司的前一刻,驚蟄還在和他那位“不熟的”朋友廝混。
在驚蟄的三寸不爛之舌下,容九總算傳授了他一套撒謊不眨眼的訣竅——和人說話時,都隻盯著人的眉心看。真真會叫人覺得,每一句話,端得是真心實意。
驚蟄一邊靈活靈用,一邊心裡嘀咕……容九不會就是用這套來騙他的吧?
總而言之,除了直殿司的人都知道,驚蟄有了個“朋友”外,他回來後,日子過得倒是沒什麼變化,頂多是太清閒。
直到事情過去第六日,薑金明才通知他們可以開始上值了。
驚蟄將重新安排好的區域名單分發下去,意識到,接下來可就是他們的重頭戲。
畢竟整個宮裡折騰成這樣,善後的可還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囉?
在好幾日的休息後,迎接他們的是紛至遝來的事務,忙得那叫一個腳不沾地。
各宮各戶的事情,那尚有他們自己處理,可是如禦花園等處,那些倒黴的花枝,可堪堪在春日就被摧成殘花敗柳,一地的落葉,都要他們來清掃。
那些負責的花匠,看到這些殘敗的花都快暈過去。
在整個宮廷重新活躍過來後,這次蟲潮的緣由,也有了種種的說辭。
有人說,這是因為皇宮鬨了蟲災,這才有了這些鋪天蓋地的黑蟲;也有人說,這次蟲潮實數詭異,一看就是有人操控……
直到他們發覺鐘粹宮過分安靜,再無人進出後,各種奇怪的謠傳更是層不出窮。
這逼得病重的德妃不得不出來主持局麵,將各種奇怪的謠傳給壓下去。
……奇怪,為何出麵的人,是德妃,而不是壽康宮那位?
壽康宮異樣的安靜,鐘粹宮的死寂,與德妃的重病……這種種異樣,在幾乎沒有秘密的宮闈裡飛傳。
直到貴妃刺殺皇帝的消息被傳了出來,引起了軒然大波。
貴妃黃儀結,入宮還不到一年。
因為是黃家人,又是貴妃,她在這宮裡,本就非常惹人注意,而今她竟是犯下刺殺皇帝的重罪?!
時人總愛聽評書,更是喜歡古怪的雜談,可這些都隻是葉公好龍,要是真真出現在自己身旁,那可是千萬個不願意。
蠱蟲……
這一聽,就足以讓人發瘋,更是令人避之不及的可怕存在。
貴妃利
用這東西刺殺景元帝……那太後,究竟知不知道?也有人不相信是貴妃動手,畢竟這麼個嬌滴滴的人,怎可能是可怕的蟲巫?
可不論是不是貴妃,因著這次蟲潮,宮裡死了不少人,蒙受的損失,卻是實打實的。
景元帝下令三司會審。
景元帝要是沒打算細查,這專門處理宮闈之事的地方也不是沒有,可偏偏是交給了三司會審。
再加上黃慶天那事,卯足力氣想要撬開黃儀結嘴巴的人,可是不少。
不過,就在黃儀結被移交到牢獄裡後,第七日,獄中出現許多古怪的爬蟲。
它們紛紛聚集在黃儀結的牢房外,許久後才散去。隻剩下一具皚皚白骨,就躺在黃儀結原來的位置上。
有獄卒因此被嚇瘋了,餘下的也嚇破了膽,幾乎說不出話來。
黃儀結,竟是死了!
還是這種殘酷可怕的死法。
這事,愁得刑部尚書的頭發都快掉了,拉著其他兩司的官員聊到深夜,翌日顫巍巍將這消息給遞上去——
景元帝知道後,將視線幽幽地落在那幾個,還在試圖為黃家辯解的朝臣上。
許是這小半年,景元帝的脾氣好了些許,就讓他們誤以為,這位陛下突然改了性。
坐在帝位上的皇帝懶洋洋地開口:“寡人記得,刺殺乃忤逆大罪,誅九族也不為過。”
冰涼的嗓音,帶著幾分玩味。
“諸位以為呢?”
…
禦膳房內,在過了飯點後,就安靜了許多。有幾個爐子還在煲著藥膳,讓屋內彌漫著淡淡的藥味。
近日來,點名藥膳的宮妃,是越來越多。
當然最是緊要的,還是壽康宮那位。
據說,那病得比德妃還要重。
還聽說,壽康宮殿前,之前血淋淋得很,連著三天三夜都沒清|理完……
這些“聽說”“據說”,都是驚蟄來找明雨後,被他一股腦灌輸的。
除了這些八卦外,被明雨灌進驚蟄肚子裡的,還有兩盅湯,第三碗還在來的路上。
驚蟄連連擺手,絕望地說道:“我不能再喝了。”他感覺一說話,那湯水就在喉嚨裡晃動,輕易就能嘔出來。
明雨這才不情不願地停手:“你還是瘦了,多吃點,能耐啃。”
驚蟄:“……我多養出來的肉,可不是為了被吃的。”而後他打量了幾眼明雨,露出沉痛的表情。
“你可不能再胖下去了!”
明雨連人帶臉,比之前又圓乎了幾圈!
再胖下去,指定成為個大胖子。
明雨委屈:“這也怪不得我。”
其實說來,禦膳房的宮人多是五大三粗,就算是宮女也不例外。一般長得高壯,人才有力氣,能夠顛得起鍋。
明雨進了禦膳房後,也逐漸開始朝著他們發展,畢竟這地方彆的沒有,吃食上是絕對短不了的。
“可是朱總管,長
得也不胖呀。”驚蟄這還主動提起來了。
明雨:“我哪能和朱總管比呢?人家長成那樣,力氣都比我大,上次一個水缸裝滿水,一下就抬起來了,我能嗎?”
他連個空水缸都抬不動!
“咳咳——”
一聲平淡的嗓音憑空響起,愣是把他們兩個人嚇得跳了起來,轉身一瞅,從後廚的地上爬起個朱一喜。
明雨嘴巴抽|搐了下:“……朱總管,您躺在這做什麼?”
朱一喜:“睡覺。”
明雨一言難儘地看著地下,這地方也能睡得好?剛才他拉著驚蟄來的時候,怎就沒將這裡麵徹查一下?
驚蟄飛快地在心裡盤算了下他們見麵後說的話,有些看起來實屬八卦,可也不算嚴重,頂多算是碎嘴,這才放下心來。
朱一喜背著手,果真先訓了幾句明雨,話裡話外就是覺得他話多。
其實這倒是真的冤枉了明雨。
他可沒世恩那八卦的癖好,多說那麼多話,不過是為了叮囑驚蟄。
這是從前養成的老毛病。
驚蟄在北房的時候,就是個睜眼瞎,對外的事情那叫一個一問三不知。
哪怕事情就在身邊,驚蟄也從來很少主動去問。
這兩耳不聞窗外事久了,明雨生怕他有時著了道都不知道,就每次知道點什麼東西都給他塞。
嘮叨多了,不記也得記。
效果很好,明雨愛用。
訓完明雨後,朱一喜這才屈尊看了眼驚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背著手往外走。
等到這位朱總管離開,明雨這才鬆了口氣。
他還是怕朱一喜的。
“我就說,他很關心你。”明雨壓低著聲音,“說不定,他是故意來看你的。”
驚蟄:“朱總管可說了,他是在這睡著了。”
明雨:“這油膩膩的地,請我都不睡,我才不信。”
驚蟄自認和朱一喜沒有什麼關係,頂多中間還有個陳安。可就算因為陳安,對驚蟄有幾分愛屋及烏,但也沒到那個份上。想不明白,就暫且懶得管,最起碼這位朱總管並無惡意。
兩人仔細檢查了周圍,確定再無旁人,這才又說起話來。
“三順的事情,你彆擔心,我會幫著看看。”明雨道,在他得了朱一喜看重後,哪怕隻來禦膳房幾個月,他已經能說出這樣的話,“就算德爺爺……肯定能將三順安排得好好的。”
陳明德的身體是真的不行了。
本來就是遲早的事,結果這一回又遇上這蟲潮,許是受了驚嚇,最近他時常躺著,根本起不來身。
北房在這次事件裡,倒是沒蒙受什麼損失,唯獨一人。
明嬤嬤死了。
她是北方在蟲潮裡,唯一一個出事的人,隻因為那天她冒雨出門,也不知是怎樣緊要的事。
結果就遭了蠱蟲,徹底沒了性命。
這對陳明德來說,是好事,
可也是壞事。
人總是有提著心氣的事,才能掙紮著多活幾日。
他和明嬤嬤鬥,那是屬於吊著最後一口氣都不安穩的事,可如今,明嬤嬤沒了,這口氣好像也能吞下去了。
不過幾日,人的精氣神徹底地散了。
驚蟄聽聞消息,急匆匆和明雨趕了回去,就見北房的人,都圍在了陳明德的屋前。
見驚蟄和明雨回來,幾個人讓開了道,讓他們能進去。
屋內,在陳明德的床邊,就隻守著三順一個。
三順跪在地上,高高大大一個人,蜷|縮得小小的。
看著有幾分可憐。
陳明德頭發花白,呼吸虛弱,眼瞅著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在見到驚蟄後,眼底爆發出了最後一絲精光,顫巍巍抬起了手。
那隻手,朝著三順指了指。
驚蟄真心實意地跪下,朝著陳明德磕了三個頭,而後說:“德爺爺,你放心,往後我會好好看顧著三順,不會讓他出事的。”
陳明德藏著陳安的東西那麼多年,正正是對驚蟄最重要的東西之一,不管陳明德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份恩情,驚蟄不會忘。
聽了驚蟄的話,陳明德的臉上,總算露出淡淡的笑意。
……那隻手終於垂了下來。
就好像他等到現在,也隻是為了這麼句話。
三順嚎啕大哭,那聲音在北房傳得很遠。北房其他宮人,或多或少也掉了眼淚,隻是更多的是對前事的茫然。
短短時間內,北房的掌事人接連死去,對他們來說,也是極大的打擊。
驚蟄和明雨接過了陳明德後事的操持,加上鄭洪的門路,總算沒讓陳明德隻落了個鋪蓋卷的下場。
待處理完陳明德的事,明雨帶走了三順。
原本驚蟄是想將三順帶到直殿監的,畢竟這次直殿監損失人手,也有缺口。
不過明雨說,禦膳房那正缺一個力氣大的,他將三順帶去給朱一喜看看,要是能成,也就不那麼折騰。
禦膳房細說來,肯定比直殿監好,驚蟄也就讓三順跟著去了。
當朱一喜真的看中三順,將人留下來後,驚蟄和明雨一起幫忙跑動,將三順的身份給挪過去,待這些事塵埃落定,北房也有了新的掌事。
在北房接連出事後,上頭許是覺得有些晦氣,又比之前多調了幾個人過去,倒是熱鬨了起來。
就是和驚蟄記憶中相差甚遠,熟悉的人也越來越少,在北房生活的日子,遙遠得好像是上輩子的事。
…
這日,鄭洪來給驚蟄送東西,就見圍上來好奇的人,比之前要多了不少。
慧平主動出去,將門給帶上。
也順帶將那些人攔在外麵。
鄭洪那懷疑的小眼神,就飛到了驚蟄的身上。
驚蟄:“你一直來送東西,從前也不算打眼,不過現在他們知道了容九的存在,就開始好奇。”
鄭洪
嗤笑了聲:“不隻是好奇吧。”他卸下|身上的大包袱,提到了驚蟄的床上。
這似乎已經成為某種慣例。
如果哪天容九太忙,沒法過來,取而代之的是,鄭洪會充當苦力,給驚蟄送來東西。
“他們是知道容九的身份,想著在你這走走門路罷!?[]?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鄭洪一針見血。
驚蟄和容九的關係好不好,彆人不知道,鄭洪能不曉得?三個月,總能送上一兩回東西,這還能不親密?
驚蟄不是個愛炫耀的,若不是這次蟲潮意外泄露了幾分,怕是誰都不知道,他有這樣的門路。
不隻是他們納悶,就算鄭洪也納悶。
驚蟄有這樣的關係,那容九看著也是在意驚蟄這個朋友,怎不借著人家的門路往上爬?
驚蟄聽了鄭洪這問話,拆包袱的動作頓了頓,“你當我清高也好,當我天真也罷,隻是尋常來往,我也不是圖人有門路,才和人交朋友的。”
鄭洪搖了搖頭:“你這種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好端端的利益擺在眼前,誰不想吃兩口。
要是真的當人是朋友,也不會在意這個。
驚蟄自己不就是爛好心,總是幫著朋友跑腿?
前頭才剛塞了個明雨,後腳又給三順忙活。
鄭洪也知道,驚蟄就是這個死倔脾氣,多說了也沒用,懶得再說,就坐在邊上看著驚蟄拆東西。
這次送來的東西,倒是正常,除了壓箱底的那一大把香。許是容九知道,他之前送來的那些,已經被禦前的人拿走了。
鄭洪的聲音都輕了幾分:“這就是,那種驅蟲香?”
驚蟄:“是安神香。”
驅蟲香真的,好難聽啊!
他隨手抓了幾根遞給鄭洪,“你要就拿去。”
雖然驚蟄不覺得還會再來一波蟲潮,但有備無患也不是壞事。
鄭洪也不推辭,小心翼翼地將香給收起來。
“貴妃死了。”
一看這香,鄭洪就想起了出宮采買時,聽到的消息。
驚蟄動作微僵:“死了?”
雖然黃儀結犯了忤逆大罪,可是宮裡還沒廢除她的妃位,提起她的時候,總習慣稱為貴妃。
鄭洪:“死了,說是在牢獄裡,被蠱蟲反噬死了。”
蠱蟲在大牢裡四處亂爬,無疑是個赤|裸裸的鐵證,證明貴妃和蠱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黃家現在,正處在危急關頭。
刺殺皇帝是大罪,等同謀反,嚴苛的君王甚至能株連九族。
若非太後是黃家人,又有瑞王在,現下彆說保住烏紗帽,能僥幸保住性命,就該謝天謝地了!
認真說來,黃家和驚蟄有仇的,隻有黃慶天一人。
可當初岑玄因下牢獄,牽連的是一家老小,而今黃慶天遭難,黃儀結刺殺皇帝,整個黃家都逃不開罪責,也不過是報應。
…
除了給驚蟄帶來容九的禮物外,鄭洪還偷偷摸摸,把另外一個小冊子給了他。
驚蟄為了這個冊子,付出了整整半錢銀子。這其中隻有一小半是冊子的錢,餘下的是風險費。
驚蟄很肉痛。
但還是給了錢。
這是不得不冒險的事,驚蟄懷揣著冊子想,他要是再不弄明白一些事,他生怕真遇到了,連自救都來不及!
等鄭洪離開後,驚蟄趁著屋內沒人,偷偷摸摸地打開冊子看了起來。
剛看一眼,他就嫌棄地皺眉。
這畫得……
他忍住吐槽,繼續看下去。
半晌,驚蟄先是紅了耳朵,然後整張臉都紅透了。
他震驚地看著交疊在一起的兩個小人,頭對尾,尾對頭,這姿勢隻要一想,就羞恥到腳趾摳地。
怎連這種都有?
他啪地合上小冊子,丟到了箱子裡,一隻手還拚命地給自己扇風。
慧平回來,看著他的模樣,好奇地說道:“驚蟄,你怎麼臉紅成這樣?”
驚蟄哼哧哼哧了一會,“悶的,太熱了。”
慧平挑眉,什麼都沒說。
徒留下驚蟄兩隻手狂扇風,許久都沒能冷靜下來。
雖然嫌棄,可是偷偷摸摸,驚蟄又看。
花了幾日的功夫,驚蟄已經能壓下那莫名的害臊,看到了後麵。
隻是這腦子也快成了漿糊,暈乎乎的。
這是受了太大的衝擊。
也不知鄭洪到底是怎麼選的,這冊子前麵還比較正常,越到後麵越不正常,密密麻麻都是道具。
這,那,怎麼能塞!
驚蟄震驚,一邊震驚,一邊忍不住往下看,感覺好像被打開了一道不得了的大門。
好可怕!
他完全沒有學習到了的滿足,隻有被嚇到後的氣虛。
驚蟄很沉痛,這煩惱根不如不要。
這麼一想,人要是沒有欲|望,反倒是好事,也不用總想處理這麼麻煩的事。
許是這麼想的次數多了,下一個逢五之日,好不容易和容九見了麵,本該是件叫人喜悅的事。
可驚蟄的視線忍不住往下瞥。
那動作很隱秘,尋常人也未必會發現,可惜他看的是容九。
兩根冰冷白皙的手指,捏住驚蟄的臉,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在看什麼?”
驚蟄:“……看蘑菇。”
他很誠實。
哪怕是容九,眼神都茫然了片刻,似是沒想起來這是何物,好不容易明白過來驚蟄是何意,男人的眼神變得有幾分古怪。
之前驚蟄還怕得要命,他不覺得現在這般熱切的目光,是在求歡。
驚蟄沒留神到容九的表情,既然被發現了,他就由著偷偷觀察,變為光明正大地觀察。
“……我覺得,”一邊觀察,一邊還吞吞|吐吐,“要不然,以後……還是不要……”
“你最近看了什麼?”容九一針見血,“給我。”
……這發現也忒快了吧!
驚蟄磨磨蹭蹭,不太情願地掏出小冊子。
驚蟄平時是不會把小冊子帶在身上,這要是被發現了,豈不是自尋死路?
今天恰巧收拾東西時,順手夾帶上,出來後驚蟄倒是發現了,但那也是剛剛的事,來不及再放回去。
冷白如玉的手指掀開冊子,那樣漂亮完美的手,居然托著這般淫|邪之物,驚蟄驀地有種褻瀆了的錯覺。
“這不是我喜歡的。”
這還是鄭洪選的,誰知道能買到如此重口的東西!
真是浪費他的錢!
容九涼涼地看他一眼,黑沉的眼裡似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燒,嘴角慢悠悠地勾起個微笑,卻像是危險的怪物。
“我倒是覺得,驚蟄應當挺喜歡的。”手指摩|挲著封皮,秀美的手指捏住其中一頁,他意味深遠地說道,“倒是,反複看了不少次呢。”
驚蟄:“……”
啊啊啊啊住口,休要汙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