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隻不過該知道的,也都會知道。”
最開始衝進去北房搜索的侍衛,隻來得及按照命令把所有的人都壓出來。當時就在驚蟄身邊的人,肯定或多或少知
道他的身份。
“我一直都猜容九的身份不簡單,可是也從沒有想過他會是……”明雨有些遲疑地說,有些東西套在容九的身上還勉強能接受,可換作是景元帝,就會有些驚悚過頭,“這不是你的錯。”
儘管有些後怕,可他還是這麼說。
“又不是你騙他,你幾乎把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甚至包括你深藏許久的秘密。”明雨輕聲,“一直欺瞞著你,是那位。”
如果現在這個人不是景元帝,那明雨肯定要拉驚蟄把那個人臭罵一頓。偏偏因為是皇帝陛下,所以有些話他甚至都不敢說,憋得很。
明雨知道容九的真實身份後,第一反應是難以置信。
身為一國之君,他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就算驚蟄長得的確好看,但也不是那種絕世大美人,更彆說景元帝自己就長著一張美麗的臉,為什麼偏偏是驚蟄?
明雨絲毫沒有那種朋友一朝得勢的狂喜,反而是深深的擔憂。
他知道驚蟄是個怎樣的人,知道他在乎什麼,想要什麼。如果驚蟄想要權勢地位,那他這麼多年何必那麼過活?
驚蟄從來都是小心謹慎,以不惹麻煩為第一準則,他比任何人都牢記自己的身份,能做什麼該做什麼,而且也不貪求過多。
在他看來,分明就是皇帝陛下巧言令色,用那張漂亮美麗的麵皮誘|惑了驚蟄。一開始如果不是容九長得正好合乎他的心意,引誘得他淪陷進去,繼而真正喜歡上他那個人,他們也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但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偏偏是倒黴的驚蟄呢?
驚蟄不知道容九的真實身份,可容九不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驚蟄隻不過是個太監?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
“驚蟄,我隻是在想,”明雨輕聲說道,“或許陛下也是真的……”
對你有那麼一點情意呢?
驚蟄有些煩躁地把玩著桌上的玉璽:“如果他完全隻將這件事當做一件有趣的樂子,那事情還簡單些。”隻要撐到他不再感興趣的那一天,那這種磨難自然會結束。
最怕的就是,景元帝真的有那麼一點真心。
和一個禦前侍衛糾纏在一起,如果真的出事,驚蟄也已經做好了準備,他願意為此付出代價。
但是和一位帝王……
倘若出事危及到的人,就不再是他自己,更會是他身邊的所有人。
帝王之怒,伏屍百萬。
這話說起來誇張,可不用百萬之數,僅僅隻要十幾的數目,就足夠令驚蟄驚恐。
這樣的風險,就已經不是區區一隻驚蟄能夠承擔得起了。
“你以為你之前和容九談個情說個愛,動輒就要威脅到生命的事,就很普通嗎?”明雨忍不住小聲吐槽。
驚蟄嘀咕:“在宮裡,誰談個情說個愛,不會動輒威脅到生命?”
陳密還差點被他對食殺了呢。
“頂多也就是杖責,說不定還能活下來呢,你被發現了,就
真的得死。”明雨白了他一眼,尤其這臭小子還帶著那樣的秘密,真下了牢獄,一下子就曝光了,“不過,你說的也沒錯。”
這兩者的風險不可同日而語。
尋常人家訂個婚還能有斷婚的時候,可要是跟著皇帝有過接觸,那日後,這身上就一輩子打上名號,不管是男寵還是幸臣都很不好聽。更彆說那些風險,現在愛的時候倒可還好呢,要是日後不愛了,或許還會覺得驚蟄的身份玷汙了他……
一想到那些有可能的後果,明雨的心頭也是沉甸甸的。
“真是這一輩子就沒看你幸運的時候。”明雨輕聲說。
驚蟄愣了愣,沉默了會,歎口氣:“也不是……如果沒有他,我家未必能夠平反,家裡的房子,也說不定拿不回來。”
雖然要做到這樣的事情,對皇帝來說也是輕而易舉,但有心和沒心,還是能感覺得到的。
兩人對坐著沉默了許久,明雨一巴掌拍在驚蟄的肩膀上,“說來說去,根本問題就不在那些上。”
驚蟄被他拍得一愣一愣,下意識抬頭看他。
“最大的麻煩不就是你,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心裡還惦記著他。”明雨犀利地說道,“你要是因為他的欺瞞,對他因愛生恨,再無半點情意,就算他強留你又怎麼樣?”
能把驚蟄得罪狠了,叫他記恨上的人,就算是皇帝陛下……明雨也相信驚蟄會報複。
不管是用怎樣的手段,他都會報複回去。
驚蟄捂著臉,用力揉了幾下,看起來有些疲倦:“你有時候真像我肚子裡的蛔蟲。”
“我才不要做那麼惡心的東西。”明雨露出嫌棄的表情,“歸根結底,就是你狠不下心。”
驚蟄幽幽:“我要怎麼狠得下心,大半夜拿把匕首去刺殺他嗎?”
“為什麼是大半夜?”明雨非常敏銳地抓住了這個細節,“你們就連晚上都睡在一起!”
驚蟄哽住:“隻是因為他不肯……”
明雨:“夠了,我不想聽細節。”
驚蟄癟嘴,他們兩個什麼都沒做,隻是躺在一起而已!
雖然驚蟄有點生氣,赫連容隨隨便便就把明雨卷到這件事來,但不得不說和明雨聊過之後,驚蟄的心情顯而易見,好了許多。
到底是突如其來被拎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驚蟄再怎麼隨遇而安,在剛剛遭遇了這麼大的打擊之後,肯定不可能很快恢複平靜。
尤其那個招惹他,欺騙他,惹他這麼糾結的人,每天晚上還要躺在他的身邊。
有時氣到牙狠狠的時候,驚蟄真想半夜掐死他。
“你真的沒事吧。”到明雨不得不走的時候,驚蟄有些戀戀不舍地看著他,“他真的沒有對你……”
“沒有。”明雨耐心地說道,“那位隻是想讓我勸說你。”
……呃,隻是他們兩個聚在一起,倒是變成了吐槽大會。
驚蟄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明雨有些惡毒
地想,如果有朝一日景元帝破相了,說不定那個時候想要拉驚蟄回頭,就更容易一些。
真是個要命的顏控。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明雨道,“你在這裡一切可還好?”
剛才一見麵就匆匆聊起了那些有的沒得的事情,甚至都忘了這最重要的事。
驚蟄:“論起待遇,自然處處比從前要好,隻是很不自在。”不管是麵對那些伺候的人,亦或是麵對赫連容。
“那位呢?”
驚蟄猶豫了一會,才輕聲說道:“我有時候覺得,容九的確是他的一部分。但是,他比容九還要可怕得多。”
這或許是因為身份的不同,所掌握的權勢也就不同,從前,容九嘴裡說出來的一些話可以當做是玩笑,但是赫連容那麼一說,就仿佛這件事真的會這麼做。
比如屠殺後宮妃嬪。
儘管寧宏儒已經明裡暗裡暗示過那些人罪有應得,然驚蟄還是無法接受。或許有那麼幾個的確是如此,可那些完全不受寵,也根本沒見過皇帝的那些弱女子,又豈非是倒黴透頂?
驚蟄真的很怕哪天皇帝突然回來,滿身血氣,卻笑吟吟與他說……阻礙都消失了。
光是想想都是噩夢,更彆說真的實施。隻要他在皇帝的跟前感覺到不自在,他們中間的隔閡也就依舊會存在,可他要怎麼放鬆?
驚蟄看著有些擔憂的明雨,衝著他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把他推出了門。
“我真的無事。”
“要不,”明雨猛然回身,“你還是跟我……”
啪——
清脆的一聲響,門外的寧宏儒等人跪倒在地上,緊接著,明雨的臉色也為之一變,下意識跪了下來。
景元帝來了。
最前頭的男人抬起了眼,帶著幾分冷漠的神情。
唯獨驚蟄。
他站在門邊上,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如果把赫連容當做皇帝來看待,那驚蟄這腿無論如何都是要彎下去的,奈何他看過這張臉已經無數次,甚至摸過,親過,想要立刻重新建起完全的防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再則……
赫連容的眼神森冷地落在他的身上,頗有種驚蟄這膝蓋但凡敢彎下去就要打斷的錯覺。
驚蟄索性低下頭,不去看他。
“起來。”
赫連容隨意地說道,身後跟著的茅子世低著頭,一句話也是不說。
在寧宏儒等人起身後,赫連容徑直越過他們走向驚蟄,看著他身上的穿著皺了皺眉:“不多穿些?”
驚蟄:“……方才都在殿內,不冷。”
在這乾明宮內,怎麼可能冷?
赫連容抬手碰了碰驚蟄的額頭,冷聲道:“還說不冷?”
驚蟄被大手的溫度凍到瑟縮了下,聽到男人這話,沒忍住反駁:“你自己比我還冷,這說的什麼胡話?”話一出口,驚蟄句忍不住對自己皺眉。
這太過親昵。
赫連容的神情柔和了些,對寧宏儒吩咐道:“去取件大氅,再拿兩個暖手爐來。”
“喏。?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驚蟄:“我也要去哪……嗎?”
這聽起來像是要出去的模樣。
赫連容不疾不徐地說道:“去見,太後。”
驚蟄愣住,原本移開的眼神,忽而又落到赫連容的身上,就聽到他低低笑了聲。
“怎麼,她難道不是你的仇人?”
驚蟄不知為何,莫名想到剛才他和明雨在殿內的對話。仇人……是啊,太後的確能算是他的仇人,而他待仇人,的確會比現在果斷多。
驚蟄抿著唇:“多謝。”
不過,想起還尷尬留在這裡的明雨,驚蟄忙說道:“明雨,你剛才要說什麼?”
明雨緩緩搖頭:“隻是要回去了。”
景元帝站在驚蟄的身旁,冷淡的視線隨意地落在他的身上,隻是不經意的那麼一瞥,卻猛然驚出了他一身冷汗。
初進乾明宮時,景元帝說的話,猶在耳邊。
“驚蟄喜歡你,在乎你,這是你該死的理由,也是你活下來的理由。”那個男人,比曾經見到過的容九要可怕得還要多,仿佛說出來的每個詞句,都帶著沉重的力道,輕易就能碾碎明雨的性命,“讓他快活些。”
跪倒在下麵的明雨差點愣住,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就算是皇帝陛下,可是前半句話和後麵的話,有什麼關係嗎?
明雨處在既被威脅到,又被怔到的茫然裡。
景元帝想殺了他。
這在明雨拜見景元帝的那瞬間,就能感覺到的事,這種煞氣遠比他還是容九時還要凶殘,這或許就是小人物的悲哀,他們必須擁有這樣的警惕才能更容易在皇宮裡生活下去。
但也相對的,哪怕帶著濃重的惡意,景元帝卻真真沒有動手。
明雨恍惚地走出了乾明宮,殿外,那位接引他來的大太監還在外頭等著他,笑眯眯地對他說:“還請跟我來。”
明雨:“……我猜,這裡發生的所有事,都不能與其他人說?”
大太監笑著說道:“你是個聰明人。”
那自然是不容得任何泄露。
…
“我們,要去哪?”
驚蟄謹慎地躲在禦駕角落裡,很是不適應。整座車馬就跟個移動的小房子一樣,看起來精致華美。內裡的擺設布局更是如此,內外隔開,裡頭是一處能躺下的軟塌,不管是吃食還是被褥都有準備,伺候的宮人就在隔開的外間候著。
想要下禦駕,就得穿過兩道門。
驚蟄坐在一頭,赫連容坐在另一頭,手裡還有沒批改完的卷宗。男人低著頭,隨意地說道,“不遠,不過這樣去安全點。在你左手邊有書,你可以隨便看。”
驚蟄微愣,猶豫了會,抽開身邊的櫃子,看到裡麵一層層的確都放著書籍,他看了眼書脊上的名字,挑選了一本出來。
這是
本無名氏寫的妖怪異誌,驚蟄剛津津有味看了幾頁,禦駕就停了下來。
他有點失望把書闔上,正要放回去,卻看到赫連容探身過來,抽|出驚蟄手裡的書看了幾眼,低聲道:“你喜歡看這些?”
容九從前送過驚蟄不少書,不過什麼都有,沒有特地挑選過。兩人見麵的時間少,驚蟄自然不舍得把時間用在看書上,所以容九也不太知道驚蟄喜歡的類型。
驚蟄麵色微紅,尷尬地說道:“隻要是書,都是喜歡。不過,比較想放鬆的時候,還是會想看點……”他的眼神往赫連容手裡飄了過去。
故事,總比其他的能放鬆精神。
赫連容把書放回驚蟄手裡,拉著他的胳膊將他帶起來,“帶著,待會看。”
驚蟄茫然著被赫連容帶下去,待抬頭,才發現,眼前赫然是壽康宮。
赫連容把太後關在壽康宮?
進了正殿,驚蟄感到些許異樣的冷,不知是因為失去了主人,還是在除夕的浩劫裡也受了衝擊,驚蟄敏銳地發現,有幾處地方還濺著血。
景元帝:“你想見她,還是要到屏風後?”
驚蟄猶豫著說道:“我暫時不想惹來太多的,關注。”
不管景元帝要審問太後,還是另有目的,驚蟄都沒打算過多參與,畢竟他這次之所以跟著他來,也不過是想親眼看一看太後的下場。
驚蟄沒有那種仇恨一定要自己報的糾結,不管是誰讓太後落難都成,他能看到那個最後的結果,那有朝一日得以祭拜那些人時,總歸能有件好事能說。
赫連容吩咐人準備了下,驚蟄就躲在後頭看書。
哪怕外頭真的響起太後尖酸刻薄的叫罵聲,驚蟄都真的當做沒聽到,還在思索著故事裡的書生為什麼都那麼好命,總是在破廟住宿的時候能遇到個貌美的狐狸來奔,既是貌美修道的狐狸,又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嫁給一個破落書生為妾,做正頭妻子不好嗎?
都有這麼大的能耐,尋一個一心一意喜歡她的夫君,本就是……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爹不疼娘不愛,不過是個賤種!真以為自己占嫡子的名分,可以名正言順霸占著皇位?配嗎?也不看自己做的,到底是什麼豬狗不如的事!”
驚蟄捏著書頁的手指硬了。
他立刻反應過來鬆手,看著書上出現的皺痕心疼得要命。
“……哀家真是後悔,在慈聖太後把你生下來的時候,為什麼不替她把你給溺死,你不知道吧,她是這世上,最恨你的人,哈哈哈哈哈……縱是哀家的恨意,都比不過她呢……”
驚蟄咬牙把書放到邊上,要是再繼續看下去,他都怕自己把書給撕了。
太後到底什麼毛病?
驚蟄從前隻遠遠叩拜過,沒見過這人,也沒聽到聲音,今日一見,真的手硬硬的。
赫連容說話的聲音並不高,帶著點冷淡。
驚蟄隱約知道,他來這一遭,並不是真的想審問太後什麼,他隻是來欣賞太後這
狼狽不堪,如階下囚的模樣。
非常惡劣。
就算太後再怎麼唾罵,成王敗寇,她如今失敗,就算赫連容真的出於某種原因不能殺了她,然從今往後,太後再不能跟個麻煩的攪屎棍一樣招人厭惡。
想到這裡,驚蟄的怒氣稍稍壓下了些……
個鬼。
驚蟄還是氣。
他站起身來,背著手來回踱步。
赫連容太倒黴了吧?雖他的確可惡,但他的長輩怎麼沒一個好東西?親生父母惡意滿滿,這後來的養母也是恨不得他去死。
這就像是一棵樹,打小就被踹歪了,好不容易自己掙紮著活下來,不管長得再醜陋,再怎麼猙獰,那大部分原因,可還得怪那踹樹的人。
赫連容慵懶地說道:“太後不必如此舌燦蓮花,不如想想,等你失了勢後,你那好兒子,該怎麼活。”
太後分明知道,赫連容是故意提起赫連端惹她生氣,然她的確是無法容忍……瑞王這個愚蠢的慫蛋,要是真的聽她的話,在除夕攻入京城,就算景元帝再有戒備,可是裡應外合,他自然騰不出手來解決蟲奴。
皇帝提這慫蛋,是在嘲諷她呢!
“嗬,瑞王再如何,也比陛下這種品味獨特的人要好多的,怎麼,鑽男人的褲|襠有趣嗎?還是個沒根的賤人……”
赫連容的臉色陰冷,望著太後的模樣,就如同她是個死人。
之前太後不管怎麼說,景元帝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今看到他神色微變,心中自然痛快。
赫連容捏碎了扶手,黑眸裡凝聚著殘忍的殺意,正要開口,就聽到屏風後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
真是忍無可忍,不想再忍!
太後的汙言穢語,氣得驚蟄從屏風後探出個小狗頭,惱得像是要咬人:“太後身為長輩,怎麼說話如此難聽,一點教養都沒有。”
從屏風後出來,驚蟄才得以看清楚太後的模樣。
她仍穿著華麗的宮裝,卻是處處狼狽,下擺處有著幾多破損,更有星星點點的血跡。而她的兩手都被枷鎖扣著,雖是坐著,卻是連腳都被扣著,無法輕易掙紮。
驚蟄打量著太後,太後也正看著他。
這人看著不過二十出頭,很是年輕,長得甚是俊秀,穿著打扮無一不是上品。在他出現後,景元帝竟是站起身來,幾步走到他的身邊。
“不值當為這種人生氣。”赫連容淡淡說道,“看你的書。”
“不看了,什麼狐狸書生,都是朝三暮四的貨色。”驚蟄氣惱得要命,那小脾氣顯出來,恨不得把書生給撕了,“她罵你,你罵回去呀!”
坐在後麵聽得他都著急。
赫連容:“我教過你,被狗咬了,不是咬回去,而是要把它的腦袋砍下來。”他摟著驚蟄的肩膀,這動作太過自然,驚蟄還在氣呢,根本沒留神掙紮。
“她身為長輩,怎麼能這麼說你?”驚蟄抿唇,“坐上這皇位的人本就是你,這位置合該就是你的,搶不過,隻能說明那些人沒本事!”
他的聲音原還有些低,說到最後,卻是大聲得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聽了驚蟄的話,太後仿佛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笑起來,她笑得那麼用力,幾乎是喘不過氣來,“哀家不是什麼好人,那皇帝,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太後根本不屑與驚蟄說話,猙獰地看著赫連容。
“記得,前些日子,劉家那件慘案,殺父殺母殺妻,簡直是悖逆人倫。”太後嘴邊帶著惡意的笑,將判詞上的話念出來,“皇帝,陛下,你又有什麼資格坐在皇位上?”
她的聲音帶著濃稠的惡意,仿佛噩夢來襲。
“弑母的大罪,又該如何論處!”
當年真正殺死慈聖太後的那一碗湯,可是赫連容親手喂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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