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現實番外二(2 / 2)

夢裡,他似乎一直跟某個人在一起。

他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臉,卻清楚記得,夢裡的自己與這個男人,是多麼的要好。

那種親密無間,纏|綿難分,就算醒來後的驚蟄不想接受,也無法否認。

他為何會頻繁做這種夢?

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驚蟄並不急切脫單,日常生活裡,除了那一次意外車禍,再沒有任何異常,本也不會刺激到他才對。

驚蟄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頻繁地做夢自然影響到他平日的生活,尤其是與他同個宿舍的明雨,更是明裡暗裡問過好幾次。

驚蟄沒有隱瞞,不知為何,他和明雨剛認識了一年多,這關係就已經成了死黨,就連這種難以啟齒的夢境,要說給他聽,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明雨聽完後,認真問他要不要去拜拜佛,或者神仙什麼的,他們城市裡倒是有個道觀很有名氣。

而今站在展館內,驚蟄用紙巾擦了擦汗,歎氣著覺得,怕不是真給明雨說中了,還真得跑去看一看?

雖說是封建迷信,可他這夢顯然也不對勁。

加之今天來看展覽,這身體更加虛弱無力,聽說地裡起出來的東西帶著死氣,容易衝撞到體虛的人,而這樣的人,也容易招惹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難道他現在這般,就是招惹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驚蟄心裡嘀咕著,意識到他分明清楚,卻還要逗留在展館裡的狀態不太對勁。

越是不對勁,他卻越不舍得出去。

最終,驚蟄是被佩如師姐還有另一個師兄給拖出去的。

師門幾個人出了展館,就打算去隔壁商場吃飯,有個師兄想起自己的東西沒帶,去地下停車場取,其他幾個人就在展館門口等他。

陳導閒著沒事乾,開始拉人嘮嗑。

被抓住的師兄滿臉痛苦,開始被迫闡述自己那篇滿紙荒唐言的論文是如何鍛造出來的,其他沒被挑中的同門滿臉慶幸。

導問完一個,意猶未儘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對上老板的眼神,都恨不得當做透明人。就算陳導人不錯,可誰想在美麗的周末還被考問學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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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導看了一圈,最終看向站在最末尾,有些恍惚的驚蟄,和藹地問道:“小岑啊,你身體怎麼樣了?”

驚蟄有些走神,不過陳導的問題,他還是聽得到的,他笑著說道:“老師,都已經好得差不多,沒什麼事的。”

陳佩如毫不猶豫戳穿了他的謊言:“他騙人呢,剛才在展館內,人還滿頭大汗,一看就要暈過去。”

陳佩如的話,引來了同門的關注,這小師弟挺招人稀罕,好幾雙手摸摸驚蟄的臉,又摸摸他的腦袋,都擔心得很。

驚蟄被一堆人圍著,很是無奈。

“師姐,你說得也太誇張啦!”

他長得不算矮,但在幾個北方師兄的包圍下,蒼白的臉蛋顯出幾分脆弱,這說出來的話,自然也不被他們信任。

就在這當口,邊上的展館門口,烏泱泱出來一大群人。

那些魚貫而出的保鏢數量過於誇張,讓好些原本站在門邊的遊客都被驚到,往邊上躲開了去。這些人步伐一致,幾無聲響,氣質冷硬得很,無需開道,更多的人下意識就遠離了他們。

師兄趴在驚蟄肩膀上,好奇看了過去:“這誰啊,難道有什麼大人物也來了展館?”

不能夠啊,一般這種不該清場?怎會在這麼熱鬨的時候來?剛才在展館內四處觀看的時候,也沒見過哪有這麼些嚴肅的保鏢。

而後,便有幾道驚歎聲。

“長得真好看……”

“臥槽,這是什麼明星嗎?”

“快快錄個視頻。”

間或的聲響裡,那些保鏢對舉起來的手機或相機異常敏銳,很快就有幾個人分散出來,走向那些人,或是溫和,或是強硬要求他們刪除掉。

驚蟄揉著有些發脹的額角,順著那些保鏢看了過去,就見門口走出來一個——

哢!

好似凝滯的齒輪強行推動著。

噠!

空白模糊的碎片飛快填補空缺。

哢噠!

某種幾乎能摧毀理智的狂流衝刷著記憶,一瞬間,驚蟄的身體無意識緊繃起來,如同蓄勢待發的弓弦。

“你是哪裡伺候的?”

“惱人的,殺了也無妨。”

“你很有趣。”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驚蟄,做我的良人如何?”

“任何得你歡喜的,除我之外,都不該存在。”

“有人讓我重新擁有了活下去的欲|望,這個人,剛好是你。僅此而已。”

“你不是喜歡寡人嗎?”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

“你為我在意,歡喜,鐘情之人,為何需要躲躲藏藏,避讓度日?”

“我的長輩,答應了。”

“驚蟄,我們成親了。”

“真好……不論身前死後名,你我都將永遠書寫於一處,永遠都逃離不得。”

如同夢魘,如同囈語,如同某種惡毒的詛咒,有一道聲音在驚蟄的耳邊回蕩著,以一種瘋狂的姿態霸占住他所有的神智,連身子都搖晃著站不穩,幾乎擠爆腦袋的劇痛讓他臉色煞白,毫無血色。

那個聲音,那個人……

噠,噠,噠——

幾乎聽不到的腳步聲,在驚蟄的耳邊卻如同驚雷炸起,熟悉得幾乎要哭出聲來,他顫抖著抬起頭。

隻見那些沉默的保鏢如摩西分海,畢恭畢敬為來人讓開道路。

那人……

啊……最後的,空白的碎片合攏,回歸了該有的位置上。

來人長著一張昳麗漂亮的臉,那種令人窒息的美麗卻伴隨著極其冷漠的寒氣,冰冷的視線如同銳利的刀鋒,攜帶著可怕的威壓。

任由是誰看到他,都不由得產生避讓退卻的心態,可驚蟄卻無論如何都移不開眼,眼角莫名紅了起來,帶著濕|漉|漉的水汽。

驚蟄終於看清楚夢中人的臉。

而他也同樣注視著驚蟄,以一種怪異幽暗的視線。

……夢中人,正是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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