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薛盈便輕聲回答衛聽春道:“怎麼會呢,你這樣風趣,心思純善的女子,沒有男人會不喜歡。”
若是周禮不喜歡,那他就是活膩了。
薛盈閉上眼,遮蓋住自己眼中的算計。
衛聽春聞言稍稍放心,打了個哈欠道:“可惜這一次看不見他了,我得死在城門口。”
“入不得城。”
“那有何難?”薛盈說,“他已然是我的人,我送個信,他必然要日日出現在城門口。”
衛聽春聞言忍不住捂著被子笑起來,一個壯漢的臉,快要讓她笑出一朵桃花來。
她笑的不是找對象的事兒,也不是要見人的事兒。
她笑的是薛盈。
她欣慰又有點羞恥,那個被她護過幾次的小孩兒長大了,現在反過來護著她的滋味,實在是奇妙。
衛聽春幾乎沒有體會過被人護著的滋味,第一次有人這麼“口出狂言”地縱容她。
她的心如同一個灌滿了熱水的暖瓶,一動都能聽到嘩啦啦響的水。
一肚子壞水啊。
薛盈要先設法將周禮拉下神壇,衛聽春雖然有點覺得不太好,但是她並沒有拒絕薛盈的提議。
反正後麵他會複起,有男主角親手扶著的男配,那人生還不是一路風生水起?
而她這個有男主的光環罩著的配角,肯定也能活得如魚得水。
衛聽春突然就對後麵的留在這裡的人生,無比期待起來。
她現在處於睡眠不足還腦子發熱的階段,甚至沒有去想她若是真的嫁為人婦,要怎麼和薛盈來往。
她的認知和思想裡麵,交朋友太正常了,況且薛盈在她這裡,是個小輩來著,她因為穿越的世界男女老幼都體驗過,她連對自我的性彆認知,都比旁人開放一些。
完全沒有覺得薛盈的說法有什麼問題。
她甚至對薛盈道:“等我下次安定下來,我們可以一起去南邊,去風景秀麗四季如春的地方玩,我很會抓野味兒,會遊水,到時候可以教你。”
薛盈聞言“嗯”了一聲,聲音裡麵帶著笑意。
兩人在黎明已至的時候才睡著,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雲大娘本來就誤會他們的關係,根本沒有叫他們,外麵不遠處山裡的幾個薛盈的屬下倒是有點擔心。
不過他們守了一夜,也未見薛盈出門,更不敢貿然上前打擾。
於是等到衛聽春睡到了自然醒,才把薛盈叫起來。
衛聽春醒的時候,薛盈已經像隻蝦子,蜷縮到她身邊來了,身上的被子也不知所蹤。
衛聽春什麼都沒有想,抬手撩起被子,把他蓋住。
她想著自己要起身了,給薛盈蓋了被子,就要起身,薛盈卻閉著眼睛,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起來了,再不起黑天了。”
衛聽春抬手揉了下薛盈的亂發,撐著手臂要起身,“我聞到燉雞的味道了,雲大娘做了好吃的。”
衛聽春又撐著手臂要起身,薛盈這時候睜開了眼睛,兩個人對視片刻,莫名其妙就笑了起來。
衛聽春也不知道她笑什麼,隻是心中一片明媚。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叫心中充滿希望,她孤獨生,孤獨死,孤獨行走在異世多年,驟然和人約定好了後麵的生活,期待和溫暖填滿了她的胸膛和心臟。
她怎麼能不快樂?
薛盈亦是如此。
衛聽春笑了幾聲,企圖清嗓子壓製,覺得自己被薛盈傳染了神經病。
薛盈更是笑得“花枝亂顫”,長發無人專門侍候,全都散在了枕頭上,隨著他的動作顫動,像一張收緊的蛛網。
他們笑了一會兒,衛聽春扶住了自己的額頭,歎道:“天呢,我真是跟你在一起再待一陣子……”就得進空間門心理治療室了。
“起來吧,”衛聽春捏住薛盈的臉蛋,擰了半圈,很快爬起來了。
她因為身體是個男人,還是個無比精壯的習武之人,還剛醒不久,因此爬起來的時候,某些部位頗為壯觀。
她皺著眉穿上衣服,看到薛盈正在看她。
衛聽春覺得有點怪異,伸手撓了下眉心,粗聲粗氣道:“看什麼?沒見過男人?”
薛盈昨晚上還和這個“男人”討論怎麼嫁給一個男人。
他表情也是有些奇怪,總感覺他們這樣,有種錯位的詭異。
他忍不住道:“下次見麵……你會是以自己的模樣嗎?”
衛聽春穿好衣服頓了下。
聞言挑眉看向薛盈,忍俊不禁道:“當然啊,我難道用這樣一個壯漢的身體,讓你幫我嫁給周禮?”
“那估計他要帶頭反對你做太子。”
兩人個又是一頓笑。
衛聽春突然腦抽一樣想起什麼,看向被子裡的薛盈道:“你味覺很快沒有了,那不舉呢,有好轉嗎?”
衛聽春還是有點惋惜那四十萬積分,期盼那兩瓶營養液,能帶來其他的神奇效果。
於是她自然伸手拉了下薛盈的被子說,“你有和我這身體一樣的正常反應嗎?”
薛盈的臉頰眨眼之間門便已經宛如燒紅的烙鐵,他死死抱住了被子,眼神驚恐地看著衛聽春。